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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摘星星的人》 30-40(第17/25页)
个江云宪。
会员制的餐厅,不对外营业,整晚就招待他们一桌人。
明明人也不算少,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热闹不起来。
气氛不对,有些萧索。
留声机缓缓转动,爵士乐音符流淌,换了张唱片也无济于事。
“以后还回来吗?”裘柯问。
“说不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骆星这么说的,心里却明白,她大概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来洛京。
这一晚上江云宪都没怎么说话,到散场才对骆星说:“我送你回去。”
四合院檐下两盏做旧的灯笼,摇曳着昏黄光晕,给地面撒了层薄薄的金粉。风里送来不知名的花香,骆星将围巾缠了几圈,“走吧。”
他们路上遇到一群玩滑板的少年。
废弃的隧道几百米长,从头到尾悬了两三盏露营灯照明,人踩着滑板滑进去就像是去探险。
他们驻足观看的时候,被邀请加入。
骆星以前玩过,也仅限于玩过,比较菜。
她踩着滑板试了试,逐渐大胆,冗长的隧道像通往静谧的异世界,风扬起她的长发,很冷,却感觉肆意又自由。
她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
却没站稳,蓦地要摔倒的瞬间,抓住旁边伸过来的手。滑板滋溜滑向远处的盐碱地,她撞进江云宪怀里,双手紧紧攥住他如同攥住求生的绳索。
少年衣服上有干净清冽的草木香,被他抱住的一瞬间像埋进凛冬的大雪里。
骆星碰触到他背部坚硬的骨骼,额头抵着胸膛,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也止于拥抱。
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
江云宪帮她站稳,就松开了她。
翌日下午,骆星和章连溪叫了辆车,随同搬家公司的货车一同出发。
江云宪等在汽车出城必经的收费站路口。
骆星看见他,趴在窗口挥了挥手。
又路过他。
路程冗长,好在有阳光作伴,车载电台从《光辉岁月》唱到了《泪桥》,到了听众来信环节,伴随着舒缓的轻音乐,电台主持人开始读信,低沉磁性的嗓音将倾诉的故事娓娓道来。
主持人读完,声音顿了顿,“为什么要形容自己的生活是错轨呢,说不定偏离了既定的轨道以后,才是更好的路。”
“又或许,生活原本就不是一条轨道。”
“我们的人生何止一种可能。”
骆星在后座假寐,掀开眼皮看了眼前面副驾驶上的章连溪,她沉默的侧脸写满心事,离开洛京与孟达以后,像藏匿于海中的礁石浮出水面,显露被腐蚀的百孔千疮。
回到枝陵以后,她们开展新生活。
起初还有网络媒体盯梢这段落幕的豪门婚姻,时间一久,便无人记得。
章连溪曾经签署过条件严苛的婚前协议,离婚后分走的财产十分有限,一半用来购置房产,在新城区买了套房子,另一半捐给了西南边陲山区的女童,资助她们读书。
章连溪有意回避,完全切断了与以往生活的联系,而骆星与洛京之间的羁绊仿佛只剩下江云宪。
那天是小年夜,枝陵下了场雪,傍晚才停。
天刚刚擦黑,老街上残雪未消,行人留下一串串泥泞脚印。
章嵩买菜回来包饺子,章连溪给他打下手,电视机里在播游本昌版的《济公》,炉子里燃着炭火,屋内倒不冷。
骆星收拾好几袋垃圾,拿出去扔,扔完转头,看见对街霓虹招牌下的瘦长人影。黑色毛线帽压着额发,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
她却一眼认出他。
不等骆星开口,章连溪在支开的窗户前探出了头,声音疑惑望着对面:“小宪?”
江云宪被邀请进屋。
他不知在户外跋涉了多久,浑身冒着寒气,棉服上洇开了碎雪融化的水痕。
骆星抖了抖他兜帽上的水珠,他突然转过脸来,摘下口罩,呼吸近在咫尺。
骆星微怔,随即拉开一点距离,递了杯热茶给他暖手,闲聊:“你怎么来枝陵了?”
“寒假很无聊,短途旅行。”
骆星想到他之前说寒假会找新的兼职,
怎么会无聊到无事可做,但还是没问,只招招手:“快来烤火。”
章嵩把饺子捞出锅,四人围着热腾腾的小桌,隔一会儿,又添了两个串门的邻居。
男人们喝自家酿的酒,琥珀色酒液盛在粗瓷杯里,浮着灯光,落了几颗星辰。
章嵩给江云宪倒了杯:“来点儿?”
江云宪没客气,慢慢呷一口,再一口。他喝酒有些上脸,白皙脸庞逐渐烧红。
骆星看得稀奇,目不转睛,像盯显微镜下的植物细胞玻片。
不由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
柔软的指腹接触脸颊,缓慢贴合,他好烫。
等她缩回了手,江云宪仍僵着。
那晚的饺子吃到撑,骆星送江云宪离开的时候问:“你预备待几天?”
“三天。”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可以陪你逛逛。”
枝陵小地方,景点屈指可数,真正可以玩的地方少,那三天,她带着他走街串巷,吃本地小食。
早市上,街边的摊子依次摆开,摊主掀盖带出的蒸腾热气融进了冬日的晨雾里。
人头攒动,江云宪避让旁边两个小孩,不知不觉落后了几步。
他看见骆星回头找他,眼神有些慌张,侧着身体,越过人群左右张望。
她找他的时候,他其实一直跟着她。
等了会儿,突然从后方冒出,吓她一跳,看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像猫。
那大概是他们最亲近的时候,江云宪却不知足,想要抱,想牵手,想要更多。
但无从索取。
江云宪再度来枝陵,是来年的春天。
骆星已经进入了新学校,在适应新环境,也是那一阵,她发现章连溪有严重的失眠和焦虑。
章连溪的上一段婚姻结束得干脆,断得果决,她看似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了,衣柜底层的抽屉里却藏了好多药。
骆星问起,她瞒不住了才透露,症状已经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小姨生病了。
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像一株失去养分逐渐枯萎的植物。
骆星陪着她跑医院、找医生,枝陵地方小,医疗资源有限。经过熟人推荐,她们去邻市的某家精神专科医院问诊,路途往返需七八个小时,常常让人感觉精疲力竭。
在通过新学校的选拔考试后,骆星进入了培优班,学习压力骤增,又或许是为了证明什么,她不敢有一点懈怠。
放学后上补习班,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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