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委屈,朕装的: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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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凑到顾弄潮身边轻声道:“王爷把这交给奴婢吧,太后想必约了王爷,王爷先去吧。”

    顾弄潮的视线从龙椅的方向收了回来,将画给了德喜,说了声“臣告退”,见言霁依然不愿看他,只得起身走了。

    言霁兀自出神许久,德喜在侧旁叫他,言霁瞥了他一眼后,视线往下,看到德喜递过来的一卷画。

    “这是摄政王刚让奴婢递给陛下的。”

    德喜小心翼翼揣摩着陛下的神色,究竟是喜还是不喜,他问道:“要不要展开瞧上一瞧?”

    想到在摄政王府见到的那些,言霁的脸色倏忽间沉了下来,他十分抗拒地闭上眼,哑声道:“收起来。”

    转言又道:“算了,拿去烧了。”

    “这”德喜为难地拧着眉,隐晦地问:“被摄政王知道,会不会不太好?”

    “烧了。”

    见言霁斩钉截铁,德喜只好捧着画下去,但到底心有恐慌,怕摄政王知道怪罪,一时同手同脚,下金阶时绊了一脚,画没拿稳甩飞出去,人也殿前失仪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画在金殿明镜般光亮的砖面上滚了几圈,停下后作用力带动得画卷铺展开,言霁听到动静抬眸扫去时,正巧,那幅画映入眼底。

    画上的是个少年。

    匆匆一瞥时,言霁还以为是当时在摄政王府看到的画被顾弄潮送给了自己,生气前,隐隐察觉似有不同,他不知不觉走到近处,拾起画仔细看着,知道了不同在哪。

    画上这个,确实是自己,朱文印落的印泥,是今年。

    画里他坐在篱栏边,抱着一只圆润可爱的兔子,眉眼骄恣秾丽,水墨也似有色泽,春光旭日几乎脱出纸面。

    德喜在旁边忐忑地问:“陛下,还、还烧么?”

    言霁抿了抿唇,合上画卷淡漠道:“一开始不是给朕的,就算之后补上,又有什么意思。”

    他将那幅画丢给德喜,没说不烧,也没再说烧。

    第75章

    太后的永寿宫到底没去成, 言霁刚回承明宫换上轻裘,等着木槿给他在外面披上裼衣,就突闻外面传来喧哗, 叫德喜去看, 片刻后,德喜满是焦急地跑回来, 吁吁喘着气道:“不好了陛下。”

    说完又大喘两口气。

    言霁仰了下头,木槿将他压在衣服下的头发扯出理顺,跟着急问:“德喜公公到底怎么了, 你别哽着一口气不说完啊。”

    “摄政王府”喘够了,德喜续道, “的傅袅姑娘, 要生了!”

    言霁抬起眼:“御医不是说下个月吗,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是是难产。”

    等言霁到摄政王府时, 卿竹居内外正团团围着不少人,所有人都步履匆匆,屋内传出一声声嘶哑的闷哼, 婢女端着热水、或拿着巾帕进进出出, 又有人端着满是红血的水往外跑, 稳婆推开门喊着:“剪刀火烛,快些准备好,再拿几根软绳来。”

    话没说完时就又嘭地一声关了门。

    言霁在庭院内紧张得心脏悬在嗓子眼, 他开始来回踱着步, 没一会儿又看一眼那间房门紧闭的屋子,木槿站在旁边同样焦虑地拳头抵在手掌心, 站了一个时辰后, 她实在站不住, 跟在忙得脚不沾地的吴老身后,帮着搭了把手。

    没人陪着言霁后,言霁越发无措,两眼巡视了圈院子,这等关键时候,竟也没见尚书府的人来,顾弄潮也不知道在哪。

    梅无香倒是守在院门外,言霁憋不住凑过去问:“顾弄潮呢?”

    “今日太后邀了王爷入宫作陪,此时还未回来。”梅无香一如往常面无表情,对比言霁的神色格外丰富,言霁眉头越拧越紧,问他:“你不紧张吗?”

    梅无香疑惑:“属下为何要紧张?”

    言霁被问得一滞。

    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在紧张,你不紧张就显得很无情很异类!

    没再理梅无香,言霁又返到屋外开始等,心里默念着“母子平安”。他不想因为自己将傅袅卷入朝廷后,她没能有个好的结局。

    在之前言霁都已经打算好,等傅袅月内出来,尊重她的选择在京中给她安置一个宅院,亦或是让她到宫里做个女官,总归在言霁的皇权下,定能给傅袅制造一个舒适圈。

    只要傅袅肯放下过往,肯活着。

    房门再次被用力推开,稳婆尖锐的叫声刺破苍穹:“孕妇大出血了,快叫医师来,快!”

    院内喧哗四起,都在惊慌地喊着“医师在哪,快叫医师”,此前被派来的御医被领着或扯着迅速进了屋,言霁这会儿才勉强定下心神,吩咐守在外面的内侍,让他们再去请宫里的御医,特别要精通妊娠这方面的。

    内侍领命快步跑了。

    夜幕逐渐四合,里面却没一点动静,卿竹居从最开始的纷乱,到这会儿几乎死寂般安静,只有屋内稳婆一声声扯着嗓子喊“用力”,中途傅袅体力不支晕过了两次,稳婆甚至都出来跟言霁说保不了小的了,但傅袅硬撑着一口气,要将孩子生下来。

    明明这孩子的另一个血亲,是她最不愿被提及之人。

    宫里的御医来了三名,江逢舟也来了,没等他们朝言霁跪下请安,就被言霁使唤进了屋,房门开了又合,端出来的水,颜色一次比一次深。

    傅袅流了很多血。

    又过了半个时辰,傅袅凄厉的痛呼声都弱得外面听不见,江逢舟表情堪虞推门出来,跪在发愣的言霁跟前,说道:“陛下,恕臣等无能,里面恐难两安,还请陛下抉择是该”

    江逢舟抬头时,看到言霁近乎空白的脸,黑漆漆的眼眸失了神采,他一时没忍心说下去,短暂地停顿了下,复提起气正要说完,屋内嘶哑的女音带着浓重哭腔喊道:“陛下、陛下!让他们保小,我要保小。”

    明明声音那般虚弱,但这一刻却好似回光返照般,穿透石墙清晰无比地钻入每个人耳中。

    ——“他还没见过这个世界,你让他出来看看这秀丽山河,看看朝云暮霞好不好。”

    “求你了,求求你们,让他出生吧。”

    “不”言霁喃喃着,“不行,不能让傅袅死,保、保”

    那个字迟迟也未能说出口,他怎么能违背一个母亲这般强烈的意愿。

    可另一个字,他更无法说出。

    正在江逢舟催促他尽快做决定时,身后响起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保小。”

    颤抖的手指被握在掌心包裹着,言霁循声看向身旁,眼底映入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一瞬间,灵魂深处的躁动好像也跟着得到了安抚。

    顾弄潮依然穿着朝堂时的绛红朝服,压在官帽下的黑发披在身后,带着一种风淡云清的气场,说出的话,没人敢反驳。

    卿竹居随着他的到来,短促地安静了瞬,如同时间那在一刻凝滞了般。

    江逢舟得令后,看向言霁以眼神询问,言霁撇过头,自私且卑劣地将这个残忍的选择权给了顾弄潮。

    “是。”江逢舟重新站起身匆匆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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