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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汴京美食经营录》 【正文完】(第1/2页)
第70章 枣花夜市观她旧往,同她仰……
七月流火,天刚擦黑,即便西山还余一抹金色,到底没有白日那么火热了。而汴京城南往日最热闹的街巷,此时不过围坐了三两散凉的百姓。
一个骑驴的书生路过此地,不免嘀咕:“还东都呢,都没俺家村里热闹。”
纳凉的百姓听见这话,不免嗤笑:“才进京吧,小郎君?”
那书生颇惊诧:“阁下如何得知?”
老叟们俱都笑起来,其中一个道:“你要热闹,只管往城南枣花巷子去,哦,记得莫要穿这一身白裳,免得弄脏了。”
书生谢过,随即骑着毛驴,一路往他们手指的枣花巷去。
进京那日在城门底下排队时,他亦略有耳闻,这枣花巷原先不过因一家酒楼闻名,地段只能算中上,谁知一年多前,有个脚店渐渐有了名气,众人都以为要和原先那谢家抢生意了,又谁知人家扭头合伙将剩下那些半死不活的铺子给盘了下来。
如今啊,这枣花巷俨然是城中最繁华地段。
书生初入汴京,还未见识过,只听说这条街从头到尾逛下来,就没有不吃撑的。
前段时间停业新修了路面,食客们纷纷坐不住了,那个抓心挠肺地馋啊。光吃不到还好,城中也不是没有旁的酒肆,偏偏那股抓人的香味,时不时便越过巷子,蔓延进附近住户家中。
虞蘅表示无辜,还不让人试菜了么?
书生这回算是找对了方向,大老远,就隐约能瞧见一点儿晃动的人影,路上也有似他一般,正向那边赶的。
待靠近,一股子劲香先礼后兵地将书生团团裹住,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耸动鼻尖,“吁吁”赶着驴来到了巷口,入目先是一块高大牌坊,上书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枣花夜市。
巷中已是人头攒动,手里捧着纸碗的、举着签子的,抬高胳膊,小心翼翼朝前挪动,顾不得被前人踩了鞋,若不走,马上就会收到下一人的催促。
座骑、肩舆、轿子、车在这里是走不开的,入口处有一排排的牲口厩,看守的小厮拿出对牌,同时给书生跟他的爱驴脖子套上,对牌上写有数码,届时凭号码领走。
如此贴心周到,还未踏足,书生已然心存了好感。
一脚迈进,就似打开了什么机关,比方才还更猛热的香气浪潮瞬间涌来。“咕噜”一声,在旁人揶揄的侧目下,书生微红了脸。
而在他进去后不多久,为了保证里边客人的体验感受,小厮们暂且将朱漆杈子拦在了道路口,略略“限流”。
……
今日枣花巷要比往日都更加热闹,不光是因为重新开业第一天的缘故,更是因为谢家的小郎君与虞记东家结亲,因着虞娘子双亲俱不在了,谢夫人怕虞娘子触景伤心,两人一商量,决定也不搞那门子拜堂繁缛礼节了!飨宴众食客,无论是否在两家消费过,这一日都能在枣花夜市敞开肚子,免费吃喝!
谢夫人年轻做贵女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好玩好动,用世俗的话来说就是,有那么点“不靠谱”。
虞记的小娘子,大伙儿也是知道的,能干漂亮、做饭好吃还是其次,精就精在那与常人差不多大小的脑袋里,总有不同寻常主意。
这有些“标新立异”的亲礼一出,众人似乎也没太多惊讶,颇有种“果然如此”之感。嘿,这两人凑一家子,合适,合适。
汴京城百姓等啊等,从春等到夏,终于等到立了秋,亲礼的日子,早上就开始捱饿了!
祝福自然是要祝福的,有便宜也不能不占嘛。
……
对虞蘅来说,夏天成亲纵使有一万件好处,加起来都不敌一个热字。
对谢诏来说,从平江把人接回来后,一切都稳步进行着,四个月,说长不长,然青年人少有得心浮气躁了起来。
谢夫人乐得看他上火,与媒人说不急不急,待到十月金秋气爽,那会子穿嫁衣才不热呢。
谢诏颇是无语,只能有些幽怨地看一眼谢夫人:“阿娘。”
虞蘅在一边儿笑眯眯。
按理她该避着这些,可哪来的亲长替她操持呢?还是得自己上。左右后世的新娘子各个环节都得自己盯呢。
虞蘅有多多的想法,事无巨细都拿出来单列了,生怕错漏。
“要一整条街都挂上花灯,就做成各种招牌菜模样,等亲礼结束了,还能当幌子挂在摊上。”虞蘅边说边啧啧,我可真贤惠,
“做一束手捧花,届时从浮白馆二楼伸出来的台子上拋下去,谁接中了,到时候结亲,咱们给免费操办。”
“那若是对方已经结过亲了呢?”谢诏问。
虞蘅又笑道:“那便等到他家中儿女结亲时。”
谢诏看着她笑脸,也低低一笑,顺着她话道:“嗯,这意头是极好的。”
虞蘅觉得他这笑容有点奇怪,哪里知道这人已经从别人家儿女想到他们将来儿女身上去了。
她没管,继续在纸上涂抹起来。
“嗯……茉莉花好,就用茉莉!”
……
以虞蘅如今的女红水平,描补下绣花边角料还行,一整套嫁衣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交给了外头的绣坊来做。
虽然从开工到验衣两个月,绣娘不止一次让她看过提意见,但当成衣真正展开在她面前那一刻,虞蘅还是没出息地小小惊呼了下。
老祖宗审美诚不欺我!
试嫁衣前,被阿柳摁在椅子上敷粉描眉,虞蘅想起来剪坏刘海那次,对她手艺颇为怀疑,阿柳嚷嚷起来:“蘅娘子莫要看低了人!我跟云娘子进修过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阿柳了!”
虞蘅“噗嗤”乐了,可惜没人领会她的笑点,还被阿柳威胁:“蘅娘子莫笑了,一会眉毛画歪了可怎么办。”
虞蘅乖乖闭嘴,闭眼、又翻白眼,像个磨喝乐任阿柳摆布。
终于换上了嫁衣,里三层外三层,销金大袖,段红长裙,霞帔帔坠,繁复精致得不像话。
阿柳咽了咽口水:“蘅娘子真好看!”
过一会儿又忙问:“梳个头吧?披着好热呢。”
虞蘅笑道:“还好。”
屋里摆了大盆冰,再不像过去一样节省,倒不很热。
虞蘅对镜自照,宽大的衣摆层层叠叠拖在地上,不用心疼弄脏了。新娘子只需顾着自己好不好看,这样好看的嫁衣,一辈子也就穿一次了。
虞蘅忽然有点理解为何女子都自己绣嫁衣了。往后收起来压在箱底里,若干年后,整理东西再翻出来,摸着上头繁丽精致的绣纹,想起那些天的憧憬、忐忑跟幸福,就仿佛年华从未逝去。
当然,这些全都建立在“对”的基础上。至于谢家是不是那个“对”,她想,也只有日后再收拾出这套嫁衣时,才能知晓答案。
她从未感受过婚姻,大多姑娘会有的新奇、忐忑,她自然也有,但丝毫没有面对韩家的抗拒。
虞蘅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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