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60-70(第5/20页)
三郎过来开笔,连手带着笔都泡在铜盆所盛的温水里。
见状,他轻声道:“姜哥哥累了就去歇着吧。要等我,还得很久。”
轻轻的水波声传来,姜夔啧啧一声,没循声侧过脸去,只是摇头。
“然后任你真将你的节礼做法告诉你大哥?”不等三郎再说话,姜夔就摆摆手,“别想了,你妹妹听着这话得气死。她真要揍我,你能替我拦住啊?”
一想到莲心和韩淲闹别扭时,将韩淲一拳捶得捂着腰面色扭曲的样子,姜夔就忍不住也要面容扭曲了。
——这小丫头不能惹啊!
不过嘛,还好莲心也要马上失去自由了,“你也别急。等今日事毕了,莲心就要跟着辛太守去练武了,到时候我就逍遥了,不必受她钳制。”
姜夔畅想着威胁,“到时候,你就等着我将这几日在你大哥这里受的憋屈报复回来吧。”
三郎乌发雪肤,脸上含着一点困倦,将手从水中抽出来,甩了甩水珠。
他神色仍然淡淡的,水波的光在他面上颤颤滚动:“那么如此算来,我也算体味过虞姬之苦的人了。”
姜夔一愣。
虞姬之苦?
指因为身家性命依附于西楚霸王,而荣辱随之的虞姬吗?
那么,莲心就是西楚霸王,而三郎自己,是受莲心武力庇护而在有她时安全,无她时羸弱到不得不自刎的虞姬?
这比喻
姜夔本来还想维持多一会的严肃,结果还是没忍住,“噗”一声笑了。
他捂着脸,肩膀抽动着。
该说真不愧是兄妹吗?
三郎你的比喻一定是跟着莲心进修过呀!
直到看见因为这边动静而转脸看来的大郎,姜夔才又收了笑,拍了下三郎的胳膊:“行了,快去吧。慢慢教,左右我也没事情做,只等莲心他们来了。”
还没等三郎说什么,大郎左等右等也等不来弟弟,果然已按捺不住,疑惑地探头过来:“三郎,你们今日是有事商议吗?”
他和善地笑了笑,“早知道你们之前有约,我就不来搅扰了”
姜夔为何会不请自来,在书房中赖着不走就不说了,为何三郎也频频离开案前,教两句图画的作法就去弄一次笔?
这样下去,图画何时才能教完?
再说了,他也是体贴弟弟,才在来前当众问过了三郎是否有空闲、方不方便抽时间教他,三郎也是亲口微笑答了“有空”和“无妨”的。
若是有事,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呢?
听见大郎问出这话后,三郎没有立刻讲话。
姜夔则更是面上虽还带着微笑,身子已随意懒懒歪倒了。
他托着下巴,看向大郎。
姜夔比大郎没小几岁,不是三郎这种因为年纪小太多而不得不对大郎恭敬的少年。
所以他对大郎开起玩笑来也很随意:“果真?若我们有事,大郎还要待在这里吗?”
问出这话,莫非若我们真有事,你也真会走?
另一头的大郎果然因为这话顿了一下。
冬至没几日了,他一直没准备好节礼,好不容易找到弟弟做的好例子,他再不学会开始着手准备,就要来不及了
故而他有些尴尬,嗫嚅片刻,也只道:“我倒不着急可以等。”却绝口不提离开的事。
闻言,姜夔耸肩,不再说话。
三郎更是早猜到了,便也不觉惊讶,只略挽着袖子,为姜夔指清书房里侧的位置:“我这就去了。书房里有一管箫,放于姜哥哥嫌没意思,只管取用就是。”
姜夔说:“知道了,知道了。”叫他快去。
三郎“嗯”一声,又说了几本曲谱的位置,才朝姜夔一礼,舒口气,朝大郎处走去了
三郎所藏的曲谱确实有几分意思。
姜夔歪在榻边,翻了一回,不时扬声打断三郎那边的教授过程,在大郎越来越忍耐的眼神里一句句问曲谱来处、所购店铺、收藏年份,以似乎要将这曲谱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的发问方式,成功收获了三郎面露无奈送来的“你可真棒棒”手势,和大郎无言露出的“你该治病病”眼神。
好在之后,似乎也察觉了两人之间越来越紧绷的气氛,三郎不动声色改变了教学方式,开始从调色开始,进行书画教学。
听到三郎说出“研磨二十圈”,再“加水,再研磨二十圈”的教学方式,姜夔才放了心,忍下笑,不再插嘴帮忙,自顾自看起曲谱来。
太安静的时候,人有时反而难静下心。
姜夔盯着曲谱,只觉字谱都在眼前滑过,却并不进到脑子里。
沉吟片刻,姜夔抬头,见三郎正在把着大郎的手教他画一幅万马奔腾中为首之马的马鬃,两人都集中注意,没空注意一旁,便收回眼神,从袖中掏出个信封。
信中的字词明明都快能背出来了,但姜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去看它。
“尧章贤侄,年岁方好吾家侄女,可堪相配”姜夔闭上双眼,兀自喃喃,“然,家嫂有托,诚盼贤侄收敛浮丽习气,才宜成家,随后立业”
萧公萧德藻,这是赏识他的贵人,他万分感谢的人。
萧公要将侄女嫁给他,将他变为自家人,他能懂得萧公的好意。
岳家要求他洁身自好,扫清后院,这他都能理解。
唯有这最后一条
姜夔看着手里的信,看着手里的曲谱,看着自己方才刚写出的词作草稿。
明明肩上是空荡荡的,但姜夔觉得好似被人搬来了一座山岳一样。
他素日似笑非笑的嘴角压下去,张开来,艰难地呼吸着。
他应该如何做?为了岳家的指导,就要依言连所倚仗的词风都改去吗?这和他们豢养的门客有何区别呢?
这就是吃白食的代价,是吗?
发出最后一声出神的长叹时,姜夔已经全然忘记了旁边两人在凝神屏气悬腕作画。
这一声长叹在寂静的室内也宛如平地惊雷,三郎的手虽没动,但大郎却因之一抖,笔下一洇,将墨痕铺开了,覆盖住了方才特意换了小笔、细细用心画出的马鬃。
还好三郎眼疾手快,拿手捏住了大郎的笔尖,制止住了笔尖更进一步的颤抖毁坏,总算不至于叫旁边的画都被毁掉。
但眼下这幅小画也已经算是毁了。
松开手,拿帕子擦了手上墨渍时,三郎还在挺淡定地说无妨:“再来一张”都去挑纸了,不防大郎却发出了声冷笑。
等其余两人意识到不对,三郎惊讶回身、姜夔一愣抬头时,大郎已将笔摔了,发出一声“砰”的声响。
“故意的,是吧?”
大郎面无表情,看向姜夔,“方才就是这样,现下又来这套。找我弟弟到底有何事,你倒是说啊?若是要请教如何应对你丈母娘,那可真是可惜,我家里没人知道该怎么帮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