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快穿): 40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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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杂耍班子是从东边来的,听闻曾漂洋过海,学过西洋人的许多新鲜玩意儿。因此,除了寻常的脚蹬大缸,喷火钻火圈外,还有西方的变化把戏——凭空从手里变出一朵鲜花,或者将围观之人的首饰取来,放进匣子里罩上黑布,首饰转眼消失不见,却出现在另外一人的口袋中。

    元滢滢看得入神,待听到敲锣打鼓声便欲解下荷包,她要拿出大点的银钱打赏。虽然打赏不拘多少,但变化把戏令元滢滢称奇,她乐意慷慨解囊。

    手摸向腰间,却落了个空。身旁之人迅速离开,元滢滢意识到遇见贼人,忙呼荷包被偷。

    闻声在场众人纷纷帮忙阻拦,但那贼人仿佛是老手,如同泥鳅一般滑进水里,根本拦不下他。元滢滢轻提裙摆在人群中穿梭。荷包里有她从唐士程手中新得的银钱,另有一些零碎铜板。其中银钱虽然不多,但被贼人轻易夺走,她心中难免不平。

    贼人从未遇见过如此执着的女子。他偏爱窃女子的首饰荷包,因她们脸皮薄,被旁的男子近身,即使察觉那人是贼人,因为面子也会暗自忍耐。有哪个女子会像元滢滢一般,规矩脸面都不要了,径直追着他有了三四个街市。

    贼人向后望去,见无元滢滢的身影顿时心中一喜,以为甩掉了她。不曾想元滢滢只是脚步慢了些,随后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贼人只能再逃。

    元滢滢却站在原地,吐息微急,手掌抚向后腰,拔高声音道:“前面那个蓝袍黑裤的男子是贼,他偷了我的荷包。”

    声音落下,好心路人出手阻拦。贼人躲避不得,脚步一歪,栽倒在路边为人写字的小摊上。他摔在地面,砚台倾倒,染了满身乌黑墨汁。元滢滢鬓发微乱,发髻中斜插的烧蓝步摇轻轻摇曳。

    她面颊微红,单手掐腰,声音微冷:“讨人嫌的小贼,叫你偷荷包,摔了吧。”

    她朝着贼人伸出手:“荷包还来。”

    众人逐渐围成一个圈子,贼人的眼睛环视四周,见逃跑无望,只得从怀里摸出窃来的荷包,却不是一个,而是一堆。花花绿绿的荷包堆放在地,贼人挑出枣红绣花的荷包,正欲还给元滢滢。他动作一顿,将荷包转了向。

    他径直拆开,心想元滢滢紧追不舍里面一定有不少银钱,叫他看看自己是因为多少银子被捉。贼人拆开荷包束带,见里面只有一块碎银,几枚铜板。他粗略一算,约有二两银子。他顿时一口郁气堵在胸口,想他偷荷包无数,其中金子拿过,价值不菲的首饰顺过,却因为二两银子被捉,真令他不平。

    贼人看向元滢滢的目光满是幽怨,将荷包还回时不禁说道:“只为了二两银子,你追了几条街市,当真不嫌麻烦。”

    听懂他话中的嫌弃,元滢滢一把抓过荷包,奇怪道:“你若是不抢荷包,我便不用麻烦。由此看来,让我麻烦的根源是你。所以,你如何能厚颜说出这句话。”

    元滢滢不放心,仍旧清点了数量,轻呼一声:“哎呀,怎么少了钱。”

    贼人顿时心一提,暗道元滢滢莫不是要借故讹诈,却听她道:“我本有二十八枚铜板,现在只剩下二十七了。”

    贼人胸中发堵,后悔招惹了元滢滢。她瞧着美貌柔弱,实际斤斤计较,脑袋还不太灵光。他既想顺手摸鱼,何必只拿一个铜板。但元滢滢言语笃定,就是少了一枚。

    她忽然发现荷包上沾了墨汁,弄得她满手都是黑痕。柳眉蹙起,元滢滢摊平双手左右张望,想找干净物件擦拭掌心。她看向周围,见摊子的主人一身儒雅书生打扮。今日于他是无妄之灾,他正弯腰把木桌扶起。他转过身,元滢滢却看得愣神。

