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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与宿敌成婚后》 120-125(第3/9页)
,虽哭到四肢发软,但还是带着她来到东宫。
只不过碰巧,祁钰的寝殿之中还有一位客人,便是祁王。
姜时愿和祁灵宣侯在偏殿之中,珠帘相隔,依稀听到了些兄弟二人的交谈。
祁钰气音虚浮,如同他所剩无几的命数一半,奄奄将熄。
“父皇年迈,久病缠身,不能再料理国事。而燕王虽英勇善战,但输在年轻气盛,做事冲动。”说着说着,祁钰强撑病体,拍了拍祁政的肩膀,“而世人都称礼王从善如流、礼贤下士,恩威并重,本宫走后,储君之位非皇弟莫属。”
“皇兄可千万不要这么说,皇弟一直仰仗皇兄,不奢求储君之位,只愿皇兄身体安康。”祁政忙不迭说到。
祁钰闻言咳嗽连连,呕出鲜血,“本宫已向父皇请愿,在本宫离世的七日后定有父皇的旨意降下,立皇帝你为储君。还望皇弟能爱护庆国万民,保我庆国疆土。”
“皇兄臣弟并不负皇兄教诲。”祁政说得字字情真意切。
祁钰挥了挥手,祁政噙着眼泪,磕了几个响头之后,拜别皇兄,离开东宫。
这时祁钰的眼眸才望向珠帘之后,悠悠道:“出来吧。”话落,祁灵萱再也按捺不住半跪在榻前,扑入祁钰的怀中,哭着求着祁钰不要舍她而去,“皇兄你定会无事的我一定会让御医治好你,你不许舍我而去皇兄答应过我的,你还要送萱儿嫁人呢,绝不能食言”
祁钰眼里满是不舍,枯槁的手抚摸着祁灵萱的云鬓,喉头攒动,“对不起,皇兄要食言了。”
他又将目光缓缓移至姜时愿的身上,溢出几个模糊的音节,“灵萱性子顽劣,随心所欲,行事多有不妥,但本性不坏。如果日后本宫不在人世了,还请姜司使替我照拂一二。”
他不再摆出储君姿态,微福下身子,“祁钰在此谢过姜司使。”
“皇兄”祁灵萱哭到。
“太子殿下切莫这么说,臣定当好好照顾公主。”姜时愿亦跟着行下大礼。
而后只见祁钰招手唤着她来到榻前,他的双眸浑浊,嗓音微黯,问道:“阿循,他可还安好?”
“魏国公一切都好,他无能来面见殿下,只能委托臣带给殿下一物。”姜时愿拿出一分为二的碎玉,双手递给祁钰,同时微不可查地红了眼眶,“魏国公说,来世还愿与殿下相遇相识。但不再以君臣相称只做对弈饮茶、共赏山河的知己好友。”
火苗忽明忽暗地颤着,祁钰指腹摩挲着玉的边缘,笑了,“他倒还先记挂上本宫了。只愿本宫走后,他还能护自己周全。”
“本宫全部都知晓了,阿循的前半生过得太苦,尝遍了世间辛酸冷暖所以”
他忽地看向姜时愿,声音凄凄,“如果有可能的话,本宫希望姜司使能将心中芥蒂,将恩仇烟消云散。和阿循携手天涯,不再踏入这纷争之地,可好?”
姜时愿沉默难言。
祁钰微叹一声,又让祁灵萱跑去他书房暗阁中取一物交给姜司使,姜时愿见祁灵萱极快跑出正殿,转身问祁钰,“殿下要交给臣的是什么?”
祁钰:“本宫希望姜司使永不会用到此物,平安顺遂。但此物可以防姜司使日后生悔。”
“还有一件事情,本宫想告诉姜司使。”
“殿下请说。”
祁钰强撑着病体,忆起往昔:“这事情我也曾于阿循说过,我们至今都不知暗河所求是什么,为何暗河执意颠覆大庆王朝?”
