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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与宿敌成婚后》 90-100(第2/18页)
国进贡的香料,香味清冽,燃之香味清幽。此香用法颇多,据说用之能凝心静气、又开窍、行定血之效。与女子而言,能滋阴美颜,孕者使用还能有安胎之效。
更神奇的是,此香若稀释于水,能用于疮、痈、疖等创面,能疗愈溃烂,使皮肤恢复如初。
其余皆是剧毒之物,可唯有最后一个曼珠沙华,让她犯了难,她从未听过,白无常只好翻出来志怪物语递给姜时愿过眼,姜时愿喃喃疑问:“死亡之花?只长在世间阴阳交界之处,大庆国境哪有这种地方?”
白无常遗憾地摇了摇头。
遂,线索汇聚于此,曼珠沙华下落不明,断肠草等毒物也定不是走得正大光明的宫廷采买的法子,所以,姜时愿最后只能目光远放在八旗香上。
姜时愿秉着太子殿下的敕令,风雨无阻,来到皇城,找了御前内侍总管,崔广事。
崔广事着着蔚蓝长袍,拉着两道细长的白眉,听着姜时愿问道将天鹤国进贡的八旗香进贡到了何处。
“这咱家这香是三月前进贡的,咱家这脑子倒真的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等等咱家想起来了,当时陛下说三成放于宣政殿,待陛下批阅奏折时,就放在博山炉中点上,三成分给太子殿下,一成留给永安公主,一成分给两位正怀有身孕的嫔妃,剩余两成则平均分给皇亲贵族。”
“怎么了?姜司使?”崔广事问道。
姜时愿微微蹙眉,面色不朗,疑到:“你是说,除了陛下外,太子殿下一人就占了三成?”
“就是说呀,太子殿下贵为储君,极受恩宠,您说之前依着深宫的规矩,所得分量哪能和陛下平起平坐呢。”崔广事拍着脑袋,道:“咱家想起来,这三成是太子殿下亲自来求圣人的。”
“亲自求?”姜时愿又是一诧。
“是的。”崔广事看着姜时愿杏眸透着狐疑的审视,呲道:“这有何奇怪的?”
姜时愿问:“太子殿下至今尚未娶亲,你可知殿下的身边有没有什么亲近的女子,比如宠妾,女官”
“你竟然不知,噢,也对,咱家想起来了。”崔广事浮尘一甩,颇为嫌弃,嗓音尖细,“你那时正在皇陵,自然不知,如今太子殿下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乃是上官女官,精通文墨,琴棋书画,又善歌善舞,当真是比姜司使还似个妙人呢。”
“上官?”姜时愿喃喃出声。
京中可从未有过贵姓,名为上官,说明此女不是出自世家之中。
*
走完了庆宫,天色已经几近昏暗,姜时愿原本想陆观棋商讨事宜,没想到竟在五处找到了趴在案牍前潜睡的陆不语,陆不语被笃笃的脚步声惊醒,猛地一下坐起身子来,卷轴跌落在地。
“陆案吏呢?我有紧事,要相商。”姜时愿眼里透着焦急,而陆不语也恹恹地伸了个懒腰,拾起地上书籍,随手抖抖,带着气怒:“我不知道,二话不说就抛下我,离开典狱,我至今都没见过他如此慌张、不成体统过?”
“去哪?”
“我我不知道,好像是去洛州?”陆不语皱皱眉头,心里竟是哀叹,漫漫长夜,如遇雷光闪电,兄长又不在身旁,独留他一人形单形只,这可如何是好?
“洛州?”姜时愿问:“为何?是查顾辞旧案,还是天外天,亦或者是暗河有什么线索?”
第92章
“我不知道,兄长跟着了魔一样,不仅无视国公之令,还把正关禁闭的袁黎也给拐走了。我也想走,但他不让我走!非要我留下照看姜司使和沈司使。”
姜时愿越听越迷糊,紧咬贝齿,指了指自己和陆不语:“意味着如今就我和你查案?”
陆不语抿唇,如受伤害,“不是兄长就算了,姜司使连你也嫌弃我吗?”
但陆不语确实没有他的兄长靠谱,明明是一母同胞,姜时愿私心更加偏颇稳重可靠的陆观棋,但为了顾忌陆不语的颜面,忙不迭地摇头加矢口否认。
姜时愿立即切入正题,陆不语听着,连连惊讶:“什么?你的意思是要让典狱的司使去暗中跟踪太子身边的上宫女官?”
“你可知冒犯皇室,乃是重罪?”陆不语拍桌而已。
姜时愿眸光定定,语焉不详:“我知道。”
“你怀疑太子身旁的女官,就等于是在怀疑太子有叛国之心。”陆不语重声,一字一句强调。
“我知道,但万寿宴上太子并未出席,圣人寿典,他为何不在?百官对他猜测纷纭,说他病重,可我见他筋骨强健,不似身患恶疾之样。”
姜时愿连连质疑:
“太子殿下不赴万寿宴,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此?”
“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或许是涉及党争,我只是猜测,或许陛下有了改立之心,万寿宴上陛下、礼王、燕王皆在场,如果能够顺利用魅除去他们三人,太子坐拥储君之名,文武百官顺从先帝之意,自会将他推举至九五之尊之位。”姜时愿平静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而陆不语罕见地生了脾气,“姜司使,弑君篡位,这可是极大的指控!”
“百官、你我皆心知肚明,从前乃是太子陛下监国,近两年陛下有意提拔礼王与太子分庭抗礼,更有意将兴修水利、改革变法之事交由礼王,岂非说明陛下在有意栽培礼王?”
迎着陆不语的盛怒,姜时愿却更加笃定心中的猜测,“先是三年前燕王遇刺,再是万寿宴上圣人、礼王、燕王遇刺,接二连三发生皇子被刺一事,陆大人难道不觉得,事有关联,必有隐秘。”
清婉之声,言辞凿凿,铿锵有力,满腹真诚。
“我要查,并要你助我查清这所有,哪怕我赔上这条命也万死不辞!”
*
出了关山居,天青烟雨,泠泠雨水顺着屋檐而淌下。
姜时愿有些怅然,伸手接住微雨,却觑见掌心之上,从白玉桥上走来拨开云雾、擎伞缓缓走来的身影,姜时愿喜上眉梢,拔步奔向雨中,雨水绰约,她的身姿娉婷茕立,扑入男子的怀中,抬起清丽的五官,语气掺着娇意,问道:“阿浔,你怎么来了?”
“阿愿,为何不等我过去接你,而是跑过来寻我,你瞧,你的衣肩都湿了。”沈浔微微俯身,侧脸如玉,颇为怜惜地看着她肩上因烟雨浸湿后而演变成的万寿菊黄,比蟹壳黄还深上一层,不过,无论是什么颜色在他眼中都同样美得惊心动魄。
“因为我不想永远只是让你等我,阿浔,我亦可以主动奔向你。”姜时愿莞尔一笑,眼里俱是浓情蜜意,“雨中、浓雾亦或者荆棘,都不是阻隔我奔向你的理由。”
沈浔闻言却有神伤,垂下眼睫,颤颤翕动,他问得破碎:“这个期限是永久吗?阿愿,你会永远奔向我吗?”
“当然,你我是夫妻,自当互相扶持,相濡以沫。”姜时愿打量着他的软弱,柔声问道:“阿浔,是什么让你如此不安?”
“没有。”沈浔淡然一笑,牵起阿愿微凉的柔荑,亲捏着她的指尖,道:“我们回去吧,阿愿。”
夜幕深深,月明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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