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夫君真甜: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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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会儿还没有官兵冲进来将她从软榻上拖出来,说明局势暂时稳住了。

    她又重新倒头栽在枕上,蹭了蹭哪哪都香软的被褥。

    昨晚在浴盆里泡得骨头都松了,结结实实,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好的一觉。

    至少在昨晚,进到谢府以前,前面那段日子也太不是人过的。

    世家反扑,谢珩消失,晋王回避,萧瑞被专门盯上,她从未感受过孤身一人会有这样艰难境遇,以至于热爱睡觉的她,也体验了好些辗转难眠的夜晚。

    这一夜好眠,真是让人不舍得爬起来。

    她赖在床上,只留一双眼睛转来转去,趁着主人不在,肆意打量着这间昨晚……以及可能未来好几晚都要住的房间。

    房中家具多为楠木和紫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陈年幽幽木香,屋中布置摆设,也多偏白色,一应事物,恰到好处一件不多,也一样不少。

    整个卧房的风格与主人如出一辙,清淡,雅正,绝俗。

    如果住得久一些的话,她要么被熏陶成一个君子,要么直接原地升仙,沈青如是想。

    就算是雅致,竟然也不见有名家古玩字画堆砌,只有书案后方的墙面上裱了一副青山远眺图,她虽不懂画,不过画笔间的勾勒写意,隐隐约约让她好像看见了莽山群峰。

    别说,还真有点像,难道是谢珩将莽山风物画了下来,裱在卧房里吗?她眯起眼去看左下方的落款,很娟秀地写了“王淑桐”三个字。

    看来只是巧合而已。

    整间卧室,唯一让人觉得突兀的地方,就在于那两只紫檀箱,以及里面赫然罗列的整套头面。

    从白天的视线来看,这次她终于看清那两套头面的模样,一红一翠,一娇一俏,是真好看到令人赞叹失语,她算是明白,原来价值连城,并不仅仅是材料本身昂贵,而是打造这首饰的匠人注入了生动灵魂,它们已经不仅仅是冰凉的首饰。

    只不过无论这两套首饰多精巧,与这样清雅的卧房,总还是格格不入的。

    沈青没了兴致,肚子也饿得慌,不再留恋地翻身下了榻,先去浴房里收拾了一番,才看见软榻前小几上原来已经摆满了各色糕点,还有一碗给她用食盒温着的乳浆。

    饿了一宿,她风卷残云地将小几上的点心和乳浆收拾进自己腹中,刚心满意足摸了摸吃得有些圆滚的肚子,便听见外头有些动静。

    她推窗看去,原来外面是一个这样的晴天,屋檐碧瓦在阳光下澄澄生光,一点也看不出昨夜还覆满清霜。

    身着绛红整肃官服的谢珩,踏了一路秋日清阳,清疏的面容都被秋阳照映得俊采飞扬,径直进了房间。

    “今日情况怎么样?”

    他刚一进门,沈青就先开口问,毕竟她昨晚犯下的事,可比当堂刺杀陈郡侯要更骇人听闻,今日早朝是何情景……说实话,谢珩敢去,她都有点不敢想。

    谢珩目光先落在小几上,见上面的一应点心都被席卷干净,露出一点欣慰,自己也在小几前坐下。

    “暂时无妨,这案子还是由三司联合查办,以大理寺为主,刑部和御史为辅。世家始终怀疑你就是真凶,所以你暂时还是住在我府上。”

    沈青好奇,也凑着坐了过来:“他们怎么允许我住在你府上呢?”

    “我跟陛下说,你与世家之间向来交恶,当初陈郡侯之死,他们就如此揣测,这次谢初原,他们还是空口无凭往你身上揣测,陛下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他们要坐实你的罪名,你在沈府恐怕都未必安全,更何况刑部或者其他大牢,陛下也没忘,当初你在刑部捱的那顿鞭子。”

    虽然他们是有恶意揣测想要趁机拉人下马的想法,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这两次的凶手还真就是她。

    沈青在心底冷笑一声,继续追问:“那你叔父没有带头反对吗?”

    她可记得,孝武帝有多忌惮谢道清,谢道清要是让他往右,他可不敢往左的。

    “自然是反对,”谢珩顿了一下:“只不过,今非昔比了。”

    他最后一句,语气间坦荡从容,给心中原本还有几分忐忑的沈青下了一颗定心丸。

    是啊,经过这么几个月的折腾,加上谢初原一死,谢家早就开始分崩离析,虽然谢道清还是当朝丞相,不知不觉也不再是那个可以一手遮天的存在了。

    “那陛下就允许我住在你府上吗?毕竟你是办案的官员,而我是疑犯。”

    “为何不许?陛下信任我可以秉公办案。”

    “何况……”谢珩又补充道:“现在一切只是世家的揣测,没有证据,你连疑犯也算不上,我不过是把你接到府上免你被人趁乱迫害罢了。”

    沈青盯着他清正坦荡的面容,忽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从陈郡侯的案子开始,她就发现了,所谓洛京世家,原来跟她当初在渝州那种弱肉强食的生存之道本质并无区别。

    所有的真相,没有能不能查,只有想不想查。

    如果在洛京,能成为一个强悍的上位者,那么所谓真相是什么,就看他想要这真相是什么了。

    法度,规矩,礼法,公平,早就崩坏。

    谁更强,谁就拥有绝对的道理。

    所以她杀谢初原,杀了就杀了,并没有什么负担。

    可是谢珩到底与她不一样,当初她杀了作恶多端的庾闻,他都为此跟她大吵,说庾闻即便有罪,也该朝廷法度来解决。

    现在他作为查办此案的主要官员,死的是自家族人,直接就将凶手接到自己府上包庇起来。

    以前见他被自己拖入泥潭,她很痛快,这时候,她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了。

    这样的转变,该是经历了一层敲骨吸髓之痛。

    “对了,”谢珩没有察觉到她眉眼间微妙的情绪变化,他脑海中想的是另一件事:“今日审案的时候我才知道,谢初原在临死前,反复念叨了几遍萧瑞的名字,这其中与萧瑞有何关系,为何让你因此就算搭上一条命也要将他灭口?”

    话音落下,他目光终于带上几分审视。

    从昨夜到现在,他还没有问过她临时起意杀人的真正动机。

    “我压根就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可能是想到要下一步又要怎么害萧瑞了吧,他派人跟踪我,找到了我跟晋王相交的证据,我不想暴露了晋王出来,就马上将他灭口了。”

    沈青若无其事撇开目光,怕他不信,又补充道:“你也知道,我这人行事没有计划章法的,当时机会难得,我就动手了。”

    “机会难得?”

    毫无准备计划地在守卫森严高手如云的皇宫里杀人的机会?

    谢珩轻缓的语气让她无所适从,怎么说都变得苍白:“真的,就是这样。”

    “行了,先用膳吧,我下午还要去上值。”

    她不愿意说,谢珩也不再相逼,眸中一黯,转移了话题。

    “用膳啊……”

    沈青第一次听到“用膳”两个字没有眉眼明亮,她刚刚用过的早膳现在还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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