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天花板今天摆烂了吗: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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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你就晕了,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三天啊三天!我们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他睡了这么久吗?

    青年轻愣了下,虽然知道滥用心头血对身体的损伤很大, 但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直观的反噬。

    不仅浑身无力,就连眼皮也有些困顿地又垂了下来, 他却下意识追问道:“越笙呢?”

    “……”

    他病床前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余桃枝站出来告诉他:“他还没醒。”

    又补充道:“不过队长的生命体征很平稳,他比你受的伤还要轻一些, 既然你醒了,他肯定也没什么事。”

    得到肯定的答案,青年暗暗松了口气。

    巨大的困意将他捕获,迷迷糊糊中, 他再一次合上了眼。

    再醒来已经到了晚上,梁元良守在他床边打瞌睡,听见一声隐约的“梁叔”时,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旋即,老头子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轻弯了眉眼,虽然脸色不算太好,神志看上去却已经清醒了不少。

    又一拨医生过来给他做了检查,为首的医师横竖瞧着眼熟,暮从云有些迟钝的大脑缓缓启动,后知后觉他是先前在医务室里遇过的那位李医生。

    李明玉给出的检查结果和早上并无二致,青年身体素质很好,虽然心头血的使用亏空了内里,但多休息就能够补回来。

    暮从云欲言又止,于是李医生在向他道别前,福至心灵般道:

    “越队还没有醒,他在你对面的病房,你晚些可以过去看看他。”

    送走了医生,病房里慢慢恢复了平静,老头子一边戴着老花镜给他叫餐,一边絮絮叨叨训了他几句,内容大抵是关于青年不顾自身安危尔尔,好一通下来后却始终没听见青年应声。

    他低下眼去,就见暮从云视线虚虚落在半空,自言自语般问道:“你说……他们会怎么看呢?”

    中间的称呼被他囫囵过了去,青年很久没叫过他们的名姓,一时还有些茫然。

    不等梁元良反应过来,他极快地回过神,向对方弯了下唇角:“所以,在我晕过去以后,驱灵人怎么样了?”

    老头子探究而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他面上落了一瞬,好一会才慢慢移开,他配合着暮从云将方才的话题糊弄过去,和他讲述了异象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青年的晕倒来得猝不及防,被他放出来的执念还黑压压地在坟地上飘着,有腿软的成员已经两股战战地准备后撤,却不想那群执念并没有乱跑,也没有攻击他们。

    他们只是茫然地看了看地上的青年,不知是谁带了头,又一个接一个的回到了原先的收容瓶去。

    异象局的人哪见过这般情形,纷纷愣在原地,等到四周寂静一片,确认危险解除后,才呼啦啦地一哄而上,来查看几人的情况。

    关春山自不用说,他是被反噬得最为严重的,毫无尊严地蜷缩在地上,目露恐惧,那模样比失心疯的精神病还无不及。

    他念着什么“别过来”一类的话语,状态看上去和异象局里需要接受心理疏导的外勤人员极为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阵法的反噬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神志,他的意识被拘束在人间,会在恐惧中度过下半辈子。

    容海道常年潜伏在异象局,并不是画符人,遭到的反噬比他小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已经被异象局扣留了。

    余桃枝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还得处理上门来向她讨要说法的家里亲戚,一怒之下,把举着字牌让她还回圣物的大叔大伯们……也扣下了。

    现在和那些个为非作歹的驱灵人一并关在牢里,等待逐个审问。

    “对了,还有件事,”梁元良道,“是周衡回去主持的大局,他回局里之后,把原先的高层清理了大半。”

    “而且不知是打哪里的传闻,都传他要让位给桃枝,这小姑娘确实不错,你当初让我提点她,是看出来她有这能力了?”

    “……”青年默了几秒,慢吞吞道,“算、也不算吧……”

    只是因为那会余桃枝成天和他吐槽异象局奴役牛马的悲惨生活,他就想着让一肚子怨气的小桃姐上台亲自整治一下,说不定会有妙效。

    显而易见余桃枝做得很好,现在她在朋友圈骂人都不用分组屏蔽上司了,而是指名道姓把异象局从上到下,从人员素质到行动要领都问候了一遍。

    ——大有把以前只敢给小队和暮从云看的那些朋友圈通通解除隐私的意味。

    遵循医嘱,梁元良给他点了一碗清粥,清汤寡水的在病床上熬了两天,暮从云终于忍不住了,刚能下床就偷溜进一旁的病房。

    越笙还是没有醒,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心跳监测仪机械的跳动声在病房内环绕,他一身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每一次呼出的白雾都让他一双长睫微微震颤,暮从云垂下眼,用指腹细细描摹了一番爱人的面颊。

    他心里隐约生起两分担忧。

    按说周衡那符篆能够起白骨,易生死,而越笙的检查一切正常,没道理……到现在他还醒不过来。

    他的手最终落了下去,握住病号服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曾经能够轻易折断恶念颈子的指节,如今乖顺而无力地搭在他的手心里。

    暮从云就这么看了越笙许久,直到身后的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前来查房的李明玉见到他时愣了一瞬,很快又推了下眼镜,恢复往日神态。

    “你好,”他礼貌道,“我来给越队检查。”

    鉴于对方也是个不省心的病号,他诚恳建议:“您刚醒不久,我建议还是在床上多待一段时间比较好。”

    暮从云让开了些,他看着李明玉熟练地记录着数据,又置换了一波架上的输液瓶,直到对方将将要离开,他才叫停了人:“李医生。”

    李明玉回过头来。

    “他的状态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暮从云垂了眉眼,看向病床上的人。

    李明阳轻抿了下唇,很快反问道:“生命体征一切正常,灵魂检测也无碍,您指的不对劲是?”

    暮从云将先前关于符篆的事情和猜想都告知了他。

    越笙心口受了致命伤这事并没有第二个人知晓,青年怕他伤口撕裂,是等愈合后才将他抱出来的。

    而唯一知道的执念周柏出了基地后就不见鬼影,于是直到这会,李明玉才有机会知道越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良久,终于轻叹了口气。

    “我是有个猜想没错,”良久,他看向青年的眼睛,“但报告里一切正常,贸然提出也不太好,不过你这么一说……”

    “倒应证了这个可能。”

    李明玉别开眼:“刚被送来时,他身上出现了轻微的离魂症状,但桥梁实验会影响人的灵魂,我在局里为他诊治了十年,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现在看来,也许是天平被倾斜了,他的生魂出了些问题。”

    暮从云骤然蹙了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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