    她嘴唇微动,险些喊出夫君。面前之人正是元滢滢第二世的夫君迟叙。如今春寒料峭,迟叙却身穿单薄青袍,卖字维生,想来日子艰难。元滢滢瞧见了他,昔日共同生活的记忆尽数涌上心头,百感交集。元滢滢怨他恨他,因他不争气没让她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官太太日子。

    元滢滢冷哼,别过眼去,不看迟叙。她转而想到,自己和迟叙碰面,他却没有重生的记忆,定然不知道她在暗自呕气,那她的气就白生了。

    木桌本就是老旧桌子,遭人一撞,桌板摇摇欲坠。迟叙试着稳固桌子,但试了几次没能成功,便暂时放在一旁。他看向元滢滢,只见玉软花柔的女郎蹙眉抿唇,捧着手出神。目光下滑,迟叙看到了她白皙肌肤上晃眼的黑团,便捡起宣纸。

    替人写字,纸要平,字要俊秀。如今纸皱巴一团显然不能再用,迟叙便将宣纸递给元滢滢,示意她拿来擦手上污痕。

    元滢滢毫不客气地接过,因对迟叙有怨,擦手的动作做的恶狠狠的。但她忘记了是擦自己的手,很快手掌的疼痛便让她哎呦叫了一声。

    因她的笨拙,从来对女子只是匆匆一瞥的迟叙多看了两眼。他夹紧眉头,似乎无法理解元滢滢为何要用大力气。宣纸虽单薄,但有时锋利容易伤人,他曾经为宣纸划破肌肤。迟叙忧心,他刚才递过宣纸是顺手帮忙,万一伤着了元滢滢就背离初衷了。

    迟叙从怀里摸出帕子,要元滢滢丢弃宣纸,改用这个。他心道帕子柔软,无论元滢滢用上多少力气,总不会划伤手。

    元滢滢很想颇有骨气地拒绝,推开迟叙的帕子,嫌弃地说她不用,好狠狠地驳迟叙的脸面。但元滢滢看看帕子,又垂头看手上的墨汁,她犹豫地伸出手接过帕子。

    元滢滢胡乱擦了两下,手掌黑色污痕仍旧在,只是没了粘腻触感。众人帮着扶起贼人,要把他送官,元滢滢轻声念叨,缺了一枚铜板。

    贼人气极,嚷道:“我怎会私留你一个铜板?”

    元滢滢回道:“你连旁人的荷包都想据为己有,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贼人竟无法解释。

    迟叙淡声开口:“能否让我看看荷包?”

    元滢滢手掌一顿,交到迟叙手中。迟叙将铜板取出放在掌心,一一清点。果真只有二十七枚铜板。他翻看荷包,指腹仔细摩挲,在荷包内壁又摸到一枚,原是铜板粘在了荷包里侧,这才缺了一枚。

    贼人见状,忙做出一副理直气壮模样,称他早就说过没有私留元滢滢的铜板。

    不等元滢滢反唇相讥,迟叙便道:“知小礼而失大节者,可恶也。”

    贼人隐约觉得迟叙在骂他,因为没完全听懂不知如何反驳。

    人群随着贼人被押送而离开,他们另外去官府看热闹。元滢滢站在原地,手中握紧荷包和帕子,看着迟叙弯腰收拾凌乱的地面。她看到迟叙把晃动的桌子用细麻绳绑紧,重新铺上笔墨纸砚,继续沿街卖字。

    迟叙没有同元滢滢说话,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给了手帕已经足够,无需继续闲聊。元滢滢觉得受到冷落,她清楚这是迟叙对待陌生人的寻常态度,但心里难免在想,她可是迟叙的娘子,尽管是上辈子的而且迟叙并不记得,但这不是迟叙对她冷漠的理由。

    来了客人,要写一副对联。迟叙捡了几个喜庆的字眼写好,待墨迹干后交给客人。他眼中明显闪过满意之色,嘴里却挑起不好,说不是他想要的字眼,落笔又不够端正。

    迟叙神色平静,说倘若客人不满,可再写一副。那人摆手,说不必了,这副虽然不合他心意,但勉强能收下,只是他只能给一半的银钱。元滢滢方才听懂,客人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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