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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剑与她》 80-90(第3/19页)
的来龙去脉。
荣夫人原本还想搪塞,可听说迎亲队伍遇到真的劫匪,白婳被劫,踪迹成谜,登时诧异愣住。
她一个宅院妇道人家,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眼下节外生枝,关键其中还有她谋划的份,一时失了主心骨,在荣临晏的再三逼问下,她守不住秘密,很快将白婳主动提议要演一出戏的真相全盘托出。
荣临晏听完,神色颓闷,很是怅然,不愿相信表妹内心竟不愿嫁给自己。
不想嫁他,又想嫁谁呢?
他想到城郊巧合遇到臧凡的事,再透过臧凡,想到了宁玦。
这个答案他太排斥了,故而念头刚刚生起,就被他主观意愿硬生生掐断。
绝不可能。
这时,荣夫人低声开口,打断他的思绪:“婳儿也是用心良苦,她担心杨家表面赞同同妻的事,实则内心暗存结缔,所以才愿意委屈自己,暂不入府。眼下你初入宦海,升沉不定,自是需要杨将军作为岳丈提供助力,婳儿是想你今后每一步都能走得稳妥,而为娘的初衷同样如此,所以才会与婳儿一起编谎瞒了你。临晏,你别怪娘,事情发展成眼下这般,婳儿真的遭劫,是谁也不曾料想到的。”
荣老爷将手中茶盏稳稳落到桌面上,沉默半响,也发了话:“你母亲为你筹谋,用心良苦,婳儿也是好孩子,知进退,识大体,你莫要怨怪她们。如今你好不容易争得入仕机会,光耀荣氏指日可待,这个时机我们等了太久,绝不能再有闪失。”
荣夫人连忙点头:“是啊临晏,不如你先回劲松阁那边去安抚,至于婳儿的下落,我与你爹会上心派人追踪打听,绝不轻怠。”
荣临晏紧了紧拳,克制言道:“爹、娘,官场诡谲我能不晓?做任何决定前,我都有自己的考量。今日我不妨跟您二老透个底,自我夺擂后,大将军王从未单独召见过我,更未透露过任何重用之意,反倒是省亲路过
季陵的左相,看了擂台的比试,对我的剑术颇为欣赏,还私下与我聊过多次,话语中隐约表露出征召之意,只是奈何大将军王夹在其中,他才不好直接任用。”
“大将军王不识人,自有别的伯乐赏识我,我娶杨芸,也不是为了借杨家的人脉与大将军王绑紧关系,而是趁机向左相表忠心。杨家的面子我给七分足矣,杨家千金与婳儿同天进门,没人可指摘什么。”
闻言,荣老爷眉头拧蹙起来,面容也更严肃几分。
他想说什么,又止了口,最终按捺住性子继续听下去。
荣临晏再道:“官场上的人,一人多面,表面根本看不出什么,先前我借庆功宴,与多方人士搭上关系,慢慢摸清楚更深的门道。杨将军看似是大将军王的亲信,实则早搭上左相的船,这些朝廷大人物,各有各的考量,看破不说破也好,谋划大局也罢,都与我无关,我只愿追随一个能真正赏识我的伯乐,至于他是大将军王还是左相,压根不重要。”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
半响,荣老爷喟叹出一口气,神色透出力不从心的颓闷。
荣老爷:“年轻时,为父不懂居安思危的道理,不求上进,磋磨了不少时光,甚至连你祖父在世时留存的人脉都没能维系住,如今帮不上你的忙,悔之晚矣……”
荣临晏摇摇头,并不怨天尤人:“哪怕是百年世族,浪潮下也躲不过门衰祚薄的命运,何况我们荣家只是一时受帝恩的皇商,帝心难测,说舍就舍,岂能怪罪父亲一人。”
荣老爷眼神幽幽,一大把年纪了,听了儿子这话,眼底还是不自觉泛了红。
父子俩继续深聊下去,荣夫人在旁插不上话,默默不再言语,只专注听着。
她一个妇道人家,大半辈子囹圄宅院内,当然没有他们的眼界与见识,听着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朝堂局势、各方阵营,再时不时的道出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人名、官名,她只觉如听天书一般,于是索性安静离开,给他们父子俩单独话聊的空间。
出了屋,荣夫人命手下得力的女使,再去劲松阁探探情况。
女使去而复返,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
她回来报信说,听屋内声响猜测,少夫人似乎正在里面砸东西发泄脾气,时不时责骂女婢两句,气势汹汹,好生厉害。
荣夫人听得心里不舒服,这大喜的日子,真是造孽。
生怕杨氏一人在劲松阁会闹出更大的动静,招惹下人们笑话,荣夫人心烦意乱,在门口房檐下来回踱了几步,最终按捺不住重新进到屋里。
见临晏与丈夫没再继续聊着,荣夫人上前,面带苦笑,委婉劝说儿子眼下若无要事,就先回自己院子里休息,至于其他的,等明日天亮后再详议。
时候是不早了,已经快过子时。
荣临晏往窗外夜色里扫了眼,配合点点头,跟爹娘告了别,起身离开。
望着儿子匆匆离去的背影,荣夫人有些不忍道:“这孩子,每日心里琢磨那么多事,看着似乎又清瘦了些。”
……
回到劲松阁,面对着自己最熟悉的环境,荣临晏不觉任何放松,反而更紧提起一口气。
从早到晚,先是接亲后又追贼,满满折腾了一日,身心俱疲。
他来不及换衣,身上还穿着长喜袍,脸庞被映衬得发红,但神情却不显丝毫喜色。
荣临晏尽力舒展眉心,缓了口气,迟疑推开卧房房门,入目是满地的狼狈——喜烛断了,镜台倒了,盛着合卺酒的白瓷瓯盏也碎了。
杨芸正坐在床塌边,还没睡,大概心中一口怨气没纾解出来,合眼也根本睡不着。
闻声抬头,淡淡睨着他,情绪不明。
迟迟等不到新郎官,她早自己掀了喜盖头,此刻身上喜服不整,步摇歪斜,不甚端庄。
荣临晏不愿针锋相对,也自认理亏,于是主动言道:“今日是我抱歉,给你赔罪。”
“怎么赔?你这么下我面子,我心里不痛快,恨不得诅咒那个贱人被劫走后再也回不来!”杨芸言辞犀利,不留余地,是个不好招惹的主。
荣临晏看着她,指节攥紧,忍下来,言道:“同妻是我们一早就说好的事,你也知情,今日我表妹意外遭劫,我出去寻救,理所应当,倘若今日换作是你遇险,我焉能不救?杨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别呈一时口舌厉害了。”
杨芸捂起耳朵,大声吼出来:“别与我讲道理,你倒是伶牙俐齿,而我粗人一个,如何说得过你?吃亏的事我不干!”
荣临晏无奈,只觉得头疼:“那明日,我们都冷静下来再谈如何?今日不早,歇了吧,我们不睡,外面一院子的小厮与女使都不得安歇。”
杨芸没消火,原本还想再呛他几声,但不知说什么更有杀伤力,琢磨半响,只好作罢。
只是心里当然还不够解气。
想了想,她冷哼一声,抬手将榻上一床被褥扔下来,示意荣临晏自己找地睡,自己则在主榻上躺得舒舒服服,翻身都宽敞。
荣临晏没跟她计较,任她使性子,上前两步,抱起被褥,主动远离。
“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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