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珍贵: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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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林清岁走到了天梯尽头,在花山庙前停了下来,体力耗尽瘫坐在长椅上。江晚云停留片刻,怕越了边界让她不适,又怕让雨淋湿了她的期待。最终还是走到她身边,无声为她撑着伞。

    林清岁垂着头,再没有力气逃跑,只无力闻声问声:“为什么要来找我……”

    她重新抬起头,对视着那双眼睛。她知道江晚云像是含得下世间一切,看得清苦难,也容得下险恶。以至于自己曾经那些自作聪明的目的,又因这份“目的”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利用了江晚云而抱有的亏欠和纠结,都像是跳梁小丑。

    江晚云追了她一路,她才明确江晚云是来找她了,不是因为来接山里那些孩子才顺便看看她,也不是刚好路过。

    可她也深有自知,江晚云会追过来绝不是因为她有多好把江晚云死死拿捏了,而是江晚云就是这样一个会对别人放心不下的人。

    她讨厌江晚云没有和她一样的生气烦闷的情绪,讨厌江晚云在她冷漠告别后任然对她无限宽容,也讨厌自己那芝麻大点的心眼,无法比拟江晚云的德行

    她无地自容。

    “你回去吧。我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明知道配不上的人,我林清岁高攀不起,也不要你垂怜。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

    说完,她抬起头来用最冰冷的目光漠视着江晚云的柔情,心中却想:

    你如此,我怎么敢觊觎。

    可江晚云既然能看透她的“目的心机”背后的热情单纯,又如何看不透她冷漠无心背后的真情流露。她只无奈蹙了蹙眉,把这只小刺猬拥入怀中。

    她知道那每一根刺都是一处伤口,小到童年在乡间跌倒爬起来却四顾无人的委屈,大到用一生的爱与善意都无法治愈的被抛弃的噩梦。因而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抚摸在她的尖刺上,尽管偶尔也刺痛着自己,也依然一遍又一遍妄想抚慰。

    “我上个月就出发了,可是这一路天气实在是太不好了,我一直赶,紧赶慢赶,还是太晚了。让你等了很久吧,对不起。”

    林清岁在她怀中疑惑地抬头,眉头一凝,过后眼泪短线珍珠般落下。她没有想到江晚云会这样轻松又松弛地回应她的问题,也无法抵抗地又一次沦陷,掉入她的温柔陷阱。

    她想挣脱她的怀抱,告诉她不要把她当小孩一样哄。可她实在没了力气,只昏倒在她温柔怀中,什么都不再想了。

    江晚云揉着她的头发,终于忍不住落泪。

    这些日子她时常在想,这世上万事万物也许冥冥中自有命数。如果不是樊老的戏拯救了她病中的灵魂,如果不是林惠贤和李海迎救助了那个与她们毫无血缘之亲的婴儿,如果不曾有哪些偶然和意外,如果林清岁不曾坚持不懈地靠近,如果她不曾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任她步步为营,她们不会相遇,更不会相惜。

    至此她相信这是她的宿命,相信是因为等着这个宿命的实现,上天才让她苟延残喘到现在。

    也许笃定了昏睡中的人听不到吧,她才敢吐露*心声:

    “她生前耗尽她的一生把路铺了一半,死后,一定也是四处祈求神明,好不容易才把你送到我的身边。你一定不能自暴自弃。我也不能放弃……

    清岁,你就是我的宿命。”

    等到雨住云开,日落的余晖染红山头,天梯的尽头连起一道彩虹,延续了往后的崎岖。

    远远望去,七彩的光影中,那柔弱的病西施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背起了高烧昏沉的一把倔犟骨,走完剩下很长的路。

    只听她呢喃低语:

    “别怕,清岁。剩下的路,我带你走。”

    *

    木屋中燃着附近村民传递了好几手才送来的电暖炉,干燥着着屋内潮湿的空气,烘烤着椅背上挂着的滴滴答答落水的衣服,也灼烧着江晚云的目光,让那份凝望昏睡人的双眸几度泛红,又几度隐去泪光。

    她这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再对话框中打出简单几个字:

    「一切都好,安心。」

    从自家里出发到此刻向吴秋菊报平安,已经过去小半月了。

    按理如今的交通,再山重水复,飞机一追跃也不过一天内能抵达的路程。可飞机因为天气原因延误了,她在机场等了一天一夜都没能等到复航,只能改坐火车。

    不想临时能买到只有廉价绿皮火车的站票,她不比那些返乡的农民工自在自如,随处找个地方就能躺下一宿。随身行李里带的披肩给了受冻的孩子,把厚衣服盖在了打盹儿的老人身上,自己在窗边侧倚着墙站了整个车程,没能合眼。

    摸了摸林清岁滚烫的额头,把她还没干透的头发捋顺,她又心疼惋惜:

    “怪我身体不好,路上又病了一场……不然早该见到你了。”

    她轻描淡写说病了一场,实则如果不是晕倒在怀安县中心火车站,被受恩于她的老人和孩子父母一起送到医院,昏迷几天醒来,又被这些热心人士和医生联手强硬要求她住院……她不会耽误这么久才来。

    见林清岁睡得逐渐安稳,她便起身在木屋里巡看,企图找到更多林清岁这些日子如何度过的痕迹。先看见桌上那叠剧目本子,页脚贴了很多便签,标注了年份和来源,也有些不大清楚的打了问号,不同色彩的便签做了分类。

    这是她的习惯,也是她曾言传身教给林清岁的习惯。

    手背无意间触碰到她的电脑,发现有些发烫,才知道电脑很长时间没有关机,本只是想动动鼠标帮她保存再关机,点亮屏幕才发现她这些日子一刻都没有放弃过她的理想。

    去打的每一份工,认识的每一个人,在林清岁记录的笔墨下,都不亚于江晚云手下任何一个演员做的人物观察日记。那些字里行间敏感的记录了每一个人物的性格特点,同一个人,在怎样的位置会有怎样的习惯姿势,持怎样的身份会有怎样的说话语态。她还录制了一些视频,记录了田野中发生的事,也记录了自己在田野中参与的细枝末节。

    江晚云看着这些视频,逐渐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在于工作重点,而在于林清岁每一次低头雕刻,每一次抬头望天,每一分细节,都清晰地摆在她的眼前,也印刻在心里。

    直到所有的痕迹都被她收入眼底,她才松了一口气,又难免失落地,把目光转回床上熟睡的人脸上。她想欣慰于她不曾真的自暴自弃,也失落这所有的痕迹里,唯一落下的,是林清岁心间对她藏有的,那份隐秘的感情。

    也许都写在她苍白的脸上了吧。

    她过去是那么富有生命力。

    最后一盏昏灯熄灭,她独坐床头,一如每每病中林清岁悉心照顾一般,有过之而无不及地守着她。紧握着她的手,整夜没有松开。

    *

    “离中秋就剩下小半月了,这么着急回去?不等我们一起省事?”

    叶玫握着江晚云的手,久久舍得松开,难得一见,想不到这么匆匆。

    江晚云温和一笑,回头看了看车里的人,怅然蹙眉:“清岁低烧反反复复,带她回去医院看看放心一些。”

    “也是,那天淋着雨了吧,大医院看看放心,别拖成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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