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春: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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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数十台闪着红点的摄像机,他无暇顾盼忧伤,只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安静地、果敢地、在公众面前讲出埋藏多年的私人愿望。

    第25章

    江书久看到这期采访时已经是隔周周六, 阳蘅结束出差公事提前约她见面。她这段时间不太敢回家,否则只会面临空荡荡的房间,因此周末也赶到学校工作。那天江书久中午吃完午餐后回到办公室准备改完最后一个班的期中试卷就离开, 谁料在自己的工位上看到再次霸占她人体工学椅的阳蘅女士。

    她下意识看向远处同她一起加班做学术民工的稽喻先,对方心虚地只敢同她对视零点一秒,而后实在捱不住主动坦白, 摊摊手辩白:“真没办法,她老早以前就说要给你惊喜,还赠了我一份美味杨枝甘露, 我没理由不载她进来。”

    江书久被诓骗也不气恼, 她收拾好托特后拽了下阳蘅的手臂:“换个地方聊。”

    阳蘅做司机, 江书久上车后帮她输入目的地,而后从挎包里掏出iPad开始检索温敬恺那天的采访视频。已经有无数条带着配乐单截爆点的短视频在实时火爆,她忽略掉那些断章取义或褒或贬的速食品,径直翻到节目官号观看完整版。

    视频只有一节课的时间,阳蘅本来想同她搭话, 却看到旁边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她还认真回想并确定了一下温敬恺参加的应该就是非知识类节目, 才在途中很自然地同副驾的人聊天:“我跟Yariel那天去电视台的时候还碰见他了, 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撒谎都这么真诚可信,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和他是规规矩矩走完婚前流程的。”

    江书久戴着耳机, 注意力全在温敬恺身上,只随便答了一句:“我再前卫也不至于浪荡到轻视婚姻, 哪有丝毫不知底细就答应的道理。”

    阳蘅与她聊天时很少出现牛头不对马嘴的情况,她感受到江书久的敷衍, 识趣地闭上嘴巴专心开车。

    两人又来到于晖的咖啡店,阳蘅直接跑去后台找正在烘焙的老板娘, 十分钟后衔着一块肉桂贝果出来。估摸着江书久已经看完了采访,她拉开椅子坐到好友对面,抬额问:“忽然看他干嘛?有这功夫你不如去财经频道看看我,那天我表现还不错,我的老父亲都隔空发了三个点赞的emoji过来。”

    江书久无心同她说笑,她想说这是自己这一周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尽管是从电子屏幕上。

    那天温敬恺结束录制后就直接去出差,行李是何助理回家取的,江书久难得下班早,进门时看到匆匆忙忙拖着箱子从楼梯上往下走的何识被吓一跳,张口就问温敬恺呢?

    何助理神色尴尬,说温总参加完采访要去北美参加一场国际交流会。江书久问他怎么没有一起跟着,对方看起来比她还要纳闷,挠头回答道温总让他买了趟最早赶往港城的飞机,说有紧急事情要处理,稍后两人会直接在北美会和。

    江书久不敢拦何识公务,询问完就让身让他先走。

    此时听到阳蘅这样问,江书久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她目光从iPad上挪开,问对面人:“你去找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我就提醒他你可能会找他聊天,然后再顺嘴提了一句你为他那枚手表奔波操劳的事,不算越界吧。”

    江书久不好责怪阳蘅,毕竟是她当时没有跟好友讲清楚,今天刚好聊到这里,她索性省略复杂心事直接跟她摊牌:“温敬恺的采访你肯定也看到过,他没有撒谎,我确实与他自少年时便情投意合,只是爱恋有时差,他目前还不知道我的心意,所以我现在想要追回这段时间。”

    阳蘅与江书久做朋友超过十年,十年,是桃李春风一杯酒后漫长无止境的十载江湖夜雨,她们一起经历四处漏风的中学时代,本科四年又共同面对重叠的焦虑,在国外的七年更是在伦敦凌晨夜里为彼此点烟,她跟江书久认识的时间远比陌生的年份要长,竟从来不知道她会对温敬恺有感情。

    阳蘅轻轻扬了下唇:“江书久你不要拿在叔叔阿姨面前讲过的话来欺骗我,你说你喜欢他不如说自己跟楼上那位陆先生fall in love了,这样至少可信度高一些。我早就讲过你的背德在我这里不算大罪,你既然决定跟温敬恺讲清楚了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掩藏,要知道你俩要是离婚我立马举双手赞成还去民政局外面等你领完绿本本出来带你去吃大餐,没必要的久久,你不用骗我。”

    阳蘅一次性讲了这么多话,江书久全程都是只分三分心的状态,直到她提到离婚,江书久才有了点反应。她的目光从画面上温敬恺的侧脸移开,表情看起来很是困惑:“可是温敬恺真的想跟我离婚。”

    阳蘅脸上的笑僵住了,她忽然意识到江书久是认真的。

    “还记得我跟你通电话的那个失眠夜吗?按照二十四时制来计算,准确来说就是那天,他问我想不想跟他离婚。”

    江书久不知道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是她那夜在书房突兀的亲近吗?是她在北城与他饱含轻微恶意的争吵吗?还是早就追溯到她没有去赴约的那年立夏?好像统统都不对。

    温敬恺对她是没有预兆但又极其平静地疏远的,一道奇妙无形的槛从七岁起就斩断他们的亲近,以至于很多年前的一次失仪的揣测超过被解释的期限,她便失去了与他弥补罅隙的机会。

    温敬恺已婚的消息被知情人散播,江书久惴惴不安了半个月。闲暇时她总能很轻易地想起那次出小车祸时自己内心强力的孤独,令她感到难堪的不是相偕美满的夫妻两个,而是距离她只有一墙之隔的温敬恺的消极态度。

    连续一周失眠后她决定不再平躺在大床上辛苦地装睡,窗外月亮与温敬恺生日那天的一样恒久,远比头顶的黑暗吊灯有希望。她蹑手蹑脚趿着拖鞋去露台,与在实验室泡到三点钟的阳蘅打电话。

    两人聊到一些很无用的东西,将公寓楼下那家可以把吐司烤成干巴巴淀粉片的面包店都吐槽了一遍,阳蘅才讲出一些真正令江书久可以兴奋一点的事情。

    温敬恺的身影是在她说出于晖咖啡店名称之时出现的,他站在楼梯口,哪怕放轻脚步江书久也仍然感受得到他的存在。

    她想到偷影子的人,要是月光可以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那么温敬恺站在她心尖的位置,也许早就将她尚未宣之于口的心事了解清楚,她便可以少花功夫去回望那些并不光彩并不坦荡还被主人迟迟察觉的深切情感。

    温敬恺只是静静站了一会儿,江书久一通电话没有打完,他就回身上楼了。

    第二天一早江书久懦弱地从床上醒来,重复自己扮演多日的角色,打算与温敬恺心照不宣地假装昨晚谁的梦都很香甜。

    她站在镜子前洗漱,吐漱口水的动作传递出一点并未安眠的乏力,一旁的温敬恺伸出左手撑住她,用手背碰一下她的脑袋,问她是不是没睡好。

    江书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镜子里看着温敬恺的眼睛很小心地问他:“你今天要送我上班吗?”

    这样排排站共同洗漱的生活场景其实是很温馨的,江书久亲眼见识过父母的恩爱,以为全天下夫妻都该是那个样子。她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要为一场爱情坦白铺垫如此之久,这场草蛇灰线花费她了半生,但她心甘情愿地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温敬恺已经洗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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