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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他又双叒在恨朕了》 70-80(第2/11页)
等物放至旁侧。
“你们退下吧。” 霍少闻发话。
他啧了一声:“进来说,想把你家主子冻死吗?”
米酒入了这处暖轿,顺势半蹲下来,边伺候着纪淮舟给他捶腿,边压低声音道:“主子,据传回的消息,霍家那边只回来霍少闻一个,他大哥霍泓宇仍守在青州。”
现任镇北候霍泓宇的幼弟霍少闻还有半月方及弱冠,去年才正式带兵挂帅,便一举拿下大大小小十余次大捷,不仅收回了此前被侵占的沧州锦州,更是击杀了巴尔虎部落首领的小儿子,使得朔北十二部元气大伤,被迫签订了为期五年的休战与边贸协议。
捷报送到煊都后,隆安帝龙颜大悦,责令重重封赏,按军功加官进爵。
一时间霍少闻与镇北军风光无限,镇北侯府所在的青州已然成了北境民心所向。
久违的和平让青州人喜不自禁,这份喜悦明面上叩恩隆安帝赵延,实则尽数归到霍少闻和镇北军头上,颂扬的声潮一浪高过一浪,口口相传间又少不了添油加醋,归拢人心的力量就变得很是强大,隐隐竟有了合聚之势。
与朔北十二部的边贸协定细则还未最终定下,一纸回京诏书就快马加鞭,送到了青州。
纪淮舟往嘴里扔了块儿点心,含糊道:“听闻他大哥霍泓宇年前受了箭伤,已经三月有余,人却依旧不见出来走动。是他有何隐疾,还是那箭上淬了毒?”
米酒摇摇头:“主子,这消息被捂得严实,飞不出青州。”
“罢了,”纪淮舟冷哼一声,盘腿坐在榻上,撑着桌开始写一张小笺,“此事原因不明,你且让人慢慢查着——对了,霍少闻可还带了别的什么人?”
米酒替他研着墨:“镇北中护军徐家的两个儿子,也跟着一同回了煊都。这大的年方二十,小的更是不过十五岁。”
“如此一来,青州那边岂非只剩下一些老家伙了?同朔北十二部之间的烂账可还有一堆吧。”纪淮舟手下的笔顿了一顿,嗤笑道,“这么多年了,这位贤帝果真一点儿没变过。”
他埋着头快速写完了这一封书笺,抬手递给米酒:“尽快送回大哥手上。”
米酒应了声,起身刚要出去,就听纪淮舟若有所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皇帝早定好了这一门亲,说到底是还想试探我究竟废没废,要将我关到他眼皮子底下看着。”
纪淮舟半仰躺至榻上,嗤笑一声:“可怜那霍小将军年纪轻轻便被指了婚。你再讲讲,这姓霍的是怎样一个人?别叫他坏了咱们的好事。”
米酒低眉顺眼道:“密探回报,说他虽骁勇善战,却赤子纯心。”
“赤子纯心?”纪淮舟撑着身子,哑然失笑,“他位高至此,哪儿来的什么赤子纯心,我看不过扮猪吃虎罢了。”
他靠回榻上,笼着袖看向车窗外的千山雪色,幸灾乐祸道:“他得今日才知道赐婚这事儿吧——你说,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此刻百里之外的皇城内,正上演着纪淮舟好奇的戏码。
煊都的大雪洋洋洒洒下了许多天,隆安帝年纪大了,终于不得不畏起寒来,在养心殿里点了许多金丝碳,正在后殿软塌上闭着目盘腿养神,身侧站着个年轻内监。
“快到了吧?”
