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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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侪的房间里又是因为什么?

    尽管他不愿意朝这方向去思考,但鉴于目前积攒的经验,阴梦中出现杀人犯并不算新鲜事,因此他并不能排除文侪原主杀人的可能性。

    他又绕了几圈,仔细将文侪的房间翻了翻,没有找到更多的文侪的痕迹。

    他推门而出,也是这时才终于意识到装在每户人家门边的、状似路灯的东西已经亮了。

    入夜了。

    戚檐方从文侪屋子里踱出来,便遇到个大嗓门的报童,那些没卖出的报纸被报童打成厚卷在半空甩动:

    “来人啊,来人啊,那家住五层的沈道爷殴打二层的尤老爹啦!!”

    “打人啦!小夥子打老爹!!呵,家住五层的!!”

    “上层人打下层人啦!!!”

    还有人治得了那暴脾气的尤老爹?

    戚檐来了兴趣,三步并两步地往楼上跑。

    到了二层,手一伸一拨便挤进人群中,谁料瞧着那俩纠缠着的人儿登时啧了声。

    哪里是什么道爷打老爹,这不是老爹打道爷嘛!

    那尤老爹往沈道爷身上直落拳点:“打你个坏事的小白脸——!”

    “我坏什么事呀!”沈道爷捂着脑袋哎呦哎呦地叫,“您才是块冥顽不灵的倔石头!”

    “我看你是一点儿不懂‘自我反省’这四个大字怎么写!”尤老爹气得胡须给鼻息吹得翘老高,“你一个经营长生不老庙的,竟敢坏人家长生不老的命!你——!老子打死你这鼈孙!”

    “人家那是自由选择,人家都没嚷啥,您这旁人瞎叫唤个什么劲儿呢?!”沈道爷给老爹揪住了头发,痛得回敬了他一脚,叫道,“那有些人他就是喜欢去上幼儿园,您管得着吗?您管不着!!”

    那二人吵到最后,嗓子都发哑到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戚檐倒是听得满意,从中琢磨出了点别样的滋味儿。

    沈道爷将去上幼儿园和长生不老两事并列,说明如果不能长生不老,就必须去上幼儿园,即这两件事所指代的现实事物,应当是处于对立面的两件事。

    戚檐见二人后边除了你送一拳,我还一脚外,不再动嘴了,这才不紧不慢上前制止。

    “都停了啊!两位消消气,这平白无故的有啥可吵呢?都是一个大楼的住户……”

    他忘了那尤老爹对他的态度也不大好,他这么一插手,无异于火上浇油。

    “你个兔崽子,早给我滚进幼儿园里去吧!混账东西!”尤老爹耸肩给他一顶,气愤道,“你爽快把话和那臭道士讲清楚,要是拖拖拉拉误了阿北那儿的局,我可饶不了你!”

    哦?老爹夜里也要去荀北那麻将馆啊?

    戚檐叹一声,搀了那灰头土脸的沈道爷一把,说:“您怎么惹着老爹了?”

    “我按理办事,老爹他偏要按情办事……”沈道爷将他的方帽子捡起来扑了扑,说,“他恨我让你——不得长生!”

    “他可是非一般地嫌弃我,该是希望我越狼狈越好啊,怎么会怨你?”戚檐又问。

    沈道爷闻言唉声叹气,把手背在身后不吭声,摇着脑袋便走了。

    ***

    画面亮度像是给人调低了似的,整栋楼在某一刹变得昏黄不堪。

    戚檐爬上四楼,便见一整条黑漆漆的大街上,唯有阿麻馆子里的橘黄光往外溢出好些。

    他冷着脸推了门,在听闻杨姐和尤老爹的话语声时,又匆忙挤上点笑。

    “三缺一,就差你了!”荀北腰间系着一红围裙,含笑看向戚檐,只将一盘热腾腾的青椒炒肉往饭桌上搁,“老爹和杨姐还没吃饭,你一道吗?”

    戚檐没张嘴,仅仅走到那颇有微词的杨姐身边,说:“姐,您咕哝说啥呢?”

    杨姐便皱眉叨叨说起来:“我看那尤老爹就来气!多粗鲁一人!硬是把我拽来,害得我店门也没来得及锁!若是进了贼,我那些宝贵的肉哟,可要怎么办呐——!”

    戚檐的手指抖了抖,也跟着蹙起眉:“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

    他又将袖子往下扯了扯,说:“唉,不好,我那表刚刚劝架时落下了!你三位先吃,我很快便回来!”

    杨姐郁闷地往嘴里抛了粒嘎嘣脆的花生米,没说什么。

    ***

    戚檐一面跑,一面回头确认杨姐没跟来,直飞奔至二楼,毫不犹豫便推了包子铺的门往里钻。

    包子铺里暗得惊人,可当他推开那通往后厨走廊的门时,一星子微光漏了出来。

    这回不是暖黄的了,是尤其冰冷的白光。

    冰柜的门开着,冷气在整个走廊里窜行。

    戚檐谨慎地迈步过去,正欲抓上那门,将它敞开。不曾想门内会倏地伸出一只手,把他紧紧握住。

    那只手像是溺水者扒住救生员那般,恨不能动用一切关节缠上来。

    戚檐咬牙拿脚强抵住门,不愿被那东西扯进去,谁料那手主人的力气实在大得惊人,他拚死撑住,却差些崴了脚。

    后来他跌进去,那手的主人倒是摔了出来。

    冰柜的厚门砰地在他二人之间关上。

    戚檐怔怔地坐在地上,瞧着双手发愣。

    ——他嗅到了文侪的气味。

    ——适才他握住的是文侪的手。

    他眼前一眩,昏死过去。

    ***

    “头昏昏,目迷迷,小孩儿归乡啼如驴。跛脚子,烂手指,月光照呀么照井明……”

    戚檐从翘边的草席上坐起,潮湿与腐烂的气味须臾便钻进鼻腔。

    窗子没关好,瓢泼大雨破开吱呀呀响个没完的窗子,发了狂似的往内闯,再哗啦啦泼他满身的湿。

    有个小孩坐在门边,用皮包骨的身子抵着发臭的木门。

    那木门总被风给吹开,砰一声砸在几乎要坍塌的墙上,又梆地扇回去,打疼了那小孩的皮、肉与骨。

    小孩嘶嘶出几口气,随意搓了痛处,照旧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儿。

    “这是哪儿……”戚檐揉了揉酸麻的手臂,他隐约还能记得自己似乎握住了文侪的手。

    他垂眸瞧着掌心,恨不能落吻于自己的掌心,去吻文侪留下的余温。

    “小孩!这是哪儿?”戚檐站起身,走到门边,替那被雨浇得像个落汤鸡的小孩扶住吃人的门,故作关心问,“怎么在外头淋雨。”

    “哥。”男孩没有回头,“你甭踩在爹的凳子上,被爹知道了要挨棍子的……”

    嗯?踩什么凳子?

    戚檐低头,瞧见了垫在脚底的矮板凳。

    什么?

    认知的错误忽然叫他不辨高低,猝然跌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板凳翻倒,露出底下成片的蛛网。

    目光自蛛丝移至擦伤的手掌,他看见了一双小孩子的手。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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