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权臣: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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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是为什么?

    信中又说那些流言牵扯到了萧家,而且说得有模有样,因着是信件的缘故,乔若云不能在信中说得太细,自然只能等她回京了再做打算。可是永嘉怎么等得及,她心中本就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当年萧承远和裴清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萧承远不同她说,她从前自然也不会径直问裴清这桩事。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他们二人做了夫妻,是实打实的夫妻,如今问一问裴清,他应当会同她说的。

    这夜里用罢了晚膳,裴清去书房中处理公文,永嘉跟了过去,立在书案边替他磨墨。

    这还是永嘉第一次在给他磨墨,裴清不禁高兴,口中却还是正经道:“这等事,怎么能让殿下替微臣做?”

    永嘉作势要将墨条撇了,道:“那我可真走了,你寻阿泉来替你磨吧。”

    裴清攀上了永嘉的皓腕拉住她,笑道:“好娘子。”

    待他批了有两三张时,永嘉边磨着墨边道:“你在杭州,京城里的消息你灵不灵通?”

    裴清笔下的字一顿,险些在转折处洇了墨。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往下写,回道:“灵通的,京城里凡是做到了五品的官,没有一个人消息不灵通。就是远在千里之外,也如在京城之中。”

    白日,他就得了一个消息。晋王的身子捱不过三月了,大抵一月底两月初的样子就要驾鹤西去。如此一推算,年后没几日永嘉就要回京城了。至于京中流言闹成什么样,只看圣驾抵京时如何反应。

    永嘉继续道:“你知道便好,乔若云今日来了信,说如今京中你的事情传得广。我想着,该和你通声气。”

    裴清将紫毫笔在墨池中润了润,待刮尽了水珠搁到笔山上,移了圈椅拉了永嘉到身前,攥着她的手仰头对她道:“你心里有我,我很高兴。京城那些流言一起我就知道了,那会儿皇上也在这里,我们都知道。”

    皇兄既然也知道,而且没对裴清如何,想是流言真的只是流言而已,永嘉不自觉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继续道:“这些流言,是晋王哥哥传的吗?”

    裴清一愣,没想到她能知晓到这般地步,他点头道:“是。”

    永嘉蹙眉道:“可是晋王哥哥为什么能说吗?”

    裴清默了默。晋王想拉他下水的原因简单,他们两个人当年都是

    为秦王做事的,如今一个被秦王下药病入膏肓命都快没了,另一个却位极人臣身荣显达,晋王自然想拉他一起死,顺道还能抹黑一把皇帝,何乐而不为?

    但是这话他不能和永嘉说,这和他隐藏祁隐这一身份的原因如出一辙——不能让永嘉知道自己的皇兄是个什么人。

    即便不为隆顺帝这个做哥哥的考虑,只是为永嘉考虑,他也不愿意让她知晓实情。她自小就黏着秦王殿下长大,觉得秦王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皇母后最好最好的人,更何况如今她的父皇母后都走了,同胞兄弟只剩下秦王一个人。

    若是永嘉知道了秦王对于手足如此残忍,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

    他从前就下定过决心,不能让她再伤心。

    裴清道:“晋王此次不止针对我一人,只是我在其中官位高些。从前我与晋王皆为皇上做事,看似和睦,但是实际上因着种种原由面和心不和。官场上,这是常事。”

    他说着话,手攥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永嘉将另一只手覆上裴清的手,垂下头道:“原来是这样,但是”她其实想好了该怎么说,但是真的和裴清说话的时候,却说不出什么。

    说自己怀疑他?

    “想问那些流言?”裴清并不避讳,语气坦然,“天底下的事不能分全然的对错,晋王传出来的这些话有真有假,至于几分真几分假不在我,在于听到这些流言的人,而这些人里面最紧要的,就是皇上。”

    若是皇兄的话,那么裴清此次定是没事了。永嘉稍松了一口气,但转瞬便觉得不对劲。自成婚之后裴清日日腻在她身边,她险些忘了此人原本就是个极有城府极有谋略的,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譬如他方才的那些话,看似是回答,实则顾左右而言他。

    永嘉轻拍了一下裴清的手,看向他道:“不要和我弯来绕去的。”

    裴清并不慌张,笑了笑道:“我这些话并非混淆视听,事实如此,晋王的有些话真处多,有些话假处多,糅到一起又如何说真多还是假多?晋王说我伪造萧家罪证,这句话便说得真,但他的证据里头又有假证,这件事,你一眼就能看得出。”

    裴清自己提到了萧家之事,永嘉有些讶然,便顺着他的话道:“我想问,你当初和萧承远说了什么,又或者,他和你说了什么?”

    “你不要叫他叫得这么亲。”裴清揽上了永嘉的腰,拉着她让她坐到了他的腿上,“当初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不叫他的大名还能叫什么?前驸马爷?萧家二郎?”永嘉不满地推了推裴清的手,无用,“他什么也没和我说,只跟我讲了一句话,说裴清是个好人,我可以信他。”

    裴清点了点头:“这句话倒是没错。”

    永嘉不满地搭上他的肩膀,使了些劲按了按:“你别移我的话。”

    “我没有。”裴清顿了顿,“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和你说。”

    永嘉低头看他,裴清的眉头蹙起了些,她晓得这桩事大抵是个难说出口的事,但事到如今她也该知道了。她便继续道:“萧承远不愿和我说,我想着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加上他去了边关,我也没找到机会细问。从前没问你,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也知道”

    裴清在这时候打断了她,眸子里重又泛起那种不怀好意的笑,明知故问道:“什么原因?我这人脑子转得慢,娘子还是将话说全了好。”

    永嘉气得想要揍他,一个御前侍奉了多少年的人,脑子转得慢?不就是想听她说那些话吗。罢了罢了,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将那个秘密说出来,永嘉乖顺地环上裴清的脖颈,柔声细语道:“你如今真真正正是我的夫君了,夫妻一体,自然不该有藏着掖着的话,对不对?”

    裴清怔了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震得坐在他身上的永嘉的身子都颤着。永嘉的脸登时红得如涂多了胭脂,嗔骂道:“你笑什么!”

    裴清将永嘉紧了紧,笑望着她:“我是笑你这‘夫君’二字叫得好听,我还是头一回听,你再叫一声。”

    永嘉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说不说?”

    裴清挑眉道:“你叫一声我就说。”

    永嘉哼了一声,作势要从裴清身上站起,没想到裴清居然真不拦她。这会儿是她有求于他,只好再故作镇定地坐下,轻咳了一声道:“夫君。”

    裴清蹙眉道:“太板正了些,像重华宫的夫子讲学一样,要像刚刚那样。”

    永嘉重重地拍了他一记:“裴清!”

    “好了,我不逗你了。”裴清将她抱在怀中紧了紧,收了玩笑的神色,剑眉蹙起,“我并非真的不愿告知你实情,若能说,我早早地便会与你说。如今,你是想听假话,还是听真话?”

    永嘉将手搭在裴清的肩上,皱眉道:“什么假话?”

    裴清道:“编造出个理由,暂且能让你信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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