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她: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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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后退叱声:“青影之利,更出双剑之右,即便你拿到了鸿雁剑又如何?如今孤月已断,你再也凑不成双,圆不了你那龌龊的地府梦了。”

    纪甫坤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膝盖软下,狠狠跌坐地上,似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嘴角跟着落下弧度,垂目若有所思,只是旁人都猜不透这瞬间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悔不当初,还是执迷不悟?

    无人知晓。

    纪甫坤仰躺在地,喘息渐变微弱,他没有继续言语回击宁玦,抿着唇,像是无话可说,也像再无力气说。

    缓了半响,才艰涩出声:“那丫头现在还没死,可如果你再迟些找到她,便说不准了。”

    “她在哪!?”

    “杀了我。”

    或许早在师娘自尽那日,纪甫坤便不再留恋于世,这么多年朝堂弄权,不过是过傀儡日子,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便是凑齐双剑,合墓共葬,期盼来生。

    然而刚刚,宁玦亲手毁了孤月剑,彻底将他心里残存的念想碾碎。

    纪甫坤再无求生之念,一心向死,没了软肋,自然无人能撬开他的嘴。

    宁玦拿他没有办法。

    ……

    雨势越来越大,坠落各处。

    涤荡刀锋,洗濯寒刃,同时也冲刷着墓园斑驳的血迹。

    宁玦伫立原地,久久未动。纪甫坤已经彻底闭上眼了,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却唯独不肯配合说出白婳下落的样子,不仅叫宁玦恨不能活剐了他,更叫跟随宁玦同来的其他人直恨得牙痒。

    陈复:“公子,墓园附近一览无遗,根本藏不住人,白姑娘大概不会在此地周围,不如我们兵分几路,分

    头搜找,这样找到的可能性会大很多。”

    怕是来不及了……

    纪甫坤刚刚的提醒,一定不是随意唬人的。

    婳儿当下肯定面临危险,并且人就在他可搜寻到的范围里,纪甫坤恨他要报复他,所以想看他懊恼的样子得以畅快,更想看他因毫厘之差错过爱人而余生追悔……如此,怕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幌子,一定有幌子!

    纪甫坤最擅布置迷障来迷惑人,不知早给他们挖好了多少个陷阱,一定不能中他圈套。

    宁玦强迫自己平复,冷静回想进入墓园后发生的一切以及所有的细节,生怕有所疏漏。

    忽的,他心有所动,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九秋。

    九秋正茫然站在右侧的坟茔后,方才在那是为避险,后来面对刀光剑影,也愣愣的一直没挪动位置。

    宁玦看她一眼,随后视线下移,落在地上,不再动。

    刚刚是九秋细心发现的,坟茔被动过,最外面铺着的一层土明显夹杂着颜色更深的新壤。

    纪甫坤的确动了师娘的坟。

    可那之后呢,这里面如今已经是空墓了吗?

    宁玦站起身,无所管顾,迎着愈加猛烈的春雨,厉声一道命令:“来人,开棺!”

    此话落下,纪甫坤比任何人都先有反应,他厉声责难宁玦道:“你疯了不成?那可是你师娘的墓,你敢动,便是大不孝,大不敬!”

    宁玦置之不理,只当身后有野狗在吠叫,见他意已决,陈复臧凡等人也不再迟疑,纷纷上前,跟着宁玦跪地弯腰开始刨坟。

    动手前,宁玦磕了头。

    而他身后的弟兄们,开动前也都个个鞠躬对前辈表了敬意。

    他们没有趁手的锹铲工具,要么徒手刨挖,要么刀剑掀撅,很是艰难费力,幸而人多,力量不竭,多用了些功夫总算挖到了棺椁的前盖。

    宁玦右手搭上去,沉呼一口气,紧张感无以复加。

    他身子几乎趴在上面,低声喃喃:“师娘,抱歉……若是我想错,日后一定跪上七七四十九天为你祷告安宁。婳儿我必须要救,她活我活,今日,请师父师娘宽恕徒儿一回吧。”

    言毕,宁玦眸光外露狠厉,手腕向前开始推力,不用旁人相帮。

    棺椁四角都被封钉好,宁玦生生用内力将铁定掰断,棺椁前盖松动,错开一角,众人避过目去,以尊逝者。

    只有宁玦目光不移,准备亲自开棺。

    一鼓作气,无需多余的心理建设,他直接动了手。

    入目,没有腐烂的尸肉白骨,更没有任何的血腥臭味,只有一道孱弱抱膝紧缩的影。

    刚刚那么大的雨,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停了,此刻乌云散开,清冷的月光幽幽泄下来,带来唯一的微薄光亮。

    宁玦伸出手去撩那人糊在脸上的头发,未觉自己手臂竟在发抖。

    他一咬牙,猛地撩开!——只见白婳衣衫沾血,闭目安沉,面容惨白无生机。

    宁玦僵在原地,无法动弹,是在心脏漏停一拍后,才终于确认白婳呼吸还在,只是很浅弱。

    他来不及松这口气,焦灼地立刻将人从棺椁里抱出,同时大声疾呼:“叫郎中来!快叫郎中来!”

    ……

    白婳足足睡了七日才转醒。

    她如同死过一遭,复又重生似的,睁开眼看着围在自己身前的几张显露关切的熟系面孔,心底只觉茫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记不起来了。

    记忆最后停在自己在姨母家里被表哥强行带走的画面,再之后的事……只要一想,便万分头疼,干脆算了。

    她知自己大概是遇险了,但后续发展怎样,最后又是如何获救的,竟无一人肯在她面前提及。

    哪怕她刻意追问,兄嫂也都三缄其口,几句岔开话题。

    就连平日最大嘴巴的小尤,如今也稳重起来,面对她的问询,竟为难推脱说不知内情。

    呵,不知内情……

    以往整个府里最八卦的就属小尤了,连主子们都不知情的小道消息,小尤总能更先一步掌握,谁不知道谁呀!

    问不出来就算了,反正她已脱险,算是虚惊一场了。

    白婳不再纠结去想自己的记忆缺失,却开始怅然思索起来其他的事——自她醒后,宁玦还从未出现看望过她呢。

    听兄长说,他是出城为大将军办事去了,先前不知她会醒得这么快,所以就应下了差事,也是赶得不巧。

    合情合理,只是不巧。

    白婳不怪自己醒来后他没有及时出现在身边,但内心难免还是有些隐隐的失落和想念。

    毕竟,人在遇险后,都会想靠一靠自己熟系且依赖的臂弯,听一听被呵护的安慰言语。

    兄长说他去的地方是哪里来着?随州还是庆城?

    也不知道往那边寄信,几日能到……

    白婳幽幽想着,便执起笔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而八、九日不见,公子想我如隔几个春秋了?】

    墨停,白婳忍不住有点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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