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委屈,朕装的: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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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国为君过,也欺凌过、昼夜颠倒过,顾弄潮了解言霁的每一个眼神和欲言又止的话,胜过于了解自己。

    “皇叔,到此为止吧。”当顾弄潮再度伸手时,言霁往后退了一步,目光越过正在朝他们飞来的蛊虫,释然地说道:“这次比上次在十里亭更好皇叔下手,我若是死了,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死在康乐手中,皇叔可以很自然地接手大崇,去实现你的抱负,去为镇国王府报仇。”

    “我虽然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白华咒的解法,但若是皇叔的欲望消失了,是不是就能少受点折磨,会不会就能活到华发那天。”

    顾弄潮紧咬着牙,眼眶赤红地看着言霁,袖下的手指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而颤动不止。

    续而,言霁又道:“当然,跟皇叔不单只是为了我而转走白华咒一样,我也不单是为了皇叔这样做,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

    “就当是还了皇叔的恩情,从此一别两宽,皇叔也不必有任何负担。”

    反正,顾弄潮真正喜欢的人,也并不是他,就算自己死了,也不会太难过。

    “言霁!”顾弄潮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强烈的反应,顾弄潮快步走过去想要拉住言霁的手,可当他迈步的那一刻,脚步骤然停在原地。

    他听见言霁道:“我一直不明白皇叔的欲望为什么会是这个,但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我或许只会无私这一次,如果皇叔不抓住这个机会,再没有下一次了。”

    顾弄潮的身体僵直,双眼变得空洞深黑,以一种隔离在世界之外的冰冷感直愣愣看着言霁,神态浮现出明显的挣扎。

    明知这样下去永远得不到圆满,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为什么犹豫了耗费这么多时间也不下手。

    现在就连他自己都同意了,只要抓住这个机会

    这是唯一的通关密码。

    如同噩魔在耳边不断低吟,蛊惑着内心深处像野草疯狂滋生的欲望,顾弄潮右手紧握剑柄,剑身因颤动太快而发出一阵阵轻鸣,他朝言霁走过去,这次言霁没再退了,他站在圜丘边上,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已经退无可退。

    没有理会握着剑靠近的摄政王,言霁侧身看向滚滚涌动的乌云,风夹着细细的雨丝吹拂在脸上,带来冰冷的凉意。

    当姜棠清告诫他不要登高处时,言霁实则是期待的,期待登高可能会发生的事,甚至害怕不会发生,他暗中推动了一把。

    在剑尖刺来时,言霁闭上眼,在心生快意时,同时又生无边的悲寂,矛盾的情绪裹挟着他,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中途不知为何顾弄潮松了剑,换了左手将他推出圜丘。

    吓傻的德喜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失重坠落时,言霁悠悠睁开眼,只匆匆睹见一袭烈烈绛袍被狂风撕扯着飞扬,他坠入层层云絮中,坠往深谷绿野内。心觉奇怪,顾弄潮为何突然换手,但是被刺死还是坠崖死,似乎都没有差别。

    总归都是要死的。

    第90章

    水声潺潺,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的说话声,声音有些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光线透过眼皮格外刺眼, 浑身疲惫得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被拍着背呛了口水, 那个扶着他起来的人十分欣喜,声音抖得每个字都不在一个调上。

    再后来他的身体好像一直颠簸,周围很安静, 也很黑,他好像睡了很久, 意识没清醒几息, 便又再次昏沉地睡了过去。

    昏迷前一瞬方才产生疑惑,他是被黑白无常抓去了地狱, 还是被人救回了人间-

    青墙红瓦的房子一排排鳞次栉比地整齐排列,屋檐高低错落延展至薄暮昏黄喁稀団。的天际线,四通八达的宽敞街道上, 车马骈阗, 穿着棉绒袄衣的行人毂击肩摩, 整个城池充斥着富庶繁华之象。

    视线拉远,只见崇墉百雉的城门上写着“邶州”二字。

    一头长鬃浓黑的高头大马飞速驰入城门,激起浓浓一团尘土, 守城门的卫兵急急后退避开, 站稳后朝马上扬鞭那人笑骂道:“你这王八肚子上插鸡毛呢!”

    那人挥着鞭子就当打完招呼了,一道清朗的声音远远传回来:“改明儿请你吃酒。”

    守城兵收回视线, 将进城路人的过所检查完还回去, 才得空问道:“段爷这些天怎么心情很好的样子?”

    领队嗤笑道:“他哪天不这样整天乐呵。”

    “可这些天感觉不一样。”守城兵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就被一拍脑袋,领队竖着粗眉呵了声:“管好你自个儿的,后面都排多长队了!”

    骊马一路惊得行人四下避让,最后急剎一脚,停在一处摊贩前,段书白拍了拍马头握着马鞭跳下马,脸上的笑再压不住,霎时眉眼弯得比盛夏的烈日还耀眼。

    “你还没回啊?”

    “今日还剩一串没卖出去。”这是个卖糖葫芦的摊子,要说旁人卖个糖葫芦,直接扛着草耙扎上糖串,走街串巷一整日下来定能卖得满盆满钵,但邶州新来的这位糖串师傅偏不一样。

    模样跟老翁老妪不同,生得唇红齿白、俏生生的,年纪也不大,估计都还没及冠,一头墨亮的黑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

    不一样的还在于,他卖糖葫芦还得摆个摊子,摊子后面放个摇椅,卖一日就在摇椅里躺着晒一日太阳,看着纯粹就是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出来摆着玩。

    摇椅里的人仰躺着,似醉玉颓山,一时看不见面容,只有丝丝缕缕垂落下的长发随着摇椅晃动,在夕阳中一晃一晃,单单只看发丝,都觉绚烂糜丽得过分。

    段书白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摊上,道:“我买了,可以回去了。”

    摇椅停下摇晃,躺着的人轻笑一声:“不卖。”

    说罢,这才见他探出一截细白的手指,撑着扶手坐起身。

    那是一张华美艳逸的脸,陷在洁白的毛领里,皮肤白得与毛绒同色,身披一件青黛色狐裘,发甫垂肩,气质矜贵,让人见之难忘。

    但其性格却与容颜不符,极其恶劣。

    得亏他长成这般,上面又有人罩着,干了那些事才没被人打。

    初来邶州时,因受了寒气养了两个多月身体,身体养得差不多后,言霁便开始琢磨起生计问题,这可难倒了不知油米贵的皇帝陛下,苦思冥想十几天,终于想到了个“好办法”。

    ——卖糖串。

    俨然决然拒绝了被段书白供养着的提议,雇下了邶州所有做糖葫芦的人,垄断市场的下一步就是太高售价,整整一天内,糖串的价格便翻了两倍。

    要说这么贵,定是没人买的。

    在屋子里躺了三天,发现一串糖葫芦都没卖出去后,言霁拖着摊子摇椅亲身上阵,一天内,就将糖串卖完了。

    这得亏了他生了张世间少有的美人脸。

    为了瞧这张脸一眼,邶州的姑娘们日日翘首以盼,排着老长的队心甘情愿当冤大头。

    那只细白的手指点了下摊上唯一剩的糖葫芦,撑着下颌朝段书白弯眸笑了下:“剩下这串是留给我自己吃的。”

    他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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