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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华京迷案录(探案)》 90-100(第4/14页)
我呸!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我见她第一眼就看出,她命数诡异,明明早就该死了,却有贵人相助活到现在,落了如今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
玄参翻了个白眼,唾沫星子横飞,陆回嫌弃地坐直身体,尽可能远离他。
“她这命,又贵又贱,差一口气就是凤命,少一口气能去见阎王。那日我见过她后,突然想起陛下恰好有一个皇后,立后大典前被烧死了,正合这命格。小陆,你实话告诉我,这人是不是本该死了的沈家大娘子?”
玄参自而立之年进入青岩书院后,从此再未跨出山门一步,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于玄门之术的修行,已近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至于他每看到一个人,第一眼能看清这人最近是否有劫难,第二眼能大概摸清这人的过去,第三眼兴许能看到这人的未来。若能拿到生辰八字,再起一卦,这人在他眼中便再无秘密。
窥探天机有损寿命,玄参也很烦恼,于是躲到这深山老林中的青岩书院,既能教学生找点乐子,又能少见几个人。渐渐的,他也修出些门道,即使见人,也能尽力控制,不去看对方的面相骨相。
陆回从来没想着能瞒过玄参,闻言并不否认,拿起茶壶为他添茶,轻笑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更相信你所看到,既然如此,又何必问我?”
门外有细微的踩雪声,像是有人靠近,陆回侧耳细听,有极为轻浅的呼吸声,听位置就在门外不远。
纸镇就守在院中角落,却未示警,除了谢汐楼,不可能是其他人。
眼看玄参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陆回正要打断,阻止的话在唇齿间滚了一圈,突然想起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
玄参说:“我虽不知她是如何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但她是先皇后 ,是你的侄妇,你如何能娶她?”
这话说得不假,陆回听着却很不舒服,拧着眉纠正道:“她和陛下六礼未完,她亦没接过凤印,怎么就是我的侄妇?”
“有何区别?!陛下已追封她为明德皇后!”玄参叹了口气,继续劝道,“你可想过,若未来沈家大娘子的身份被发现,会发生什么吗?你要如何自处,她要如何自处,陛下又会怎么想?”
陆回悠悠看向紧闭的窗子,字字清晰:“无妨,过去种种如过眼云烟,过去了便散了。此时此刻,她只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我想与她相伴一生,这便够了。”
窗棂似被人扶了一下,窗户纸上有一闪而过的黑影。木质边框吱呀作响,玄参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不会是她吧?”
陆回眉眼舒展,心情极好:“除了她还能有谁?”
二人之间的那张窗户纸,他看不顺眼很久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戳破,如今借着玄参的口将一切摊开,此后他和她之间,应当再无隔阂了吧?
门外的人似慌了神,慌慌张张向外跑,再顾不得放轻脚步。陆回站起身,将桌上还热乎的手炉揣在手里,笑道:“你也瞧见了,我有正事要做,先行半步。走的时候记得将门掩好,把炉子灭了,改日我再去山顶找你对弈。”
说完,他将外衣掩好,将手炉小心翼翼揣在衣内,走入雪中。
……
谢汐楼夺门而出后,脑中一片混乱,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
陆回怎么可能知道、相信她是沈惊鸿呢?当年明德皇后的案子是他亲自督办的,结案文书也是经过他手的,在他心中,沈惊鸿早就是一副焦骨才对。纵然案子有疑点,陆回有所怀疑,疑惑之处也该在是“意外”或是“他杀”上,而不是沈惊鸿是否还活着。
况且,如今的她和当年的沈惊鸿,长相全然不同,他如何能相信这般神鬼之说?
只有一种可能,他早就知道沈惊鸿没死,甚至案件当年草草了结,也是为了掩盖此事。
谢汐楼一怔,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陆回见过她的玉佩,知道她带着的定魂玉可助人起死回生……他是不是从见过杨院使,便开始怀疑她了?
正值晌午时分,阳光耀眼,谢汐楼心绪杂乱,垂着头乱走,再抬头时已然不知走到了哪里。
四周皆是山林,被茫茫白雪覆盖,闪着光,颇为刺眼。她出来得匆忙,未带帷帽,此时感觉面部发烫,需尽快离开。
环视四周,在西侧瞧见一座高塔,应是书院的藏书楼。谢汐楼以衣袖掩面,认准方向匆匆走去。
青岩书院的藏书楼,建在文史院的东侧,是座随书院一同建造的八角塔。八角塔有七层高,塔顶如盖,每个檐角上都坐着祈福的神兽,檐脚下挂着铜质铃铛,百年不腐。
有风来时,铃铛发出沉闷声响,长远,悠久,像是从百年前穿梭而来。
藏书楼外有仆役扫雪,瞧见谢汐楼,取了颗夜明珠递给她。谢汐楼接过握在手中,推开藏书楼的木门。
书卷的陈旧气扑面而来,带着些许墨香,让人心虚平静。藏书楼内书架通天,光线昏暗,若无东西照明,寸步难行。
曾有人说这里的藏书比宫中藏书楼的藏书还要多,如今看来倒不是说瞎话。谢汐楼穿过层层书架,拾梯而上,木质阶梯年久失修,每一步都带起摇晃,伴着吱呀声响。
她上到五层,随意打开个木箱子,又随手翻了翻,竟瞧见失传已久的典籍。
将夜明珠搁到一旁的架子上,谢汐楼小心翼翼展开书卷。
简牍发黄,链接处的韦绳脆弱不堪,她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扯断,成了千古罪人。
简牍上的字如一个个蝌蚪,晃来晃去,谢汐楼盯着它们,像是看天书似的,一卷简牍看完,也不知上面讲了什么内容。
她叹了口气,放弃看书,将简牍收好,继续上行,到藏书楼顶层的窗边,推开窗子,寒风拂面,冷却让人清醒。
窗外是整座青岩书院的美景。
以前在青岩书院时,她被迫放弃武院入的文史院,致使无数次路过这藏书楼,却因厌恶从未走进。
倒是错过了这么美的风景。
谢汐楼倚着窗边,望着书院中小如蝼蚁的学子,听着身后人登阶而上的声音,在心底数着他的步子。
脚步声从微不可查到逐渐清晰,最后停在她的身旁。
他身上的香气独特,似林间草木,又似茶盏中溢出的茶香,和楼中古旧书卷气融在一起,清新提神,让她放松。
陆回将怀中的暖炉塞到谢汐楼手中。
谢汐楼垂眸看着被塞进手中的手炉,是莲蓬的模样,周身绘制着翠色的釉,顶盖上莲子的位置是一颗颗宝石,在光线的折射下闪耀得睁不开眼。
她抚摸着手炉,冻得麻木的手指逐渐复苏:“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益州。”陆回诚实作答。
谢汐楼一愣,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那么早以前。
她仔细回忆在益州时发生的一切,实在没想到在哪里录了马脚,难道是她与龚玉的熟识,让他产生了怀疑?
她试探着问:“是龚玉的事,让你怀疑起我?”
陆回沉默片刻,决定不再隐瞒:“在益州时,你病入膏肓,我瞧见那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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