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骨: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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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唤一次。”

    他冷声道,神色晦暗不明。

    既已唤出了口,便是自己惹下的祸端,温玉仪无词片刻,颤着嗓音又唤。

    “阿晏……”

    他许是长久未听此称唤,冷冽寒凉的气息陡然一颤,原本不愿再打扰的心思被驱赶得一干二净。

    他召她来此,在这鲜少人得知的雅间,便定要得她一次。

    楚扶晏哼笑一声,话里夹带着胁迫之意:“今日你若是不从,本王便杀光云间香坊的人,包括赫连岐与你那贴身小女婢。”

    “这其中的得与失,你可要想明白。”

    语声森冷地落下,他淡漠地行于榻边,转身朝她看来。

    闻语听愣了神,温玉仪忽地大悟,心头震颤不已。

    大人竟拿着赫连岐与剪雪的性命作要挟,命她顺从于床笫之欢……

    惊讶之余,她窃笑在心,不明大人为何忽然放这狠话。

    她本就是愿的。

    她若不愿,何故要大费周折地来这位旧人相见……何故要自投罗网,鸟入樊笼。

    她不退反进,所求仅是想让大人在来日护一护温家。

    温玉仪不由地缄默着,顺服地再解薄裳,表现出的谦顺之样仿佛不会做分毫反抗:“那小女只能从了……”

    乖顺的话语飘至耳畔,一言一行和旧日的她别无二致,楚扶晏见景一指软榻,说着绝非君子能道出的话。

    “自行将衣裳脱了,到本王的榻上来。”

    浅薄裙裳从娇躯上层层褪落,她缓慢解下颗颗衣扣,默不吭声地入了软帐。

    温玉仪将被褥轻裹于身,蜷缩在榻,面容娇似桃瓣。

    才望了一会儿他就悔了。如今已到了冬日,她还刚踏过雪地,纵使生了再多的炭火,也终究是冷的……

    楚扶晏自然而然地上了卧榻,半刻后展袖,随即揽她入清怀。

    指骨触上她肩颈处的凝脂玉肌,漾开千层春水潋滟。

    长指上移,悠缓地掠过发髻,发簪便被取了下。

    他凝望女子任他摆布的模样,丢尽廉耻般说起当下这极是卑劣的举动:“本王思念得紧,只好瞒着赫连岐,欺他的发妻了。”

    语毕,他倾身覆上樱红软唇,温软甘甜,较他所念的还要勾魂摄魄……

    楚扶晏蓦然被恶念缠身,不可遏地掠夺而去,连同这娇软身躯,都要让之沾染尽他的气息。

    “唇脂香甜,可是为本王而抹?”

    忽而一止,他阴冷地问道,却见怀中娇柔微睁眼眸,目光颤动着,似一块一碰就碎的璞玉,使他不禁又放柔了语调。

    温玉仪颤抖得厉害,却不知是因何而颤,或许这感觉太是久违,让她想起了在王府居住的短短时日。

    她娇羞地躺至他的怀里,任凭冷雪之息包围着全身,抬手将大人回拥了紧。

    沉寂片刻,温玉仪浅浅低喃,羞怯地动着唇:“阿晏,我也有些想你。”

    是否真心想念她尚且不知,只是觉得久别重逢,在此情形下,她是该说这样的话。

    如此才好留着他的情愫。

    这一语若惊雷而落,本是悬于心间的疑虑似烟云化散,楚扶晏再难隐忍,肆无忌惮地微俯了身,吻至她锁骨与颈窝的深处。

    “为何不早说……”

    他低哑沉吟,才刚道了几字,声息便乱了:“许久未见,本王险些都不敢碰你……”

    “房外还有人的……”轻然推搡了几瞬,温玉仪明推暗就着,口中再作呢喃。

    一想到方才入房时,门旁还守有随从,这番动静,岂非要被人听入耳中……

    她面红耳赤,自感失格又荒谬。

    楚扶晏似瞧穿了她的心思,明知那些随侍绝不敢说出去半个字,仍耐心起了身:“我去谴退。”

    起身前,心觉这只笼中鸟雀太为乖巧,明明已被开笼放飞,兜兜转转,竟又自己飞了回来……他爱不忍释,于她额间落下一吻,又揉了揉她的后颈墨发。

    待吩咐过后,房门外悄无人声,楚扶晏再折返上榻,无耻地紧揽着纤腰偏是不放。

    他低低一笑,想再三确定着,几近蛊诱地问她:“我且问你,你是想还是不想?”

    “想。”

    对此回得柔声细语,温玉仪转眸望去,恰好撞了大人的眸光。

    “有多想?”

    他故作凑近,想听得更是清晰,难掩眸底翻涌出的喜色。

    偶尔会觉得此人是有几许稚气在身,她凝肃地想着,回道:“堂堂万晋摄政王,借送舆图之由,来晟陵私会故人,被人知晓恐是要取笑。”

    “你今日愿来寻我,便是仍放不下我。”楚扶晏像是忆起了何等景致,遽然冷笑,不屑地微勾唇角,伏至她颈间,再落碎吻绵延。

    “那张公子妄想夺你而去,他不知你一直都是我的……”

    张公子?

    她不觉黛眉轻蹙,想着前几日那张家公子确是来过香坊一趟。

    顿悟大人竟是派人跟踪着行迹,对她的所居所行了如指掌……

    温玉仪微感不悦,凝眸反问:“大人几时监视的我?”

    “一来晟陵,便打听云间香坊了,”言及此,他眸色阴沉而下,隐隐流露出丝许杀意来,“却见你与那张家公子并肩而立,惹得我几度想杀了他。”

    回想那位富商公子未作任何越矩之举,她正襟危坐,欲为张公子辩解几语:“他只是来买香囊的,阿晏这是在与自己怄气。”

    “他真对你没有非分之念?”楚扶晏细细回思起那人不怀好意之色,一面问着,一面落尽缠绵相思意。

    若说没有,也太过虚假了些。

    她不愿相瞒,尤其是不愿对大人隐瞒,怕他真的一怒之下夺人性命,便索性绕开了话。

    之后,她沉溺于帐中春意里,欲和这道肃影纠缠不断,至死方休。

    第63章

    不自觉轻仰着脖颈,她熟稔地去解身前男子的锦袍,虽有微许生疏,仍能无误地解下:“这你得去问他,我又如何会知晓……”

    他闻声微微颔首,目色就此一暗:“好,我明日便去问问他,若他真有意,我绝不退让。”

    “阿晏……”

    连声轻唤起这一亲昵之称,温玉仪解完威严庄重的玄色衣袍,再取他的定冠玉簪,婉然轻笑,“我好似变得贪心了……”

    眸前氤氲逐渐变得浑浊,他戏谑地回以笑意,低声道于她耳旁:“我见你心念楼栩时,就觉你贪欲颇深。”

    “何以见得?”她不解地发问,剪水般的秋眸漾着微波,言语时膝盖被他抵开。

    “你望他时,似要将他据为己有。”每一字都言得微重,楚扶晏瞧见二人青丝缠乱不堪,似永不得解出,眼梢渐渐泛红。

    “你何时能对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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