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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辅导夫君考状元》 120-130(第2/14页)
的后续。这个案子长时间攀扯不清,纵然大家明知歙县是吃亏的,但是其他五县联手,这个利益堡垒始终无法被攻破。最后的转机是歙县籍的官员殷正茂做了户部尚书,张居正又以歙县这件税案来推行一条鞭法,最终才在万历六年敲定,原有的歙县人丁丝绢六千一百两不动,仍由歙县独自负担,但歙县其他赋税酌减两千两,由其他五县按人丁分担,而且是“永为定规”。但徽州府看到五县民众仍难以接受,就另想了个办法,决定这两千两税费在徽州府的军需银两内扣除。如此一来,五个县无需添加赋税。但这件案子的发起者帅嘉谟却被判了充军。张居正为首的内阁在整个事件的处理过程中,多次被攻击。
曾芸芸问陈鹏:“请问县尊,假如朝廷出手,你觉得徽州其他五县能接受增加税银吗?”
陈鹏摇了摇头道:“难。人心就是如此。哪怕不是该他得的,但习以为常了,就变成了理所应当。歙县一县,万难敌住其他五县啊。哪怕是我的老师,我也觉得他在这件事上看得有些乐观了。”
曾芸芸赞同道:“以案论案,哪怕是一两银子,其他五县也是不愿意多拿的。倒是这位帅嘉谟,县尊若是有机会,不妨帮他一把,否则他的下场难料。”曾芸芸不能告诉陈鹏,说帅嘉谟接下来会危险重重,纵然躲过了暗杀,最后被充军,但提前知会一声,好歹会对帅嘉谟有些帮助。这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得了个充军的下场实在是太可怜了。
第122章 护身符竟然成了“钦差大臣”……
对于曾芸芸知晓这么多,陈鹏有些惊奇,但并不会将她当成妖怪。大明的子民众多,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别的不说,就是陈鹏的老师张居正,就是典型的天才。
张居正嘉靖四年生在荆州府江陵县的一个秀才家庭。在明朝,秀才虽然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但又算不得什么。在读书人的队伍中,抛开门第或极个别人非凡的际遇不算,只有考中了举人,才算是改写命运。很多秀才,过得是很潦倒的。换作后世,张居正也就是生在一个教师家庭。
不过张居正年少时就聪颖过人,是远近闻名的神通。嘉靖十五年,虚岁刚刚十二岁的张居正参加童试——当时他的名字还叫张白圭——就受到了时任荆州知府李士翱的垂青,并亲自为他改名为“居正”。嘉靖十六年,张居正参加乡试,时任湖广巡抚顾璘看到他年少,想磨砺他一番,就让他落榜了。当然,这件事在士林中传为美谈,但大家不清楚张居正心中有没有怨气。毕竟被压了三年,还是会错失很多机会的。而之所以被传为美谈,则是因为三年后,张居正通过乡试,成为一名举人。顾璘对别人说“此子将相才也”,并解下犀带赠予居正。嘉靖二十六年,二十三岁的张居正考中二甲第九名进士,授庶吉士,最后在波诡云谲的朝堂斗争中做到了首辅的位置,而且地位无比稳固。若是张居正一事无成,没有谁会继续关注他。
陈鹏的官位不高,但却是勇于任事之人,所以颇得张居正看重。吉安与京城虽远,但二人多有书信往来。像张居正这等人物,在全国各地都有自己的眼线。但很多人报上去的东西,他并不能完全相信。而古代特别看重师承,别人背叛了他情有可原,但是学生陈鹏背叛了他这个老师则会背上骂名,不会有哪个利益团体会收留他。所以,张居正可以充分信任陈鹏这样的极个别人,自然也就放心大胆将一些事情交给他去做。
陈鹏想到了老师叮嘱自己的另一件事,便问:“芸芸姑娘可懂税制?”