“本宫思来想去觉得此事或许与早已灭国的楚国有关。”
“姜司使可还记得柒美人?”
经祁钰一点,姜时愿想起来那座被圣人下令严封的冷宫,重重宫阙中,曾锁着一个美人。祁灵萱曾跟她说过,住在此宫殿的女子乃是曾独占恩宠的柒美人,也是掩藏身份的楚国余孽——璇玑公主。
圣人知晓柒美人的身份后雷霆大怒,斩断情丝,那年柒美人死在了帝王剑下,而她怀胎十月生下的皇子也被圣人无
情地勒令杀死。
祁钰重重咳了几声,“本宫一直在想或许当年柒美人和父皇的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暗中偷梁换柱、送出京城。这也可以解释为何暗河执着于大庆皇室,或许左相的目的是想趁着京中大乱,扶持当年柒美人诞下的皇子登基,改朝换代。”
“本宫有心力查此事,奈何时日无多。”
祁钰面色苍白,斜躺在榻上,气息也随之渐渐微弱,“本宫死后免不了朝野动荡、血雨腥风,为了不让暗河有可乘之机,所以本宫才执意要父皇尽早再立礼王为储君。”
储君之深谋远虑,令姜时愿无比动容,无比钦佩。
精通医术的她如何不知道祁钰的身子已亏空殆尽,濒近极限,只不过祁钰不甘也不敢就此撒手人寰。
姜时愿不愿再看他辛劳强撑,重重跪拜在地,双手交叠,“殿下如果累了还请安心离去,臣和谢循会继承殿下遗志,势与暗河不死不休,保大庆江山社稷不会毁于奸佞之手。”
祁钰笑了,缓缓阖上双眼,唯留下一句肺腑之言。
“一切全仰仗姜司使和魏国公了。”
“殿下殿下”,姜时愿急忙去探祁钰的脉搏,可已无力回天,她跪在祁钰的身前拜了三拜。
碰巧此时祁灵萱抱着锦盒归来,只见祁钰面容恬静,走得安详,她失魂落魄地步步走到祁钰身前,悄脸轻轻地放在祁钰的腿膝之上,泪水无声落下,咽唔着,唤着皇兄。
怀中的锦盒咔嗒一声落在,露出一卷丹青铁卷。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时愿才抱着祁钰所赐的丹青铁卷走出内殿,步伐一深一浅,魂不守舍地缓缓移步走下白玉长阶。
凄凉月色,满是哀伤,她俯瞰着东宫上下内侍宫女跪在青石板两道,悲恸的哭声此起彼伏,都是在为祁钰而哭。
而姜时愿不敢回望来时路,默默留下两行清泪,为曾经的储君哀悼。
事已至此,哪怕遍体鳞伤、满身血痕,她也得走下去,为了所有不该枉死的冤魂,为了无辜的庆国万民,为了他们的遗志所愿,她必须让着一切水落石出。
哀钟遍鸣,夜震庆宫。
姜时愿走出独上高楼,站在夜风最盛的地方,她的手中持一支骨白色的短哨,抵在唇边,无声地吹响。
不消片刻,感觉到有人的临近,哨声戛然而止。她冷然转身,墨发飞扬,看着慕朝站在她的身后,听着他依旧温柔地问她,“小姐,唤我何事?”
姜时愿看着他时,神色复杂,过了许久之后才徐徐开口:“我想问,你究竟是谁?”
“小姐这是何意?”慕朝半张脸融于夜色,声音听不出喜怒,朝她走近,“我是慕朝,也是千人面。”
而姜时愿也随着他的临近,轻挪莲步,眼神充满警惕,“我的意思是撇开千人面和慕朝的身份,你原本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如今我才想起来永安公主曾与我讲过一个密谈,你可想听?”
“小姐请说。”
“她说,楚国皇室中出过一名神秘的天师,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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