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明月: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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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城外三里处时,迎面马蹄声四起,为首之人高坐马背之上,身着玄甲,气度矜贵,正是谢怀砚无疑!

    而他身侧是常胜将军陈益,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将士。

    “耳闻萧将军盛名已久,今日一见,不过如此。”谢怀砚神色意味不明看着萧子亭,居高临下说出这句话。

    萧子亭呵笑一声:“谢二公子倒是有胆魄,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你身后的将士在雪天里赶了许久的路刚到吧。”他猜的没错,他们的军队受大雪所阻,谢怀砚孤身带了不到上百将士前来。

    他虚张声势许久,不过是在等陈益带大军前来罢了。

    只可惜,宁安郡守是个钻地鼠,遇事慌乱,同样虚张声势的上报给了豫州刺史,错失了大好良机!

    谢怀砚淡淡看他一眼,拉起手中弓弩朝着萧子亭的那匹棕马马蹄射去,利箭出,身后将士高声呐喊,声气十足,提刀剑一拥而上,丝毫不似疲劳赶路已久的气势。

    这场厮杀直至天幕暗下才结束,萧子亭带兵退回宁安郡,刚回了军营中,就有暗卫神色匆匆自建邺城马不停蹄上前来报:“将军,出事了!”

    “夫人不见了,您的府宅,府宅也走了水,烧成了一片废墟——”

    萧子亭闻言立时问:“夫人是不见了,还是——”他话未问完,就想到了谢怀砚书信中所说送给他的大礼,他神色冷怒,咬牙道:“谢怀砚!”

    他所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他离开建邺城,好让他的人将桃漾带走,萧子亭对手下人吩咐:“守好各个州府的出入关卡,陆路、水路,一个都不许放过!”

    此时,宁安郡的天幕上空依旧落着薄薄的细雪,陈益已带着将士们退回营帐,谢怀砚一身玄甲,身披鹤氅,长身玉立站在满地血泊中,眸光深邃望着宁安郡官道所在的方向。

    天幕暗下时,一辆绸缎马车出现在战火硝烟残留的狼藉中,崔寅下马上前来到谢怀砚身边复命:“公子。”

    谢怀砚手中利剑还在滴着血,薄雪簌簌而落,落在他发间、眉眼,他掀起眼皮神色淡淡朝着不远处的马车望过去。

    四周很静,静到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声响。

    不多时,桃漾被喂给她茶水的婆子拖拽出马车,一身大红喜服凤冠霞帔站在满地雪白中,她低垂着眼眸,始终不愿抬起,风雪卷来,吹动着她身上的大红喜服摇曳。

    刺目的红。

    她被身侧的婆子带着往前走,很快,在阵阵浮动的血腥气中她闻到了熟悉的檀香,看到了用金银绣线绣着仙鹤的大氅,她明明早就知道带走她的人是他安排的。

    自建邺坐船来这里的路上,她已经历了无尽的挣扎与无奈,明明已经知晓她要面对的是什么,可当那人真的站在她面前,她仿佛置身永不见底的黑洞,将她掩埋在彻骨冷寒之中。

    桃漾眉心紧凝,神色绝望的闭上了眼。

    四周呼啸,风卷寒雪。

    宽大手掌托住她的后脑,迫使她抬起头来,冷沉如刀的声音命令她:“睁开眼,看着我!”过了许久,桃漾缓缓睁开眼眸,对上他深邃暗沉的眸子,在漫天飞雪中莹白面颊滚着温热的泪。

    谢怀砚手中剑落,敛眸看着她双腕上的绳索,再在她身侧满身是伤的婆子身上扫过一眼,他淡淡笑了声,沾染了血迹的手为她抹去泪液,捧在她施了粉黛的面靥,低声道:“再逃啊——”

    桃漾乌眸清亮的看着他,嗓音压抑,自心底深处发问:“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已经离得豫州足够的远,她的生活明明已经开始越来越好,为什么要再毁了她一次。

    谢怀砚将她按在身前冷硬的玄甲之上,俯身在她耳边,嗓音出奇的平静:“还不明白么?这天下,唯有我身边才是你的容身之所——”

    她被他按在怀中,时隔几载,她身上的气息虽有所变,却依旧有着莲子淡淡的清香,闻之噬骨。他日思夜想的味道,折磨了他这般久——

    天幕已暗,冷冷风雪中,他推开桃漾,气度冷沉看她一眼,带着鄙夷与不屑,转身上马,扬长回了营帐。

    桃漾站立在风雪中,望着四周空荡,望着宁安郡的城墙,她知道,萧子亭一定在那里,可漫天的风雪,她看不到他,也无法呼唤他。

    婆子坡了脚上前:“姑娘,上

    马车吧。”

    桃漾被带回军中,住在一处偏僻的营帐,她神色黯淡的坐在榻前,任由这婆子上前为她摘去发间的凤冠,再褪去她身上一层又一层的大红喜服。

    婆子问她:“赶了这么久的路,姑娘可饿了么?”

    没有回应。

    婆子再道:“姑娘是想先用膳还是先沐浴?”无论她问什么,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婆子只好让人先上了饭菜,在一侧看着桃漾一口一口的用下。

    再要带着桃漾去净室沐浴。

    桃漾看她一眼,婆子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自建邺来这里的路上她被桃漾折腾怕了,最初,她只以为这样身娇体软的一个姑娘能有什么力气,她晕倒后就只把她放在了船舱内的榻上。

    可她竟在大婚之日也随身带着匕首,在她身上一顿乱砍,她又动她不得。

    若非船上每隔一步就有部曲把守,她非要在这落着雪的天跳下船去不行,这样不要命折腾的人,让她本能的畏惧。

    婆子离远了再道:“这外面冰天雪地的,您赶了这么久的路,在浴桶中泡上一泡也可让身上暖和些。”桃漾依旧没理她,漱了口后就上了榻。

    婆子不再说,默默在一侧守着。

    一连几日,营帐外时有练兵声、马蹄声、饮酒作乐庆祝声,热闹的像是‘一团火’,桃漾待在营帐内未踏出去过一步,她吃饭、睡觉、发呆——

    只是,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日,夜幕临下,营帐内点了烛火,她倚靠在榻上,默默的出着神,有人掀开帘帐,带进一阵冷风,她依旧未挪眼眸,直到那人走至她榻前,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用手中冷硬的剑柄挑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他。

    “侍奉我清洗。”他语气散漫,居高临下,将那双骨节分明沾染了血迹的手递在她面前。

    桃漾垂眸看上一眼,抬手打开他手中的剑柄,侧过身来不再看他。

    床榻前一时静默无声,桃漾这里昨日新来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婢女,见状急忙端了盆清水来,谢怀砚凝了桃漾一眼,手中剑被他随手扔在地上,在铜盆里净了手。

    他在榻边坐下,问守在屏风后的婆子:“用晚膳了么?”婆子恭敬回:“只用了半碗粥,糕点一口未用。”

    谢怀砚:“端来。”

    片刻,婆子手中端了一盘气息清甜的莲子糕走近,递在桃漾面前,温声道:“姑娘用些吧。”桃漾依旧不理会,婆子这几日也早已习惯,只垂首恭敬的端着。

    谢怀砚看着桃漾,抬手拿起一块递在她面前,声线暗沉,不容置疑:“吃了。”桃漾看都未看一眼,钻进被褥中朝着床榻里侧,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婆子见状,急忙端了糕点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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