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法则: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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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昭。”他眯着眼靠近她,想要好好隐藏的阴暗情绪此刻再也藏不下去,“你到底喜欢他哪里,告诉我好不好?”

    蹙眉,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握上她的手腕,感受她血管里奔腾不止的血液。

    “你要是喜欢他的脸,我可以整成他的样子,你要是喜欢他的身份,我可以开一百所一千所餐饮店,你要是喜欢他的声音,我也能做手术,还是他的性格,我可以学的,名字呢,明天我就去改户口,也叫业平好不好……”

    “岁聿,你发什么疯?”对他不断地靠近很抗拒,尽量保持冷静和他沟通,“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朋友!又是朋友!”他对“朋友”这两个字的关系已经恨到极点,眼尾猩红,“你是不是对朋友都能宽宏大量,那我们也是‘朋友’好了,你也原谅我,也对我笑啊!”

    “你弄疼我了!”

    手腕都要被掐断,她抬脚狠狠踩了他一下,“痛啊!”

    被她惊叫声唤回理智,猛地松手,低头,她手腕被捏红一圈。

    看着自己行为造成的后果,感觉血气上涌,无措地想去触碰,看到的却是她厌弃的眼神。

    足以把他打进地狱的眼神。

    他该怎么办。

    他真的要疯了。

    “景昭,我就是不懂,巴特抛下你,你能原谅他,王业平背叛你,你也能原谅他,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岁聿,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和他们比?”

    他幼稚到把感情作为攀比的戏码,自以为做了很多她就应该原谅他,总是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问到她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明明商场上杀伐果断心机深沉的人,在她面前无措得像个自卑者。

    “你什么时候可以站到我的位置想想问题。”

    把这句话说出来都是累的,因为她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做到设身处地。

    可他却委屈地红了眼眶,低头声音闷闷:“要是我和你一样,我就有资格了。”

    如果不是现在这个该死的身份,在她眼里高人一等的破身份,他就可以冲进去把她抢出来,想办法和王业平正大光明地竞争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管做了什么,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在用身份压迫她,用特权欺负王业平。

    甚至连她都这样认为,所以最后才选择没和他走,是怕他伤害他。

    这里面没有一个人问他有没有被伤害到。

    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

    难道他们落泪就是真心,他的眼泪就是虚伪吗?

    偏偏这个世界的公平在他身上失效了。

    既是翅膀又是镣铐。

    将他的爱拖到永不见天日的泥潭,谁路过都可以踩一脚唾弃一口,再真的真心也无人相信,哪怕他亲手剖开胸膛,双手捧到所有人面前,也会有人嘲讽是黑的是脏的。

    讨不到半分可怜的是他。

    最可怜的也是他。

    但不能卖弄可怜的依旧是他。

    他可以全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却无法忽略她的看法与眼神。

    “……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他。”

    嫉妒到想要把那人抽筋剥皮,想套上他的皮,装上他的骨,学着他的样子站在她面前。

    嫉妒到看见他在她面前哭时想要把他的眼睛挖下来,声带割断,让她永远不要心软。

    嫉妒到看见最后那个主动拥抱时,他喉间都是铁锈味的甜腥。

    “啪嗒——”

    掉落的血滴打破她的沉默。

    滴在她裙子上慢慢晕开的鲜红分外刺眼。

    第56章 法则

    “我能做什么, 做什么你才会看到我……”

    “鼻血……”

    “你怎么只对我不好,明明对他们都很善良的,景昭, 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等一下, 鼻血……”

    “这不公平,那我算什么, 连爱你的资格都失去了吗?”

    “鼻血岁聿!你先别说话!”

    场面血腥的头皮发麻, 她满车找纸,最后绝望发现没有纸, 手推着他的下巴:“仰起来, 把头仰起来。”

    “不要。”扒开她的手,眼泪还在啪嗒啪嗒地掉,他就那么直视着她, 任由血顺着她的裙角沾的哪都是,面如死灰地盯着她。

    “要是我死了,你也全然不在乎吗?”

    揭力冷静下来, 她指着前面正对着他们的行车记录仪:“岁聿,你的死跟我不会有任何关系。”

    更重要的是。

    “只是流鼻血,不会死人的。”

    拉了下车门, 命令开口:“把车打开。”

    他偏头不理, 喃喃:“我会失血过多死的。”

    “……”

    无奈叹了口气,她说:“我渴了, 让我下去喝口水。”

    鼻血还在咕咕往外冒决心就这么淡定“死”去的男人眼神冷冷落在她脸上, 从怀里掏出备用车钥匙, 随着手指按下, 车门锁应声而响。

    她下了车,深深吸了一口气, 才把差点儿被他带偏的理智寻回,走了两步,最后还是回头弯身看向车内,皱眉:“快出来。”

    他红着眼,不情不愿地挪动,嘴里还满腹委屈:“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仰头。”

    听话仰头,出来后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哼着:“啊,好疼啊!”

    与其说是她扶着他,不如说这人整个把她揽在怀里,明明仰头的人是他,结果越走越看不清前路的人变成她。

    尤其是他那个蹭了不少血的手结结实实搂在她白衣服上,余光看见新衣服上有为晃眼的大血手印两眼一黑。

    而且,流鼻血到底哪里痛了?

    短短几步路他怎么做到哼唧了十遍的?

    金秘书在小院等候,看见二位时吓得差点坐地上,脑海中瞬间浮现各种法治新闻报道的有关“夫妻大打出手”“二十八刀,刀刀不致命”“妻子谋杀案”等一系列案件,以及自己这个目击者到底是原地晕倒好一些还是稍作挣扎再晕倒好一些。

    直到景昭喘着粗气朝他招手求助:“金秘书,流鼻血了!”

    他才在无端的恐慌猜测中清醒过来,忙上前从她手中接过人。

    景昭感激地看了一眼,指向屋子:“我去找药箱,你带他去洗脸。”

    走之前还特别嘱咐:“拿凉水拍拍额头。”

    以刚刚岁聿的行为,还真不一定知道这些。

    金秘书如负重担般点点头,在她转身跑进去后眼神坚定地准备扛着身边这位“病弱”的少爷进去。

    然后被无情推开。

    岁聿抬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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