在古代,税制是一门专业性极强的学问,不仅仅因为这与社会学、经济学挂钩,而且还要懂得术算,才能弄清楚其中的门道。朝廷为了收好税,每年都要花大量的银子去养活一批税制方面的行家。就算是在地方做主官的,也要往往要聘一名钱谷师爷主要去操办这个。若是这位官老爷没有御下之能,往往还会被下面的人糊弄。
看到陈鹏半怀疑、半期待的眼神,曾芸芸道:“我一女子,无科考压力。平哥哥温书之时,我也颇看了一些杂书。再加上我喜欢研究,所以对税制倒颇为一二。”
陈鹏自然不知道,在后世,不管是哪个打工族,对交税这件事,都是十分熟悉。再加上曾芸芸对张居正变法这件事,通晓很多史料,而税制是张居正变法的核心内容。
陈鹏明显想考较曾芸芸一番,便问:“你以为税高为佳,抑或税低为佳?”
陈鹏的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很难回答。大明还没有建立时,朱元璋就确定了自己地盘的农业税税率为“十取其一”。洪武二年,朱元璋大幅降税,规定“民田亩税五升”。按照曾芸芸后世看的资料,当时的税率不过百分之五。哪怕是商税,也不过是三十税一,比农业税更低。如此低的税率,不但没有影响整个国家的行政和军事运行,而且中央财政储蓄一直比较丰厚。
曾芸芸道:“自然是低税于社稷更为有益,但须有支撑。我大明肈造之时,耕田分为两类,一类为民田,一类为官营土地。元末连年战乱与灾害,人口锐减,大量田地抛荒,很多民户无稼穑之农具,亦无耕牛。太祖英明决断,推行民屯,配耕牛与农具,屯户则为朝廷之佃户。仅就洪武一朝,凡二十余年,从宁夏、陕西、山西、四川,到北平、山东、浙江等地,持续时间之久,波及范围之广,迁徙人数之众,实属罕见。当年,魏国公驻师北平,以沙漠既平迁十万余人置屯开田,如此规模,纵然税低,朝廷收益仍多。”
陈鹏点点头,招了招手,手下在远处倾听的师爷忙走近过来,一并聆听。
这些师爷很惊讶,但并不觉得曾芸芸这样一个女娃子能说出什么特殊的东西。毕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他们是有充分自信的。他们想,估计这个女娃娃是县尊亲朋故旧家的人,陈鹏有心抬举她一番,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
曾芸芸自然感受到了这些师爷目光中的轻视,她却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继续道:“除民屯外,朝廷尚有军屯。洪武三年,中书省奏请对太原等处的屯田征租,太祖否决,认为边军劳苦,能自给足矣,犹欲取其税乎?一直到洪武二十七年始收其租。到洪武二十年,河南、浙江、江西、湖广、福建、广东、广西及直隶府州县有军卫处可皆存粮二年。天下卫所分兵屯种者,咸获稼穑之利。洪武二十五年二月庚辰洪武三十年,陕西凉州等卫屯军三万三千五百余人,屯田一万六千三百余顷,,累岁丰熟,以十之二输官,八分给与士卒。洪武三十年,全国屯田年租入两千三百四十五万石,至今未最高岁入。”
曾芸芸说话间,这些师爷不约而同面露惊讶。曾芸芸说的这些数据他们也未必知晓,但对其中一些数据略一估量,还是能够判断出这些数据的准确性八九不离十。有些师爷听了之后,不由自主拿起算盘,一边记录,一边慢慢拨算。陈鹏则蹙着眉头,听得十分认真,生怕漏掉什么似的。肖平则一脸骄傲地看着她,满眼都是闪亮的光彩。
曾芸芸知道自己说的这些数据将他们震撼了,继续道:“除军屯与民屯,朝廷还有其他官营土地,如学田,皇庄,牧马草场,城堧苜蓿地,牲地,园陵坟地,公占隙地,诸王、公主、勋戚大臣、内监、寺观赐乞庄田,百官职田,边臣养廉田。洪武九年至洪武十年,制赐百官公田,以其租入充俸禄之数。公、侯、省、府、台部、都司、内外卫官七百六十人,凡田四千六百八十八顷九十三亩,岁入米二十六万七千七百八十石。朝廷有如此作为,有何忧虑?”
不待陈
鹏回应,曾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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