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宿敌成婚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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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冷得似淬了冰,在一点点割断情感的弦。

    呵

    裴珩前后夹击,后面是不肯就此翻篇的姜时愿,眼前是代妻谢恩的沈浔。不能进,也不能退。

    也罢,就算代妻,说出去也勉强算是姜时愿的意思。

    裴珩稍显燥意地将玉简交了过去,夸道:“沈司使是个聪明人,你也该好好让你的夫人学一学。”,随后,提步离开。

    裴珩走后,诡异的气氛和窒息感在姜时愿和沈浔之间弥漫。

    姜时愿或许更加看清沈浔,他太理性,也能总在任何极端的情况下亦能权衡利弊,甚至不惜受辱,赢利。

    可理智太过,又显得极为无情。

    姜时愿虽知沈浔的用意是为她好,但她实在无法忍受用三七性命换来的前途。

    可她也无法怪沈浔,所有人都没错,错的唯有遍结因果的她,若是她没有带三七离开皇陵,或许三七此生也会顺遂安康。

    沈浔一言不发抱起阿愿,离开十八狱,风雪之中,她依偎在她怀里,又不再温暖。

    茫茫的雪片落在她的发间,又疏尔消融,只剩寒意。

    *

    “事情办完了?”站在高阁之上的男子长袖微挽,搭在木杆之上,夜风吹拂着他玄色的衣袍,浮跌不止。

    “办完了,魏国公放心。”裴珩道。

    影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风雪中的那一对相依的人影,问道:“他是谁?”

    魏国公见过姜时愿,所以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从未遇见过的另一人,裴珩道:“一处的朱衣使,沈浔。”

    他就是沈浔?就是他杀了顾辞?就凭他?

    影子狭长的凤眼渗出寒意,手背青筋扎起,扶栏之上留在一道不深不浅的抓痕。

    可是不知为何,仅是一道背影,他却生出如此多的不安,如今高楼,摇摇欲坠。

    *

    纱帐上映出她披衣束发的身影,榻上的女子皱了皱眉,额间冷汗一层又一层沁出,似轮回陷入梦魇之中,唇翕一张一翕喊的皆是三七的名字。

    敷着在额上的帕子换了又换,无论浸了多少遍的冷水,依然热度不减。

    男子似是哀叹,将手触在她的额间,刚一抵及,姜时愿倏然从梦魇中脱醒而出,攥着来人的手腕,迷迷糊糊喊道:“沈浔”

    他皱了皱眉,强调道:“小姐,是我,慕朝。”

    “慢点,慢点,小姐一淋雨就发热,你可小心点,现在这脸还是烫的。”

    “无事,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姜时愿在慕朝的搀扶下起身,看着他的脸道,很是无奈:“你又用云衢司使的身份混进典狱?”

    “一回生二回熟嘛。”慕朝吸了吸鼻子,念着小姐初醒,应该渴了,遂跑去案几前倒水,听着姜时愿有气无力地问道:“昨夜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慕朝”

    姜时愿其实想问的是沈浔,但碍于慕朝,拐弯抹角换了个问题。

    “不然呢?你以为是那黑心的沈浔,把你扔在榻上就走了,一天到晚,也不知去哪了。连小姐发热了都不知道,要是我昨夜没有及时赶到,怕是小姐现在已经烧糊涂了。”

    姜时愿扶额头痛,而慕朝却没有看到,摇了摇手中的水壶,念叨:“真是倒霉,这个时候没水了。小姐等着,我去给你打点水来。”

    离这最近的水井在融雪阁中,慕朝拎着水桶,往那走去。

    虽然段脩之事已经过了许久,但毕竟融雪阁中死过一人,典狱之人倒不是怕冤魂不散,而是怕忌讳,遂封了融雪阁,再新造院落。

    如今明晃晃的封条还贴在大门上,慕朝瞥了一眼,视若无睹,翻墙而入,却发现一人早已在庭中。

    而且此人还是他最讨厌的沈浔。

    更关键的是,他看清,沈浔的手正浸在木桶之中,反复搓洗。

    而那木桶之中的水,荡着血色。

    沈浔冷觑一眼不速之客,虽有讶然,但又很快按下,双手仍在一遍一遍清洗,冲洗手上凝固的血渍。

    既然已经被慕朝看见,沈浔也不想多装,反而不耐烦地说道:“不是让你寸步不离盯着阿愿,跑这来干什么?”

    “你去干嘛了?”慕朝的眼中满是戒备。

    沈浔慢条斯理,一根一根拭着指节:“杀猪,你信吗?”

    “你究竟去干什么了?”慕朝怒不可遏。

    “不过是杀了一个人,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沈浔冷笑一声。

    第82章

    “昨夜究竟去干什么,杀了谁?”慕朝闻言脸皮猛地一跳,“不会是谢循吧。”

    “沈某倒是想杀他,可哪有这么容易近身?”

    “况且阿愿兄长的案件,若不是谢循亲审复查,很难堵住悠悠众口,也难以彻底打消世人心中的疑团。让谢循亲认错误,亲自还姜家及姜淳的清白,才是上策。”

    沈浔面无表情,走到净房,又倏然停下脚步,挑眉看着逶迤在后的慕朝,冷冷道:“怎么,慕公子还有观沈某沐浴的癖好?”

    “可惜,沈某只近女色。”

    “神经,都到何时了,你还有心情说笑?”听着慕朝就气不打一处来,怨到正在宽衣解带的沈浔,“你瞧瞧小姐现在的样子,面色憔悴,身子亏空,醒来就抱着三七的遗物默默哭泣。你不紧着去关心小姐,反倒在这里悠哉淋浴。”

    “关心阿愿,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吗?”沈浔冷言,稍显燥意地舀了一勺冷水就往自己后脊淋去,上身未着寸缕,水光淋。漓,更显得背肌精瘦。

    “你就是听不进去人话。”慕朝往地上吐一口口水,骂骂咧咧走了。

    沈浔垂首看向水面,发梢的水滴顺着他的肩膀缓缓流向腹肌的纹路。

    粼粼水光中。

    沈浔仿佛又见到了昨夜在他脚下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刑官,他不断地磕头,不断地求饶,求他放了自己。

    而沈浔视若无睹,将他曾用在三七身上的一套刑罚,从头到尾来了个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拔甲、签刑、挖眼、挑筋、剥皮。

    若论刑罚,他怕是天生比别人更懂一些,怎样才会痛,又如何才让他人生不如死。

    刑官如一只丧家之犬,畏缩在墙角。如今他什么看不见,却仍能听见那危险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缩成一团,大骂:“你不是人,你绝不是人你这是在虐杀惨无人道惨无人道”

    沈浔蹲下来,忽然有力掐住他的下颌,逼他张嘴,淡道:“此夜还很长,望大人能撑住接下来的四个时辰。”

    刑官吓得几欲晕厥,沈浔笑了笑,然后手起刀落。

    软乎乎的舌头掉在刑官的衣摆上,还留

    着余温。

    *

    刑官的血仿佛现在还沾在他的手心上。

    想彻底洗掉,是徒劳。

    仿佛恢复零星的记忆开始,沈浔就如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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