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13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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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这样才开心,你要真成了我这般我才难过。”

    这话叫陆斜撕心裂肺的难过。

    为什么不教他,为什么将墙里的活法瞒着他。祁聿要从五年前教他,今日定然是另一番景象,他许是能救下她的。

    陆斜肩胛骤然佝偻,塌得不成人形。

    祁聿目色穿过狱门看向外面的廊道。

    她在等,等司礼监的人来。

    来了,她就好向陆斜剖白当年诸般真相只是陆斜现在这样,她不知道陆斜能不能承受住。

    第133章 原来这样的陆斜,比世间重。……

    陆斜看着东厂贴刑官带人走来,一行人人影幢幢,开了狱门进来要朝他行礼。

    陆斜现在谁也不想见,覆手叫人滚出视线。

    那人也不与他多做纠缠,径直往祁聿面前一站。

    祁聿坐着仰头看来者:“公公要罪人跪么。”

    陆斜闻声赫然抬眸掀眼,只见祁聿拨了衣摆双膝从矮凳上一滑便跪这人脚前。

    “还请公公示下。”

    祁聿弯腰叩拜瞬间,陆斜桌上绣春刀朝前一推,定手按住这端刀鞘,那一头正好挑着祁聿肩头。

    陆斜掐眸:“有话坐着说,不必跪,他是什么东西也敢受你一拜。”

    “起来。”

    这位贴刑官阴阳怪气笑道  :“是是是,奴婢不配。”

    伸手扶她。

    祁聿身形绕过陆斜的刀,脑袋朝地面磕去。

    “罪人不敢,还请您请示下,若是罪人驽钝,还请您提点。”

    他就没见过祁聿在人面前如此奴颜婢膝过。

    陆斜赫然起身,急步走到祁聿身旁,抬腿要踹那个不识时务之人。

    裤腿一力牵束,他顺势低头,祁聿正两手攀扯着他衣裳,陆斜提臂要将人拽起身。

    祁聿肩胛闪躲避开他的动作。

    “别害我陆斜。”

    她的冷声在诏狱四壁来回撞,陆斜怔仲松手。

    “你说什么。”

    谁害她,他如何舍得害她。

    祁聿指腹松开他衣裳,朝这位贴刑官跪正。

    “你别害我。今日你回宫后许是再也出不来,但离我判罪尚有几日。公公是贵人,奴婢开罪不起。”

    陆斜胸腔震口气。

    祁聿淡定开口斩了陆斜心中难解:“你一人,对抗不了整个司礼监。他们我熟。”

    “我自有我的生存之道,你看不惯就回去,圣旨不也下了召你回宫么。”

    祁聿跪在地上,仰头抬颈看他。

    第二次了,陆斜接受不了如此卑躬屈膝的祁聿。

    还有,已经数不清祁聿赶他多少回了,祁聿总是赶他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让插手,自顾自行到如此死路。

    陆斜咬紧后槽牙,体内翻滚气息冲红他眼底。

    生存之道,祁聿现在还有什么生存之道,不就是替陈诉、庚合、许之乘他们认些自己没犯过的罪行么。

    近日只要有人找她签罪画押她都得乖乖认,不然这是诏狱,是司礼监随时小插手之地。

    只要不影响陛下圣裁,祁聿有口气听宣即可。故而诸般刑法、折腾都是能私用的,没有刘栩从上镇罩,司礼监谁怕对祁聿动用私刑这点小罪。

    真闹到御前,一句审问刘栩所留之财便可混晃过去。

    祁聿说得对,他今日回去再难出来。

    他手握西厂,人出不了宫,下的令若被人遮瞒不达,他护不住祁聿,一点也护不住。

    这种无能为力的无用之感形似钝刀,削剐他时,他疼又无力挣脱,几欲熬干他最后一口气。

    陆斜陷在这个境遇中要疯了,咬紧的牙关狠狠磨烂口中一侧皮肉,腥热充满口腔时他转身吞下。

    他此刻也不敢下狠话护人,若是开罪眼前这位东厂的贴刑官,待自己离去这人去而复返,祁聿不知会遭受什么。

    陆斜被迫束手无策放任。

    身后祁聿匍匐在干草中,声音从地面传来。

    “公公赐教,罪人该做什么。”

    这位绿袍贴刑官将祁聿伏地身姿细细打看,眼中渐渐愉悦。

    “宫中叱咤多年的大珰如今落至这个境地,还是风姿依旧。”

    “祁秉祁聿。”

    这声喜气针尖似的朝人心口刺入,陆斜不忍细听身后动静,尽力去闭塞五感六识,周身还是痛不可言。

    他忽觉不如死了更叫人能接受。

    当陆斜忍不住转眸,祁聿跪在地上提笔签字画押,伏地脊梁照旧挺直,端的一身好风采。

    他看不清那一叠纸有多厚,不知祁聿认下了多少莫须有的罪过,这些届时又会是她身上多少刀。

    只是眼中多模糊,陆斜枯笑:尘世怎么能如此荒唐。

    等祁聿签好,她双手呈托捧着递上去。

    这人欣赏祁聿跪姿怎么也看不够,此刻祁聿双肩塌地,头颅点在脚前,高高捧着一叠只叫他受纳。

    贴刑官侧颌,身后人一步上前取走东西。

    不待他开口,祁聿乖觉请问:“公公可是累了要用水?可用罪人伺候?”

    “是有些渴了。”

    陆斜心口又是一击,他膝头发软,脚下踉跄几步跌到墙旁努力撑住身子。

    他张口想唤声‘不必如此’,嗓开不了,脚下颠簸也转不去身。

    祁聿行的都是对的。

    这才叫人绝望。

    当身后水声溅起,陆斜贴墙蹲下身,脑袋狠狠埋在衣褶中。

    他用尽浑身力气忍下祁聿此刻受辱,只恐自己胡乱插手叫司礼监这群阉人记恨,来时更无耻的折辱她。

    陆斜抱头抵着墙角,肩胛耸颤不止。

    当肩上一道煦和力道拍他,陆斜放声呜咽一嗓,转身狠狠抱紧来者。

    嗅着皂荚新香,他抖着嗓:“你先杀了我吧。”

    祁聿这样的厄境他看不得、听不得,受不得。

    祁聿落掌要抚慰人,此刻这手一时顿卡悬空。

    颈侧悲咽让她神思溃散,随后抚在陆斜头上。

    “陆斜,我叫祁乐,声乐的乐。我娘说我一出生就咿咿呀呀唱个不停很是可爱,便单取了这个字,又通乐,想我一生喜乐。”

    好好的字,但她此生苦难根本合不上这样的寓意。

    陆斜身子挣了番动静,又将脑袋无力的静静抵她颈侧。

    安适复述:“杀了我。”

    他若在司礼监扎根够深,与那几人能周旋开,祁乐今日必然不用打躬作揖奴颜媚骨。

    晓得权柄之重竟是在这番境遇,陆斜都觉自己可悲可笑。

    她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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