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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乙游男主怀了我的崽》 30-40(第2/25页)
他越这样说,卫安心里越是擂鼓不停:“大将军千万别这样说,若没有大将军提携,哪来奴才今日。奴才为您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我知道你的心,不是说过了,不要再自称奴才了。”
“是。”卫安这才把口中那声“主人”咽了下去。
***
白傲月的指尖抚过虎符背面的铭文,低笑渐成哽咽,泪灼透衣领:“如今这大夏,我倒分不清是白家的还是程家的……”
隆冬时节的祠堂,弥漫着潮湿的朽木气息。白傲月跪在姐姐凌月灵位前擦拭,国师陪在一旁。
雪粒在槛窗的冷金砂格纹间堆积成棱,将远处更鼓声滤得如同蒙着鲛绡。火盆突然爆出几点幽蓝火星,照亮镇纸下压着的军报。
近三年来金木水火土的日支、时支都算出来了,十个月一胎的话,满打满算一年也就赶上一次。
白傲月颇有些焦虑,忽然听见身后环佩叮咚。青铜灯树将大长公主的影子投在绘有朱雀纹的梁柱上,她怀中抱着的紫檀木匣泛着幽光。
“姑姑身子不好,怎么到这儿来了?”白傲月正要起身相迎,大长公主押着她一同跪在了祠堂正中。
国师见状,便先行告退。
大长公主在他关上门后,立刻问道:“你当真是为了国事,罢了他的兵权?”
白傲月无从否认,她的确是掺杂了许多个人感情。
程豫瑾就从没将她当作陛下看待,更别说,是他的妻子。
“你真是越发出息了,国事私情岂能混为一谈?你姐姐临终,是怎样的委以重任。你没收了他的虎符,那十万精兵,就听你号令了?”
大长公主跪坐在蒲团上,打开木匣的动作惊醒了沉睡的守宫蜥蜴。白傲月盯着匣中,什么都没有。但这个匣子,她是认得的。是从前凌月宫中,盛放虎符用的。
大长公主指尖抚过匣身裂缝中干涸的血迹:“她将你交予豫瑾时,攥着你的手劲大得吓人。”
白傲月盯着地上合成完整虎符的阴阳两片,忽然想起那年平州决战,程豫瑾将虎符交还姐姐时说:“此物合则生,分则死。”
“你如今是,全都忘了。”
“我没忘!”白傲月起身,望着大将军府方向,“姐姐也说过,我为君,彼为臣。他自然该俯首于我。”
“啪——”
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掌,白傲月不可置信地望向大长公主。
“你这糊涂东西,胡闹够了没有。‘君’是心中的君,‘臣’是做给外人看的臣,你收了他的兵符,平州前线要是反了怎么办?”
“姑姑你不知道……”
“好了,不必与我多说,你要做的,是将这虎符送回去,好好跟豫瑾多说。你们大抵是生了什么误会,不管怎么说,滴血验亲也验过了,既然孩子是你的,这心里还有什么好别扭的?”
白傲月站在原地不动。
大长公主见她这副冥顽不化的样子,着实被气着了:“本宫年纪大了,管不着你了,好好好,本宫这就去吃斋念佛,再也不问世事。”
白傲月这才上前搀了她:“姑姑您别气,朕去就是了。”
***
三日前刚走,今日便巴巴地将虎符送回来,朝令夕改,她这个皇帝当得可真窝囊。
三日前,她下了那道诏书:前方十万精兵,谁若抗旨不回,就地格杀。饶是如此,居然都召不回她的亲兵!
反倒让孟虎上了道折子,说大将军现在身子不便,还请陛下三思。
这次她来,不在正殿,直接去他卧房外面等着了。
天上飘起了小雪,不大一会儿,就落满她的肩头。
进去禀报的人已经回了三次,说大将军身子不适,请陛下改日再来。
更鼓声从三重门外交叠传来,“哦?既如此,那朕在这里等便是。”
她也来一个“程门立雪”。
虽说不多大一会儿,程豫瑾便着人请她进去,可看见她身上的落雪时,眼神还是有一瞬不安。
卫安跟在程豫瑾后面进了正堂,这一次,白傲月没有再作民间女子装扮,只是穿了一身常服,发带也换成了明黄色。
到了门口,程豫瑾不再让卫安搀扶,卫安仍是亦步亦趋,一直到了不便听陛下与大将军谈话时才立住了脚步。
自从那日陛下走后,三日来大将军都不得安眠。半夜时有下雪,方才固宫时,他那般的狼狈,都叫人看在眼里。
陛下也不曾来看过,更不曾着人问起。向来清醒克制,从不倾杯的大将军,自那日与丞相把酒对饮之后,竟一连几日,夜夜饮酒。他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可人微言轻,又劝不了什么。况且他本来也不是人间之物,大将军肯收留他,救他一命,他应当感恩,不应该再冒险失了自己身份,反倒给大将军添麻烦。
若是……他能在女帝身边说上话,大将军的处境会不会好一些呢?
由他想着,此时,程豫瑾已站在白傲月身前。他也穿着一身常服,夜半风露重,也只是虚虚披了一件外氅而已。绵柔的衣料,不似盔甲僵硬,勾勒出他腹部的弧度。
自看见她身上落了雪,他脚下便走得急了些,肚子也随着一颤一颤的。
白傲月见了慌忙上前扶住他,没有再让他行礼,程豫瑾却后退一步,眉眼低垂,声线也低沉下来,只说了两个字:“陛下。”
白傲月一听这般称呼,也更放低了身段 :“大将军?这是真的在生我的气了……”
她也没有再用帝王的尊称。
程豫瑾不说话,他极少这样。只是瞧着地板,地板与视线之间,有一个滚圆的肚子。
人常说,疏于骑射,髀肉复生。可如今,并非是他两股间有了赘肉,而是这个肚子,真的很碍事,又碍眼。
“豫瑾,我来之前,去祠堂拜过姐姐了。”
祠堂……
这个肚子就是那日在祠堂荒唐时有。程豫瑾更加坚信,自己不该这么纵着她,反倒纵成了两人如今的局面。他粗略想来,二人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似乎从大婚那日就有了端倪。不,也许更久之前。他一直以为傲月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却不知道自己也曾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而不自知。
他一直对自己至今的人生很是满意,也很引以为傲。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君主,这般赏识他;又立下不少战功,在民间的口碑也极为不错。人生如此,夫复何求?虽说是未婚先孕,但娶的女子也是自己心爱的。谁知,他在白傲月眼里竟然什么都不是。
白傲月一直小心瞧着他的神色:“你们都不去看姐姐,只有我去看她了。宫人打扫小心,那里面没有任何一丝尘埃。”
程豫瑾道:“是我疏忽了,我也该常去看看她的。”
见他神色和缓下来,也愿意与她多说几句了,白傲月才敢提那件事:“豫瑾,你看那是什么?
她指着桌案正中心,有一个并不起眼的物件,成色与桌面几乎要融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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