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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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你上玄武门楼上打更,再用饭就到天亮了,你吃了再来,我能候你一会儿。”

    唐素不会叫她等的,肯定随便应付两口就追上来。

    她余光扫到桌面就一锅白菜炖肉,从腰上将东厂牌子扔地上。

    “叫膳房再送几道菜来,说我要用,你们一会儿扒两碗送旁边废弃的院子来,我跟唐素有

    话要说。”

    地上腰牌砸出的声儿惊了屋子所有人,众人怔愣间唐素已经跟人出去。

    耳畔镣铐声已经淡出听觉许久。

    两人枯坐两刻后,唐素看着祁聿手上一个海大的碗,里头扣着几道并不精致的菜。

    皱眉拧过头:“我跟您七年就没见您用过这样糙的饭菜,不然您还是回去吃?您今日在外头吃了,老祖宗候您用膳怎么办。”

    她救唐素时自己已经是司礼监随堂,这种饭菜唐素确实没见她用过。

    但她早年连这么一碗也吃不起。

    祁聿从食篮抽双筷子扒口饭,一边嚼一边轻言:“不用管他,他暂时不会管我的。”

    真是太久没吃过这种饭菜,嘴好像被养刁了,一口就吃出来油不好、菜也不太新鲜,就连肉也勉勉强强。

    这还是她丢了腰牌,要没丢,怕是更次。

    唐素看他动筷只觉心里有些不痛快,耳边听着镣铐摇触撞的声儿也不太舒服。

    喉咙上下凝噎:“您遇着什么事了。”

    祁聿筷子顿了顿。

    “我想杀老祖宗的局好像被他知道了,今天有点不敢回去,怕死。”

    唐素手上碗差点掉地上,目眦欲裂拎着心肝颤。

    “您还是出手了?怎么”

    嗓子陡然卡住,他不敢说祁聿为什么想不开还是这样做,明明活着很好,为什么非要寻死路。

    他服侍祁聿的时间长,见过老祖宗房里死出来的人是什么模样,就知道祁聿能那样活一年多不可思议。

    脑袋拧到另一侧,当看见身后那扇钉死的门,还是祁聿往日住过的屋子。

    唐素胸肺噎得要死,浑身战栗番,颤颤巍巍张口。

    “那您往下怎么办。”

    暂时不回老祖宗也是会找来的,根本逃不掉。

    听到唐素哽咽的声音祁聿笑了,又扒口饭,用力嚼了嚼。

    语调还算轻松道:“整个内廷都是他的,他知道也很正常。”

    这是意料之中,现在从她执棋变成了刘栩执棋而已。

    “怎么办他这回不弄死我,我就继续找机会呗,能怎么办。”

    总不能失利就颓吧,她时间有限没空浪费在这上。往日遇着烦闷还能睡一觉,此刻她连睡一觉都不敢睡。

    唐素听他这个腔狠狠咬住牙。

    祁聿杀人是凶、手段也狠绝,他局里的人没有善终的,他委实算不得良善之辈。

    可他从不故意折磨人,历来也是祸不及妻孥,不会赶尽杀绝,又算有半分良心。

    祁聿最终杀不杀得了老祖宗,他都会死。

    无非是在老祖宗死前他被折磨死、或是老祖宗死后自戕,两道死法区别罢了。

    小民平静安宁被打碎,遭人如此折磨,面对强权渺小又无助,除了以命换命他没别的法子。

    祁聿万般作恶在唐素眼中就是被逼上绝境的好人,事了自尽是因为他心中尚存法理正义,作过的孽叫他无法心安理得踏在上面苟活。

    所以祁聿结局注定是场悲剧。

    实在是看祁聿长久鲜活忘了,忘了自己一直不敢想的结局。此刻猛地被扯到眼前,唐素一口气息翻不上来,噎得眼前一黑。

    “”

    他劝不了人收手,也帮不上忙。

    难怪今日祁聿会找他,会重新回到更鼓房这个亲口封了的院子。

    是祁聿实在没地方去了,也实在没人找了。

    回头看祁聿还埋头吃饭,面上丝毫没有沉重,反像是没心没肺不知死活的那种超脱。

    唐素颈子实在直不住,慢慢垂到抱碗的双臂中。

    胸腔被双膝顶住,他呼吸不畅、难受至极。

    那一个扭头她看见了唐素泛红的眼睛,扒饭的手突然滞住。

    嗓子涌了涌,祁聿叹口气:“唐素,你替我哭一会儿吧,我哭不出来。”

    这话开了闸,唐素立马呜咽出声。

    “您到底做什么不小心叫老祖宗知道了,您到底有没有事。”

    祁聿抱着碗有些迷茫,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事。

    她传给刑部那张信笺是叫停一道案子,实际到太子手上应该叫停的是蒋明瀚送仙丹入宫,叫停的是弑君。

    可蒋明瀚进宫了,方士也进宫了,毒杀陛下的仙丹也入宫了。

    这个本该她御前伺候替陛下试药,以她生死叫刘栩安心‘无毒’的仙丹,在没有她的境况过了刘栩这关。

    刘栩贴身情况下,他不松口,这枚仙丹入不了陛下的口。

    刘栩故意放纵了他最最敬重的主子亲口服下了毒,还叫贴身掌家将这二人名姓点到她脸上。

    她弑君是为了改朝易君杀刘栩。

    太子弑君是因他坐了储君之位三十三载,且早年间陛下有动摇过易储念头,他想自保、想早日登位。

    刘栩为了什么?

    他一个善毒忠君的人,为什么叫陛下在他眼皮子底下用了‘来历不明’的丹药?

    事态发展诡异且超脱她的预期。

    她明明手握东厂,陆斜也正要助她一臂之力,数年布局明明眼见就要终结,此刻却垮得她看不明白。

    祁聿不知道今日见到刘栩会是什么情况。

    只知这一局八成是要废了,多年心血付之东流,她要从零开始起局。

    “还是你跟的久,真是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祁聿捧着碗,指尖温温热热的,米饭沁着油花叫人看着犯腻。

    心底大片茫白使不上劲,现在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想,感觉延伸出去都有壁,撞得她快要筋疲力尽了。

    闷着又扒口饭,味同嚼蜡。

    “你晚上要忙,吃饭吧,我特意给你要了几个菜,给个脸吃两口。”

    她不张口,唐素更是一口也吃不下。

    唐素:

    他气息真的一时平稳不下来。

    祁聿无论遭遇什么都能如此镇定,吃得下、睡得着,不妨碍一丝日常。可人终究是人,他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嗓子凝噎的哭腔愈发沉重:“您给我腰牌点我出宫办事,您出去吧。虽然现下宫门已关,您的脸面还是能出去的。”

    “您出去吧。”

    出去

    这两个字才是真正叫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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