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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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身份陆斜,子杀‘父’,你不怕报应?……

    “陆秉笔今夜屋内饮醉,不小心洒酒引火自焚。”

    “见,立杀不许留活口。”

    “祁督主下如此决绝口令真是好让人伤心。”

    冷肃寒声穿透眼前黑暗直抵祁聿面门,她闻声熟悉心下一个激灵。

    昨夜那般手段杀陆斜,现下相见就是生死仇敌陆斜眼下是个变数,想一命抵一命也未可知。

    人的痴心哪抵性命重。

    她辩人方向后手中笔果断扔出去,再掀起砚台砸去。

    空寂室内砚台碎声落地,同时她两步并一步一阔正要推开窗飞身跃出。

    一柄带鞘绣春刀鬼魅插‘嘭’声插。进窗框,挡住她狼狈仓惶朝外的身形。

    祁聿下意识挥手扬开阻挡物再往窗上撞,希望能速速摆脱只有两人单处的桎梏。

    这种不容思绪时刻全凭她对危机本能直觉应对。

    一只手破空从晦暗中伸出,狠狠钳拿住她肩胛。将人从跃起动作扯下推钉在窗框旁,杂声溅耳。

    “干爹好生心狠。”

    祁聿飘飞衣袂止停在被迫顺服的身形旁枯落,犹如素秋凋零。

    陆斜拿人撞墙上还特意避开祁聿脊梁,用祁聿肩胛撞上墙面。

    怕加重祁聿身上伤情,兼人本就起热病着羸弱不堪,他还特意松分力将人托着,怕祁聿跌了。

    陆斜手劲今日奇大,捏得她骨头都要碎了。

    她惊恐到气息凝滞,胸腔胀涩难舒。

    祁聿咬下痛,顺着被固定肩胛的臂膀掀眸,熟稔身形与陆斜的面容一同撕开黑暗进入眼眶。

    陆斜清隽五官此刻含怒,往日温煦亲善撕开,阴鸷怨责憎恨尽数杀向她。

    戾气扎在眼底泅成一团深色,雷嗔电怒叫人瞧着有几分胆寒。陆斜颈侧暴起的青筋分明,清晰展露他此刻尖锐心绪。

    祁聿深深吞口气,陆斜明明饮下了迷药昏睡,她投火前也亲眼确认本尊无误。

    在他之后服下的内官今日午时才醒,昨夜验尸今儿又锁宫,陆斜究竟怎么活到现在还能摸到文书房的

    原来陆斜竟也时刻谨慎防备自己,口口声声心悦当真是可笑了。

    祁聿咬紧牙关,只恨自己昨日没有在他装昏之时捅他心窝子一刀,终究是给自己留了祸患。

    看祁聿轻蔑憎恶神色陆斜一时不明。

    明明是祁聿累次下死手杀自己,还都是那般狠毒法子,自己没死在人眼中还有罪过般,祁聿真是好没天理。

    目光从人纤白颈子朝下扫眼,恍然想起昨夜景象,祁聿圆挺素白的双乳覆进脑中,陆斜急急提上眸

    不敢再看。

    耳朵烧成一片红,喉咙也灼得干裂。

    “你,为何一再下狠手杀我!”

    祁聿:

    这种蠢话不知陆斜问来有什么意义,杀就是杀,有什么为何。

    陆斜是希望她再骗哄几句?倒也是个法子。

    总之眼下不宜闹得更僵,于自己没好处。

    她清嗓,软下腔,将紧绷与相抗褪去,一副任人捉拿的姿态摆出。

    “我说是老祖宗逼。的,你信么”

    祁聿看陆斜眉心拧紧。

    心忖,陆斜信就是傻子。

    反正有人如昨夜那样对她,她只会用更狠的手回敬,不会叫对方再多喘一口气。

    文书房被人叩响,她贴身掌家在外询问。

    “秉笔,怎有东西砸了,您可安好?需要奴婢进门收拾么。”

    昨夜他‘死得冤’,可文书房乃宫中重地,擅闯者死罪。兼他是‘已死’之身,谋嫌太大。

    续上昨日手段,祁聿怎么可能留他一命。

    他今日可不是来求死的。

    门外一句不经意问询将她正要摆的迷魂局破开,室内莫名紧张。

    祁聿目光刚抬,陆斜将插窗框上的绣春刀横手勒她颈侧,人朝她俯压过来。

    陆斜没有迟疑,是要对她展刀的架势

    一副威逼挟持模样吊睛看人,似她要敢张口唤人,这刀便要开鞘见血。

    这个动作显明她与陆斜现下是死结。

    她诸般秘密昨夜被陆斜尽数扯开,他凡是开智半分,此时硬碰硬自己归属下风。

    可她仍旧是东厂提督,陆斜轻易碰她不得,除非陆斜要同她换命。

    祁聿抿唇:“念你是我拜帖收的唯一儿子,这回饶你一命,你走吧。”

    “人进来,你性命可就堪忧”

    她抬起手,轻轻揪住陆斜腰胯上衣裳褶皱,温声哄道。

    “明早我带你出宫,来日我大仇得报,会将唆弄大祭案罪魁祸首送予你手,你随意打杀。”

    祁聿脚下朝他跌半步,与他贴近又卡条窄隙,正是叫人犯浑的临界处。

    陆斜垂眸挑眉,两人腰腹多留的这条隙正叫人心痒痒,这个拿捏真是非祁聿不可

    祁聿讨软必有谋求,昨日碰碰触触的迷惑人反手就杀他,今日再受祁聿诳惑岂不蠢透了。

    陆斜强摁心下悸动,笑声无语,现在门外的人进来究竟谁是大罪会死。

    祁聿明知道自己才是窘境绝地还在诈他唬他惑他,死到临头还有这份脑子镇定试图转圜真是厉害。

    陆斜轻轻曳眉,腕子朝下一压,带鞘的刀碾祁聿肩上,叫人吃疼抽吸一口凉气。

    “祁聿,你背后神道、哑门、风府、神庭、兑端五处金针是在易脉,你不是男子?”

    带着一整日怀疑出口,陆斜至此刻其实还是不信祁聿是女子。

    他将祁聿纤挑身姿上下再打量番,落目在人灵秀桀骜面庞上,瞧人神色凝紧。

    “你当年是如何躲过入宫身子检查的,那时刘栩不识得你,不可能替你遮掩,还是说谁送你入宫的?”

    白日知晓那几处脉象所效,陆斜其实震惊很久,地上坐了大半个时辰才缓过气,甚至觉得是书上内容定然有误。

    他冒死联系了太子存留在宫中的人,出宫请教十数名医师才有一人知晓此法,

    祁聿身世宫里所有人都知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还有周详的记档。

    任谁在祁聿面前也不曾会想他是女子。

    祁聿神魂一震,她周身气息紊乱至无序,甚至连脑子也有些浑。

    果然还是到了这步

    祁聿强摁下杂乱心绪,沉沉凝眉:“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九岁入宫,如今都满十四年。是男是女宫中人不知么。”

    这话叫本就犹疑不定的陆斜再度动摇。

    受刑后,人头回入宫要褪衣检查身子,且宫中他这等身份的大太监每五年一检,即便老祖宗疼爱祁聿免了这些年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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