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委屈,朕装的: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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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霁微微一笑:“相信他能接替好姐姐的差事,为救回姐姐,继续为你背后那人义无反顾地卖命。”

    “就像你一样。”

    从侧后方的门离开朝圣殿后,言霁似担忧地问了句:“太后那边怎么样?”

    德喜现在还没从小皇帝刚刚那副生杀予夺的模样中回神,闻言神情恍惚道:“太后回陛下,太后一直静养礼佛,并不知外面发生的变故。”

    “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吗。”

    言霁目光深幽,手指无意识地摸过脖颈侧面的位置,眨眼间,眼中又已恢复清朗澄澈,嘴角缓缓翘起一个弯弯的弧度-

    京城四处码头被严密封锁,水路商路严格盘查,无数玄铁冑甲的官兵带着武器闯入各大铺子酒楼,商贾落马,运营商脉被封,一根枝叶被抓,底下盘结复杂的深根连带全被拔起,一时间鹤唳风声,人人自危。

    “主人,这些都是从启王府的账房里搜来的账本,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在京城里盘根的各大店铺,账面都在其中一间暗室里。”

    影一按动书格里的机关,硕大的书架从中被分开,一个深黑向下的阶梯出现其后,当风涌入时,石壁上的灯盏从前往后依次亮起,所照之处长得看不见尽头。

    这里影一早已查探过,正当言霁要迈步进去时,空旷的脚步声从暗道里响起,一个人影被光影照亮,薛迟桉提着比他半个人还大的箱子费力地走来,喘着气喊道:“陛下不必再进去,东西我都弄好带出来了。”

    言霁进去帮着提了一把,薛迟桉看到他时,眼中亮了许多,在看到他脖颈上缠着的绷带后,那点亮度顷刻又暗了下去。

    “陛下,你脖子上的伤?”

    “哦,就是之前被划伤的那道。”言霁并没太在意,将箱子提出来后,翻开里面一本本巴掌厚的账本查看,注意力很快放在了正事上。

    “他们每年加起来的收入甚至比大崇下方的一个州县还多,若是再放任这支商队持续下去,总有一天,他们的野心将膨胀到朝廷也无法遏制。”

    言霁抱着账本盘腿坐在箱子旁边,以极快的速度翻看完每一本加密处理过的账面后,彻底笃定了起先的想法。

    康乐能将这支商队做到这么大,是从走私发家,后面陆续涉及上瘾物、贩盐、放贷、租赁土地等灰色地带交易,而让言霁惊讶的是,这走私宫物的贩销链名册上,有个让言霁一看就刺眼的名字——廖平。

    廖平从先帝之时,就在暗中勾结康乐,从宫中偷盗皇室对象走私出去,可以说,康乐这么快起家,将商脉做大,廖平可以算得上元老级,在康乐的帮助下,廖平从先帝身边的小太监一跃成为总管太监,更加方便了此后行事。

    这一路的升迁,自然又染了不少人的血。

    一条条商业连成密不透风的一张网,无数朝廷重臣牵连其中,一牵动便不可收拾,将会造成朝廷重创。

    这也是康乐有恃无恐的原因。

    但这次,言霁不惜以自己为诱饵,也要结束这场逐渐以腐蚀大崇命脉去吞金的毒瘤,他才会觉得,自己好受些。

    对得起那些对他赋予众望的人。

    影一看着瘫在箱子上痴痴笑起来的小皇帝,素来冰封的脸色也难得柔软:“陛下,您走出第一步了。”

    薛迟桉蹭过去蹲在言霁面前,仰着头看他。

    言霁伸手胡乱揉了把薛迟桉一向梳得规整的头发,抿嘴笑出了声:“等我们的人填补上朝廷如今空出的位置,再发动诸位大臣起旨,请摄政王准许庄贵妃复位封号。”

    届时朝廷里有了他的人,不再是顾弄潮的一言堂。

    他终于可以将母妃接出冷宫了-

    天盛七十三年,秋,宦海风波,国政蒙茸,重臣接连落马,启王叛逃,朝局重新洗牌,秋闱开,陛下降旨,入官名额从三位改为十三名。

    状元一名,榜眼三名,探花九名。

    一时间,天下学子沸腾,争先恐后涌入上京,开启史上最为鼎盛的“万儒之争”。

    离那场宫变过去月余后,皇城再次沉寂下来,言霁一如既往下了朝,便会去永寿宫给太后请安,两人就像寻常母子,闲话家常,偶尔言霁也会随太后礼佛,太后似乎对此生了十足的乐趣,不再像以前一样时不时举办宴会,喜上了清净。

    如今朝中对邶州派遣谁去接任军务一事吵得沸沸扬扬,这一位置十足重要,邶州不仅是大崇集商临水的贸易之地,亦临近柔然,地享天险,易守不易攻,是个很有可能就生出“拥兵自握”的反贼之地。

    所以,被派去那里的人,定要是一等一的心腹才行,人品也必须刚正爱君。

    如今朝臣推举上来三位人选,一名是金吾卫的常佩将军,历经沙场,颇具谋略;二名是塞北的屠恭里将军,塞北如今并无战事,可将驻守那边多余的兵力调遣至邶州,而屠恭里对君王、摄政王都不感冒,不是任何一派。

    最后一名是皇城军的邬冬将军,这是位女将军。

    邬冬为陈太傅的侄女,邬家与陈家交情颇深,是以,也算得上保皇党一员。

    其实,言霁心里早已有了决策,但他想再等等,便任由朝臣们为此吵得沸沸扬扬,面上像是难以抉择。

    最近言霁吹了好几日的笛子,房间里的绿植都被吹得枯萎了,木槿穿着青绿色的宫服,正愁眉苦脸地摆弄着叶子,一手撑着下颌唉声道:“这几盆可都是进贡来的,价值百两,还说是很费力才培育出来的难得一见的珍品,这秋天一到,还不是都快死了。”

    她盛了一勺清水淋下,凋落的花瓣在窗口吹入的风中抖动了两下,又落了一半。木槿一脸肉疼,连忙把窗户关了些。

    这一片花瓣,可值好几十银子!

    一个仆役三两银子,掰着手指算下来,这么一瓣,可比十几个仆役都贵重。

    木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言霁放下笛子看过去,觉得好笑:“反正都是别人送的,值多少钱也不过是他们口头上说多少是多少,有什么好在意的。”

    “但那也是进贡的东西,哪怕一枝花一株草,说出去都值钱。”木槿小声辩驳了一句。

    言霁似有所思地吹了声笛,笛音似乎被什么堵塞住了,甩了甩玉笛,一团纸条从里面掉了出来,言霁捡起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几个意义不明的数字——陆零叁、柒壹贰。

    收起纸条后,言霁道:“要不我们出宫去看看外面的花市,有没有卖一样的?”

    木槿眼睛顿时比夜晚的篝火还明亮:“陛下现在能随意出宫了?”

    “早就可以了。”言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绕过书案让木槿给自己更衣,顺便让德喜叫准备马车,将批下来的奏折让人送去门下省,做完这些,今日份的任务变都算完成了。

    祥云腾龙暗纹的锦绸马车驶出宫门,车顶下一角挂着的鸾铃铛铛作响,引路人闻之避让。

    从延寿寺街穿巷而过,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镜月湖后面的花市柳巷,此花市是明面字意的花市,而彼柳巷却非明面字意的柳巷,而是暗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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