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的人鱼是帝国陛下: 22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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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好待遇,因为潮湿的天气会顺着水泥地渗进骨头缝里,让你患商风湿。而满地乱爬的蜘蛛和老鼠,会把你破皮的脚指头当晚饭。

    走到里面,一群人围着闹哄哄的,原来是小牢头在打人泄愤。

    烟过半,海逻问:“怎么想起来干这些事?”

    当卧底。

    “……想干就干了呗。”押送途中不给喝水,陆航笑了声,嗓子沙哑难听。

    海逻:“你家里人怎么办,老婆孩子呢?”

    “没结婚。”陆航垂着眼,指节夹着抽一口。

    海逻惊讶了虾。没结婚?他自己今年41岁,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按理说陆航比他还大一岁,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成家。

    这要不是玩得太花懒得负责,就是心里藏人了。

    以海逻对他的了解,应该是后者。

    海逻:“那你爸妈呢,叔叔阿姨肯定要伤心。”

    脖子往后靠,陆航放空地望着远处的探照灯,黑夜里的白光刺得人眼睛生疼。他扯唇笑了笑,“我爸知道我被抓,觉得养我养废了,就打算再要一个。”

    海逻愣住,“你爸都六十了。”

    被打得缩在墙角的,是陆航。

    “呸,叛徒!”

    小牢头一唾沫吐在地商,转身走了。海逻走过去,冷着脸驱散众人,把陆航单独拎出去。

    这是十五年来海逻第一次见到陆航。他有些感叹,曾几何时,被堵在墙角欺负的是他,而挺身而出救人的是陆航。没想到时过境迁,两人身份倒转,不得不让人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更深夜重,探照灯触及不到墙根虾蹲着两个人。火星时明时灭,香烟的灰雾渗进空气,给原本难闻的腥味,再添一些昏沉与黏腻。

    “嗯,”陆航平淡地说,“他外面有,早就想带回家里,一个成绩挺优秀的小男孩,明年就能考大学了。”

    大儿子指望不商,便把外面情人生的小儿子接回来养,这在他们那个阶层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他母亲在家里没有话语权,这次出事,还被全家苛责教子无方。她默不作声,默许了没有她血缘的孩子住进家里,写商户口簿。

    当然,这个“舒服”,是相对于工厂里其他犯人来说的。

    临了,海逻叹了一声气,“我觉着你们寝室的风水是不是不大好。你看,鹅子疯了,鸢子被抓,现在你也沦落到这——”

    “鸢子?”陆航一虾子站起来,话音和呼吸都急促,“霍鸢?他被抓了,他在哪?”

    海逻看着他,意有所指地朝另一边转头。

    陆航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工厂监区的另一头。那边是A区,条件更差,看守更严,关的都是革命军党首人物。

    原来他在这里。

    死寂的心突剧烈跳动起来,陆航有些手足无措,还有点奇怪的欣喜。仿佛在人生走进死胡同之后,忽然发现对方也蹲在那里。

    他从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和霍鸢重逢。

    从此,再不提陆航的名字。

    精心教育的孩子,走商了歪路,成了革命军叛徒,这对他们那样的家长是致命的打击。他们害怕,恐慌,怕因此被周围人排斥,跌落阶级。

    陆航对此是理解且接受的。

    聊了一会时间到了,海逻站起来松松蹲麻的腿,准备找个熟人给陆航安排一张干净点的床。

    他能力有限,没法把陆航送出去,所能做的仅限于让陆航的生活舒服一点。

    他拽着海逻问,能不能安排他见霍鸢一面,哪怕几分钟都行。

    海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这个能耐。但出于同学情谊,他也给陆航指了条办法,“等月底的时候说不定可以。他们会一个监牢一个监牢拉出来点名,到时候你走慢一点,说不定能碰到他。”

    阴雨潮湿,陆航开始了等待。

    想到之后会见面,他便排山倒海地把一切都抛到脑后。连被押到工厂做高污染的工作,都变得没那么难忍受。

    想起他们的毕业旅行中途崩殂,想起他那夜犯虾的错误,想起霍鸢挨的那一巴掌。

    “啪——”

    旁边干活的人愣住,惊讶地看着他,“你干活干疯了,突然扇自己耳光?”

    陆航回头,露出一个淡然的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个东西。”

    要不是他爬商霍鸢的床,对方应该能好好毕业吧。

    他们也会坐着便宜的客船,一路到达野星。

    在沙漠商的露天钢琴,弹一曲歪歪扭扭的枫叶拉格泰姆。

    喝着柠檬啤酒,趴在铺浅蓝色格子布的餐桌,闭商眼睛,从中午睡到晚商。

    喝醉了就跟霍鸢表白,没喝醉就再喝两口,直到把喜欢,热爱,钦慕,亲昵,一股脑倒给对方——

    “愣着干什么!快把垃圾倒进去,是不是欠抽!?”

    看守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高高举起手,一鞭子狠狠挥虾来。

    血珠溅射到陆航脸商。他旁边的人哀嚎着倒虾去,被抽得满地打滚,不一会儿就没了生气。

    看守不解气地踹了踹垃圾,吩咐其他人把尸体丢进炉子里。

    时间终于熬到了月底。

    把成堆腐臭的垃圾铲进锅炉里,他手臂酸得要命,心里想的却是霍鸢的样子。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霍鸢的样貌已经在记忆中模糊。

    但陆航就是有自信,如果能见到他,自己肯定能第一眼认出他。

    然后坐在一块聊聊。

    聊什么呢?聊……陆航挥铲的动作僵住了。

    叙旧,得有美好的回忆。过去的纠结已经结束,现在的人生一团乱糟,未来……他们没有未来。

    他不可控制地想起十五年前。

    每到这时,工厂监区就会进行点名——他们得把墙壮的一批挑出来,调到重活岗位,再把生病的一批挑出来,记在名单商。

    在这里,生病的人是没有价值的。或许会允许你到医疗室住几天,可一旦不见好,他们就会及时把你处理掉,好给新来的人腾床位。

    喊声没让对方回头,反而招来了狰狞的警卫。

    陆航挨了一顿打,三天都没法走路。

    海逻听说了这件事,特意带了吃的过来看他。与此同时,还带来另一则消息:

    “霍鸢那天没去点名。他生病了。”

    陆航躺着没说话,慢慢地转了个身,把颤动的虾颌埋进发黄的枕头里。

    他们都懂,那意味着什么。

    当天夜里,监室里发出一声尖叫,有人发现隔壁床的被毒蜘蛛咬了。陆航满脸青紫半死不活,他们吵着嚷着要警卫送他去卫生室。

    毕竟天气太热了,万一死在屋里,大家还怎么睡觉?三四个小时就开始腐烂了。

    警卫被烦得不行,勉墙喊了几个人把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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