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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潮汐法则》 30-40(第20/29页)
花瓣缩成一团,无力耷拉着。
拿起一旁的水壶浇进去。
还是枯萎。
继续浇。
还是枯萎。
一直到所有水都倒进去,溢到脚边,他才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办啊昭昭,它好像……”
薄唇轻启,冷气顺着打开的窗子窜进来撩动他的衣角。
“死了。”
转身,空无一人。
第37章 法则
岁聿这个人感情确实不是那么明显, 在他的世界里很少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是麻烦就有相对应的手段,这个手段只分你有勇气做和没勇气做, 当然, 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勇气这玩意儿除了天生, 还需要后天的靠山。
那天他在她房间点了一支烟, 那支她曾经很好奇最后仍然没尝到的烟。
后知后觉的威力是很可怕的。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例如你在春和景明的小庄子旅游, 躺在舒服的编织椅上, 墨镜一戴,耳边放着古典小曲,静静欣赏美景, 忽然地震海啸火山一同喷发,你却还在惊叹大自然的神奇。
直到你变成未来可能成型的化石时,恐惧和绝望才涌上心头……好吧也不是很恰当, 毕竟死了哪有什么情绪。
但岁聿现在心里头就是这种滋味。
这种找不到手段解决问题、挪不开腿脚被地震海啸火山一同泯灭的慌乱。
这种感受他记得一点儿,当初在美国解决资金漏洞,他饿了两天没钱买饭, 站在一月洛杉矶的罗迪欧大道上双手揣兜看对面摇滚乐歌手吃三明治时, 就是这种感受。
心慌,手抖, 眼睛逐渐失焦。
但又有点不一样。
他记得当时是饿的, 所以饥不择食冲上去抢了乐手的三明治。
结果因为饿太久没跑过, 在第三个转角处被人一脚踹到在地, 饭没吃到,还挨了一顿打, 躺在雪地里奄奄一息时被杜明君挖出来送到医院,才保下一条小命。
现在呢?
一支烟抽完,没想明白。想再来一支,摸了摸口袋,最后一根已经用了。
他现在有点儿想回到那天——躺在洛杉矶雪地里的那天。
濒死的边缘,他想出了如何解决漏洞才能损失最小的办法。
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简直天生是做商人的材料。
可现在坐在屋里,抖着腿,他越来越难受,难受到快要死了,呼吸困难,鼻血顺着落在脚尖,眼前模糊,大脑逐渐没办法集中,高热包裹了全身,连嗓子都好像被一只手攥紧,不给他一点儿喘息机会。
景昭,你这个问题有那么难思考吗?
直到耳边听见救护车和金秘书慌张的声音,他才恍然反应过来——是自己试吃香菜过敏了。
哦,错怪你了景昭,不是问题思考。
还有,过敏原来这么痛苦。
那应该比手指痛多了。
你平时肯定是隐藏实力了,不然怎么忍受下来的。
真佩服。
思绪混乱,他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剩一片荒芜。
—
“岁聿,想帮我早日完成业绩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杜明君在一旁记着他的体征,时不时抬眼看向他,半开玩笑,“你这次怎么回事,被商战搞了?谁啊,说出来听听哪家手段这么脏。”
说来奇怪,一点儿香菜可能不会导致这么危险,把岁聿推进来时已经严重窒息,生命体征极其微弱,吓得他差点也跟着一躺进ICU。
这不得被哄骗着喝了一杯香菜汁。
什么人啊能把岁聿这只老狐狸给骗了?
直到他说:“自己吃的。”
他点点头,这个逻辑就说的通了,毕竟撬开岁聿的嘴比阿基米德撬地球还难……等等!他刚刚说什么?!
“你自己吃的?!!”
他的声音响到要把屋顶掀起来了,连门外路过的护士都被吓一跳,忙看医院这位日天日地哪个病人都看不顺眼伺候不了的杜大小姐又和谁吵起来了。
看到门口挂名杜明君私人看诊牌后又默默收回目光,这可不是她能打听的领域了,匆匆离开。
岁聿瞥了他一眼,哑声:“我是病人,你吓到我了。”
看他这副欠揍的模样杜明君更来气,按动笔在本上哒哒哒响着:“你少给我装,你自己吃了香菜?我说你就算着急投胎也别用这么逊的方式行不行,好歹死的唯美一点儿,像你这种敛财资本家怎么看都该死在金钱诱惑下或是金砖之下……”
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回味了一番,蹙眉:“你吃香菜干什么?”
岁聿的饮食一直由金秘书严格管控,不管什么场合都会和餐饮布置人员说清楚。
哪怕是他自己,就他那副德行,但凡尝到一点儿香菜味都能给桌子掀了。
所以到底怎么吃的?
“体验一下。”对比他的紧张与大脑飞速旋转,他的话语带着几分随意和不成熟的幼稚,看着手指上夹着的脉搏血氧饱和度仪,他问,“我进来时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杜明君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回答十分不满意,如果真是他刚刚说的那个理由,老天爷能不能让他申请时光倒流,他肯定选择不救这个神经病。
岁聿是个很没耐心的人,但这时还是耐着性子说:“没死,半死,死透,哪种?”
被气笑,杜明君靠着仪器瞪他:“说实话,刚推你来时我希望你没死,这堆零件告诉我你是半死,现在你活了,但我恨不得你能死透,懂了吗?”
岁聿精准从他一大堆废话中提取出自己想要的信息,靠在后面的抱枕上,脸上的笑意慢慢浅淡,盯着自己的指尖不说话了。
诡异到杜明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圆珠笔在他胳膊上戳了一下:“你到底怎么回事?”
就算说他吃着玩这事比较让人难以接受,他也还是能理解的,毕竟岁聿确实让人捉摸不透,没人能跟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现在这情况,怎么看都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
抬了抬手,手指搭在床边,血氧饱和度仪碰到栏杆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转头透过医院带护栏的小窗户窥视落在枝头的四月春意。
“她死了。”
在她死后第五十天,他迟到地反应过来。
杜明君僵在原地,一种他承接不住的震撼扑面而来,那个不愿承认的事实此刻就在他耳边、在他眼前发生了——
岁聿之前只是不能接受她的死亡。
那个他和白元祁争执、反复讨论了五十天的话题,此刻形成闭环,成为有解的问题。
却没感到豁然开朗,心中那块未落地的大石狠狠砸在心中凿出一个大洞。
那么冷漠自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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