醒春集: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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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面,她不觉得梁杉这举动哪里不对,毕竟人为自己而活,总得尽力争取。

    从认识宁夷然第一天起,周旋就知道他待朋友重情重义。

    梁杉享受到了作为宁夷然好友的全部福利,如果不是在潜移默化的相处中得到过对方的默许,不会得寸进尺。

    放任也是默许。说到底,这是男人的问题。

    绿灯亮了,宁夷然迟迟没动作,直到后方车辆鸣笛提醒才回过神。

    话说到这份上,口头承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宁夷然喉结滚了滚,终究没说什么。

    从城东到城西,不远不近一条路,周旋闭眼假寐,宁夷然如坐针毡,车厢成了逼仄的水笼,一呼一吸承载了煎熬。

    到了宁夷然的住处,周旋原打算自己去,宁夷然顺道给爸妈拿瓶酒,一同上楼了。

    十分钟后,原路回到地库。

    周旋拖着行李箱往车尾走,被宁夷然及时截过:“我来吧,你先上车。”

    周旋松了手。

    公寓离宁夷然爸妈家不远,开车没一会就到了。

    宁夷然把车停在大门口,问她:“宁院长和陈教授都在家,进去坐坐么?看见你来了,他们肯定高兴。”

    周旋说:“改日再到访吧,今天大家都不在状态。”

    宁夷然手指无意识敲了下方向盘,没勉强:“那我陪你一会儿,等老白出来,我再进去。”

    眼前两栋并排的独立老洋房,坐北朝南,三四层高。陈教授本身是诗情画意的人,把花园打理得井井有条;另一边的院子里搭了个棚檐,底下放书架和坐椅,靠栅栏那侧种一棵白杨树,独树一帜,没什么烟火气。

    两家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没等太久,白行樾从里面出来,面色寡淡,看上去比平时阴沉。

    周旋拉开车门,换坐到另一辆车的副驾。

    宁夷然跟白行樾打了声招呼,对周旋说:“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到了记得跟我说声。”

    周旋浅淡地点点头。

    看着他们走远,宁夷然收回目光,反手掀开车后备箱,看到搁在角落的纸袋,拿酒的动作一顿。

    袋子里那件衬衫皱成一团,衣领沾了口红,混着酒气和白茶香水味。

    昨晚白行樾走后没多久,局就散了。

    宁夷然无处可去,翻遍通讯录和微信群,想找朋友出来继续喝酒。梁杉的消息恰巧跳出,没附带额外的文字,简短一个定位,在附近的日料店。

    毕竟认识多年,梁杉太清楚他此时迫切需要什么。

    边喝边聊到早上,等时间差不多了,宁夷然正准备走。梁杉挪到他面前,昂着下巴,眼里水波荡漾,踮脚抱住了他。

    彻夜未眠,宁夷然脑子一片混乱,趁理智尚存,推开了她。

    从回忆中抽离,宁夷然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将袋子拽出来,一股脑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想到周旋,他掏出手机,拉黑了梁杉的全部联系方式-

    不知从哪得知白行樾在北京,天还没亮,白敏一通电话打过来,一半商量一半勒令,叫他回来看看。

    满打满算睡了不到两小时,白行樾心情极差,但还是耐着性子答应了。

    从酒店出来,和急匆匆赶来的宁夷然撞个正着。看他心不在焉,白行樾心里大概有数,明知故问:“去哪儿了?”

    宁夷然答得滴水不漏:“喝多了,吐了一身,出去买件衣服。”

    和宁夷然分开,白行樾回了趟家。

    客厅偌大空旷,白敏坐在主位上边看报纸边吃早餐,头发梳成一个发髻,衣服剪裁合体,没有一丝褶皱。

    瞧见白行樾,白敏放下报纸,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过来一起吃点。”

    这几年白敏在校频频升任,早出晚归,比以前更不顾家,能安心坐下吃顿早餐都成奢侈。

    许久未见,白行樾难得配合,坐到她对面,却没动筷。

    白敏呡一口汤,瞥来目光:“妈妈要是不联系你,你是不是不准备回来看一眼?”

    白行樾淡淡道:“回来也不一定见到人,守一栋空房子做什么。”

    “一码归一码,该回还是要回。”白敏说,“自从你回国,我们俩满打满算只见过两次。”

    白行樾唇边挑起一道弧度,说:“我小时候,半月能见您一次都不错了。”

    白敏张张嘴,一时无话可说。

    离婚后,白敏将全部重心放在事业上,常将儿子托付给邻居照顾。上初中前,白行樾在宁家解决三餐的次数比在家多。

    相比较,宁夷然爸妈更像他的亲生父母。

    毕竟是冰冻三尺的遗留问题,白敏自知理亏,没较这个真,换了话题:“过阵子你爸生日,你不去看看他?”

    白行樾不咸不淡笑出一声:“您变得倒快。”

    白敏明白这话的意思,说:“小时候不让你见他,是觉得他官僚气息太重,怕影响到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很多恩怨早就淡化了。”停顿一下,白敏又说,“而且,你爸他坐到如今那个位置,很多事都能伸得上手,对你事业有帮助。”

    白行樾说:“我有分寸,自己会看着办。”

    一头冷水浇下来,热情被扑灭。白敏细微地蹙了下眉,想起从前:“你所谓的有分寸,就是上学的时候和自己老师搞不伦恋。”

    白行樾微微向后靠,说:“妈,这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重提。”

    白敏不依不饶:“当年你们上高三,我精挑细选请了个女家教,结果反倒耽误你和夷然……”

    白行樾眼神泛凉,食指不轻不重地在桌沿敲出一声,明显耐心告罄。

    这事是母子俩多年的心结,到底还是有愧,白敏强硬不起来,适时噤了声。

    一顿饭吃得还算相安无事。

    白行樾离开前,白敏忽然放软语气:“行樾,无论过程和结果怎么样,妈妈做过的所有事,初衷都是为你。”

    回答她的,是门锁自动关合的提示音。

    正值深秋,围墙外的银杏叶扑簌簌地往院里落,鹅卵石路表面铺一层金黄。

    门外两辆车并排停放,周旋坐在宁夷然车上,车窗半降,隔十几米的距

    离和他对视,眼神没那么坦荡,却不躲不闪。

    白行樾离远瞧着,心无端静下来。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基本没什么交流,一夜回到最初,他们不够相熟的那阶段。

    静默到最后,被消息提示音打断。

    白行樾出声:“应该是周纳发的。”

    周旋意外:“你们一直有联系吗?”

    白行樾浅“嗯”一声。

    “他不懂事,有打扰到你的地方,你多担待。”周旋顿了顿,“回头我会跟他讲清楚。”

    白行樾没应这话,说:“看下他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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