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周模拟经营: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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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愚便把科举继续设置成了目标。

    但院试结束,成为秀才也才半年,他可没打算就这么参加下一年的乡试。

    哪怕这半年时间都在针对着乡试涉及的内容, 也没这么快准备好,何况这段时间没什么既定目标,只要有所收获就觉着开心,于是大量的时间都是用在了无关的东西上。

    譬如琴棋书画,也比如算术。

    但系统显然被范愚给吓着了。

    明知道他的水平离着乡试得录都还差得远, 更不用提考中什么名次, 得知他不会在下一年的乡试中下场之后, 又连着在范愚脑中“呜哇——”了许久。

    吵得范愚被迫又体验了一把哄小孩的感受, 花费了不少功夫才说服系统, 相信他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

    而这回意外之后,系统在它的宿主心中, 已经由神秘的造物退化成了个两三岁的小孩, 还是被宠坏了特别难哄的那种。

    连那个一口一个“好看哥哥”称呼他,还喜欢抱人腿来表示亲近的小孩, 看上去心智都比系统成熟一些。

    起码小孩连喝药都不哭。

    在心底拿系统和小孩作对比的范愚, 这会儿倒是完全把叶质安说过的话给抛到了脑后。

    哪止不哭, 分明是喝药的时候连备好的蜜饯都派不上用场。

    若是真要拿喝药来比较心智成熟与否, 其实他自己也没比个小小的孩童好到哪里去。

    既然已经确定了个新的目标,旬假结束之后回到府学, 范愚便又一次调整了自己在系统空间里的时间分配。

    没有再像前几次调整那样全凭个人喜好,这回的改变是遵照了乡试会涉及的内容。

    琴棋画同算术都被排到了最不重要的位置,连只有专注功能的课室,此时的地位排列都要比那四者高上一些。

    至于书法课室,依然重要, 但范愚还是针对着其内部的时间分配做了点微调。

    自从悬济堂搬来了平昌县,他练习书法时候的字体选择就转去了才刚解锁的行书上,科举却由不得他照着自己的心意写什么飘逸的字。

    工工整整的楷体,才是答卷时候的更好选择。

    而尊经阁的一层,这回分配到的闲暇时间一跃成了最多的那个。毕竟是科举,四书五经永远是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而二层的大量史书,同样需要得到他足够的重视。

    虽然在此之前范愚都没有考乡试的打算,但耐不住有个还想当举人的友人在耳边念叨,对着乡试的考题倒也有点了解。

    尊经阁二层的存在,相当于是直接替范愚划拉出来了乡试需要涉及的史学内容。

    否则若是单靠身为五经一员的《春秋》,乡试不必考也能够知道落榜的最终结果了。

    决定好将来的时间分配,范愚便一头扎进了乡试的准备当中去。

    只不过动力并不算太高,远不像当初需要科举来改变自身境况这么迫切。

    毕竟对此时的范愚而言,就连尊经阁的书架都还没读完几个,进入府学之后书库新开放的书目更是几乎没动过几本,何况现实当中还能拿钱币直接去买书。

    于是系统给出的奖励虽然诱人,却也只够扭转一下他的努力方向。

    好在系统还算容易满足,发现范愚的时间安排发生改变之后,终于安下心来,倒也不至于真的催着范愚拼命学,好早些完成最后的目标。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即是三年。

    离着新一年乡试恰好剩下一年时间时,已经安静乖巧了许久的系统又一次主动呼唤了它的宿主。

    “宿主可有计划,何时参加科举?”

    声音冒出来时,范愚手头正捧着本《史记》在读,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久违了的机械音再次出现。

    哪怕答应系统之后,就一直在为着乡试的方向努力,具体什么时候下场,他倒还真没考虑过。

    于是愣了愣神,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要是换在三年以前,这会儿的愣神怕是早已经被不安的系统给解读成了反悔的意思。

    得亏近来范愚的努力都有被看在眼中,机械音才能够耐心地等一个答案。

    范愚于是放下了手中早已经读过不知几遍的《史记》,转而以手托住脑袋,手肘架到桌面上,开始了思索。

    刚在比对着这几年的所学和乡试可能的难度,还没考虑好要不要下场,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正是白洛。

    比起早先喜欢独自一个人坐在课室最后排,随着这几年友情的增进,白洛的位置已经悄悄挪到了范愚身后。

    顺着招呼转过身,瞧见的少年已经改掉了喜欢扬着下巴的习惯:“阿愚,可有打算好何时考乡试?”

    正好和系统问了同一个问题,还跟上了句邀请:“明年这场,可要与我一道赴考?”

    三年时间,府学自然考了无数回的旬考,范愚占据了头名的位置从未摔下来过,而原本还得同祝赫争一争次名的白洛,也仗着祝赫在算术上边的劣势,逐渐坐稳了位置。

    而哪怕和范愚成了友人,当着他面时记得收敛起来身上的骄矜之气,白洛也依然还是两人初见时候的那个他。

    骄傲的少年郎自然不会甘心常年被范愚压上一头。

    于是不出范愚所料,一同考乡试的邀请之后,白洛还补充了一句:“乡试可不考算术或是帖经,兴许我便能得个更好的名次呢。”

    说完之后,还照着早前的习惯,冲着范愚扬了扬下巴。

    收敛起来的傲气才刚展现出来,坐在范愚身侧的祝赫就跟着转过了身,正好也面对着白洛。

    “乡试可不考算术,到时兴许我也能得个比你高些的名次呢。”

    隐藏在戏谑的语气下的,是谁都能听出来的认真。

    回回名次都不及范愚的事儿,祝赫已经基本上认了,对白洛却还不太服气,同样指望着在避开了自己没什么天分的算术的乡试里,考出给比白洛强些的名次。

    只不过两人都只说的是比友人好的名次,却没提及什么解元。

    三人里头最大些的祝赫都还不曾加冠,乡试却是要面对同省的所有秀才,两人对中举还能说有点信心,对头名却不抱什么希望。

    但范愚不行。

    既然系统给定下的最终目标是状元,他自然想要在此前的每一场科举考试里头都做到最好。

    已经有了小三元的荣誉在身,自然会向往真正意义上的三元及第——乡试的解元、会试的会元,以及最终殿试的状元。

    若是能一路都得头名,到最后,可就是六元及第了。

    于是比起有把握考中举人就打算下场的两人,范愚自然会更谨慎些决定自己之后每一场考试的时间。

    光是有把握中举的话,他其实并不大想就此下场。

    像是看出来了范愚这会儿的犹豫,祝赫没什么正形地抬手搭上了范愚的肩膀,将小半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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