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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下嫁权臣》 50-60(第3/14页)
隐,只是在这样静谧的、有洋洋暖意的时间里她忽然生了些错觉,好像祁隐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永嘉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是神智抵不过心绪,心里,仍然怀揣着祁隐重新出现在她身前的期盼。
自到了杭州,祁隐二字便魂牵梦萦在她的心头。他出生钱塘又死在钱塘,直到投了江都没和她将话好好说清楚。斯人已逝,本不该再挂怀,可偏偏此地此景又出现了如此像他的一个人。
永宁,实在是好手段。
阿和注意到了公主一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却仍然低着头卖力地捣着香,过了许久才故作漫不经心地开了口问:“殿下用这些香做什么?”
永嘉从飞游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仍然看着阿和那颇有神似的脸庞,淡淡道:“存在书柜里,可以防蠹虫叮咬书籍。”
阿和道:“殿下是个爱书之人,在南巡途中也收集了不少书吗?”
永嘉默了一会儿,自第一日阿和到风荷轩之后,她再未和他说过话 。她是打定了要送他走的,所以不该有太多的牵连,更何况一个屋外洒扫的宫人本就不能和她说上话。但是眼下说话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是谁故意为之,永嘉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看着那张脸败下阵来。
永嘉言简意赅道:“裴大人在苏州的家中存了不少古书,便一同捎回来了。”
阿和听到“裴大人”三字时,眼睫颤了颤,轻声问道:“是医书吗?我看前几日月若姐姐差人搬了一箱医书到屋内。”
永嘉嗯了一声,阿和抬了眸看向她,停了手中的动作:“裴大人也学过医吗?”
永嘉凝目望了阿和一会儿,然后将手肘搁到躺椅扶手上,支着头看他。这个“也”字很有讲究,永宁是照着祁隐的模子来训阿和的,他必然晓得祁隐和她的渊源。
心绪复杂,好一会儿永嘉才嗯了一声。
阿和敛了眸,还是没有捣香,他道:“我听闻萧小将军是裴大人弹劾的,之前困惑殿下为何愿意让裴大人做驸马,如今才明白了其中缘由。”
若换做旁人说这些话,永嘉定然是要让人掌嘴,就是那些个王公贵族、皇亲国戚,也断断不敢在她跟前置喙这些。他一个无依无靠送来风荷轩中做宫人的伶人,倒是敢说这些话。
永嘉知道他是仗着自己的那张脸,但是人心很复杂,她知道他心里有那些心思计谋,可是愿意听他说下去。因为就算是心思,让她看一看,也无妨。
永嘉于是问:“什么缘由?”
阿和再次抬眸看她:“裴大人和祁太医很像,对不对?”他是按着祁太医的模子来的,自然见得出裴清身上有几分和永宁话中人相像的地方。而且,裴清还会医术。
永嘉的心颤了颤,没直接回答阿和的话,将视线转向了庭院之中,眯着眼睛远目着镀了一层金光的林木。
她为何愿意让裴清做驸马?因为他帮了萧家,而且他能在日后帮她给萧家平反,这是她最初愿意接受他的理由。后来她发觉比起旁的人,裴清确实更适合嫁一些,他比杨旭、比纪玉林,都是一个更好的夫家。
然后,便是他的性子。她虽然时常恼他油腔滑调、手脚不安分,但心底深处是有一点点赞许的。永嘉不喜欢那种真的相敬如宾到快成陌生人地步的夫妻,那样过日子多累?她如今和裴清这样子相处着,很好。
至于裴清像不像祁隐,是像的。她最初对裴清印象深,一是因为他弹劾了萧家,二就是因为他长得像祁隐。但这个问题永嘉一直浮于表面,没有深究过,因为深究没有意义。
像也好不像也罢,她还能将裴清当成祁隐么?祁隐回不来了。
但只是考虑像不像的话,从很多方面来说,裴清比眼前这个阿和还要像。或许有这个原因吧,但并不会占到她愿意嫁给他的全部。
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但对于阿和,她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她和裴清是夫妻,而他只不过是个外人。永嘉淡淡道:“巧合罢了。”
阿和有些失落地敛了眸,继续捣着香:“祁太医是个什么样的人?殿下应该很记挂他。”
阿和前几日沉默寡言得让永嘉觉得他安分,眼下说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更厉害些。她转过了视线,眼神有些冷地盯着他:“永宁都教你了,你不知道么?”
阿和放下了手中的研杵,看向永嘉,眼中流露出一些永嘉不曾在他身上见过的固执。这样的固执同如落叶般飘零的他不相称,可偏偏就是这种感觉,有一点儿祁隐的影子。
阿和说:“我只知道永宁公主口中的祁太医,不知道殿下心中的祁太医。”
永嘉垂了目,他这么说话,她倒是生不起什么气。
摩挲着暖炉,思绪再次飘远了。
她心中的祁太医是个什么样子?祁隐是个什么样子?其实她与祁隐相识相知相伴的时间不过八九个月,如今已有两年过去,记忆中他的面容在她一遍遍的摹刻里更显清晰,但轮廓却变得越发模糊。她一直在记住他,可却抵不过时间的洪流,在岁月里又一点点地忘了他。
那一年祁隐长身玉立在梨花树下,听了她的一声唤转头望向她,清逸出尘,眉目如画。
她是什么时候将他放在心里的呢?
第53章 似故人(2)醋坛子一下就生气得裂了……
祁隐同裴清是对反义词,祁隐内敛、清正、守规矩,裴清同他截然相反。
祁隐初得了她的旨意到长明宫中时,很拘谨,他像重华宫里的先生一样给她讲学,不会多说一句任何与医术无关的话,也不会有任何一点儿逾越之举。他每每到长明宫,先给她诊脉问安,再教她医术。提着一个医箱来,又提着一个医箱走。
是她起的先。
她六岁的时候母后因难产而死,宫中公主皇子虽多,但真正亲近的也只有同胞兄弟姊妹而已。那时先太子早早地就入主东宫,对她这个嫡亲小妹妹一直没有时间照看,即使偶尔见着了,也是板着脸训一通话。
秦王从小到大都待她好,永嘉小的时候就日日黏在秦王身边,就像他腰带上的一枚玉坠子一样挂着。母后去世不久,秦王就去边关了。自此之后,她孤身一人居在长明宫,只有萧承远会因着太子伴读的缘故偶尔来宫中寻她。
长明宫灯烛长明,却是彻夜孤寂。
很多人都关心她,但永嘉知道,他们关心的是公主,而不是她永嘉。直到祁隐来了,他真正地关心她、待她好,不仅仅因为她是公主。她从前觉得日子很无聊,他来了之后,每一日都有盼头。
加之,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适龄的公主小姐们在闺房私语中都会讨论哪一家的儿郎好,因为马上就要及笄了,也该嫁人了。永嘉十几岁时便开始参加一些雅宴,又或是观马球观蹴鞠,在这些宴会上,一个要紧的事就是挑一挑未来驸马。
永嘉不喜欢那些精壮得太过的武夫,他们打完了马球流着的那一身臭汗总叫她皱眉掩鼻;她也不喜欢那些读书的文官家里头的公子,一个个都文弱得不得了,就如乔若云所说的细胳膊细腿像个蚂蚱。
至于萧承远,在那时候他对她的意义和乔若云是一样的,所以她压根没想过他。后来也几个宫里的娘娘明里暗里问萧承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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