那内监极有眼力见地奉上一盏茶:“皇上,人已经跪在殿外候了半个时辰了。”
闻发鸡皮的隆安帝嗯一声,就着鸿宝的手饮下一口茶水,方才觉得内里暖了起来,他慢吞吞地一点头:“让他进来吧。”
鸿宝应了声去推门宣人,隆安帝这才将褥子披到身上,在挺拔高俊的少年将军带着寒气进来时结结实实咳了两声。
霍少闻磕头请安,动作间抖落许多雪絮,隆安帝也不嫌,直接将手搭在他肩甲上,含着笑说:“好小子,总算回来了!几年没见,朕可常常想起你——还跪着干嘛,快快起来让朕好好瞧瞧。”
霍少闻这才起身行礼。
隆安帝顿了顿,说:“你立下如此大功,朕本该亲自去迎你,只可惜朕近日染了风寒,方才醒转来,教你等上这样久。少闻,你莫怪朕。”
隆安帝抬手,鸿宝便向霍少闻也斟上一盏热茶,低眉顺眼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霍少闻抬起头来:“皇上说笑了,皇上病中仍想着臣,臣只觉出皇上的厚爱来。”
隆安帝于是笑得越发慈眉善目:“你屡立奇功,朕定重重有赏!只是除此之外,你久在朔北边陲,整日同些糙汉子凑在一起,又生性喜静不爱见生人,朕总牵挂你的终身大事。”
“朕思来想去,抚南侯府的二世子纪淮舟今年二十有五,生性活泼有趣——你可曾知道一二?若有他同你日日作伴,也算是解闷儿。朕想要自作主张替你指了这门婚事,你肯是不肯?”
霍少闻霎时怔住,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看向隆安帝的冲动。
他想说“不”,可是脑子里立刻闪过大哥霍泓宇病榻上咳血的脸,这个字半死不活地卡在喉咙里,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是以他很快跪了地,回答时几乎将手心攥出血来,只能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不叫隆安帝听出什么异常:“皇上这般替臣思虑霍全,臣谢恩还来不及呢,自是肯的。”
隆安帝抚掌大笑:“那便乘着年节喜上加喜,好让朕也吃上一杯喜酒。”他又断断续续说了些寒温起居的客套话,霍少闻只垂首聆诲,偶尔夹杂一两声谢恩。
待到天色将晚时,隆安帝总算挥手放人离开了。
霍少闻应礼退了出去,鸿宝殷勤地替他披上烘烤干的大氅,那暖意裹着霍少闻的身体,冷风却吹得他心下冰凉一片。
徐逸之和他的近卫奇宏一同守着宫门,蹲在马边等着,前者还是孩子心性,已经团了几十个雪球顺次抛在手里玩儿,奇宏则揣手半倚在马旁,遥遥地望向出口处。
见霍少闻出来,奇宏立刻去迎他家主子,徐逸之也急急忙忙地吹声口哨,白净的娃娃脸上露出好奇的笑来:“将军!皇上赏了你什么好东西?”
霍少闻拾起个雪球,抿着唇沮丧道:“赏了桩婚事。”
徐逸之险些惊掉下巴;“啊?和谁?”
霍少闻将那团雪捏碎了,纪纪寡欢地上了马,徐逸之忍了又忍,最终识趣地不再追问。
冬夜月华清冽,和着风雪搅到人脸上,霍少闻的心也随着一点点冷下去,他胸中堵得难受,干脆策马跑起来,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翻涌不息的情绪方才稍稍平复。
霍少闻勒马回首,月下徐逸之和奇宏的身影自远处遥遥追来。他面无表情地等待,手中捻住缰绳想了又想——隆安帝定要使些法子拴着他,这点临行前大哥已经知会过,他早有心理准备——可是怎么偏偏就是赐婚,又怎么偏偏就是纪涟的亲兄长呢?
若是纪涟,该有多好。
方才还得撑着在隆安帝面前强颜欢笑,他只觉得万念俱灰。
两人对视一眼,纪淮舟扬声道:“进。”
一道暗影推窗翻身而入,隔着莲帐朝纪淮舟禀报。
“陛下,是我们无能,辜负了您的信任,东昌太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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