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奴娇: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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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第131章帘内春绽,误作镜中看……

    这一夜平常,没甚值得琢磨的事。应怜同新近寻回来的一个女使雁回说了些闲话,熄灯便去睡了。女使几个睡在楼下,她独自个在小楼珠绸凉簟上,睡到了半宿。

    依稀是中天月满,隔着窗纱也瞒不过的清明如水,隐约只觉有人到了床头,黑影笼罩,逼仄得迫人。那气息似熟非熟,教她蓦地心悸,猛一睁眼。

    果真是有人。应怜半醒之时,又吃惊、又恐惧,叫了半声出口,却被一只手情急之下捂住了唇,不教再出一点声。

    “惜奴,是我。”他离得近,声音压在喉间,霹雷一般惊入她耳中。

    应怜浑身真如被雷电窜过,只是不可置信,早已惊飞了睡意,张了张嘴,唇下却触到了他宽大手掌心里的硬茧。

    月夜朦胧,无灯无火,她望不清那笼罩的幽黑,唯能借着月光勾勒他脸容肩膊的轮廓。常时压抑在心中无人可诉的思念陡然如洪,滔滔自轰倒的闸中倾泻,排挤了一切杂念。

    应怜攀上他捂来的手腕,瞪大着眸子,又疑心自己是在梦里,“唔唔”两声,摇摇头,将他手掌攀了下来,绞握在自己手指缝间。

    “宗契?”她真如在梦中,声如游魂,连自个儿也吓了一跳。

    宗契又应了一声,“是我。”

    应怜笑了一声,近乎于喘息,贪婪地尽力想要瞧清他眉眼鼻唇,想即便是梦,也足够甘美了,这样清醒的梦,上天入地再也难寻。

    她顾不得轻薄衾裯半遮半掩,支起身来,又将他脖颈勾下来,有些疑惑,却心满意足,“你来了么?”

    片刻,却颤了一颤,挣扎着推开他,跌跌撞撞摸到灯架,去点了灯,好几次火折颤得擦过了灯芯。灯火反复几回,终于半亮起来,驱散了窗外的月光。

    她回头,嫣红的唇发颤,泪珠便滚了下来。

    宗契半撑在床,仍是方才被她勾下半拥的姿势,年余未见的熟稔眉眼,如峰如岳;眼眸深墨,跃动着澄亮的光火,将她纳在眼中,落在心底。他似乎也在发怔,注视打量

    着她。

    此时方知彻底不是梦。她再也忍不住,几步扑倒在他身上,力势之大,竟将他半抵在了床上。

    宗契牢牢接着她,一把将她按在怀中,将她鬓边一缕乱发抚平,下意识便亲了亲那股令人沉醉的女儿香。

    多少回魂梦空虚,终被这一瞬填满。哪还有半分怨言,这已是老天予他最好的赏赐。

    只是应怜既出了梦,却想起话来,细细的声音在怀,“你怎么来了?”

    这一问,不仅惊醒了宗契,也惊醒了她自己。

    方才还如饮了醇酒甘美,转而心思如油煎,七分神智回炉。又有些冷气窜上心头,应怜灯火下窥见他神色,却恰撞上他一双欲言又止的眼,先气软了几分,没由来地心虚。

    她推推他,抿抿嘴,“你、你一路来很难吧?”

    宗契这才如惊梦之人,勉强平复了激荡,“不难。你……”

    他在她温软湿润的眼眸下反倒先不自在起来,微微错开眼,本欲张口,却先瞧见了随意挂在一张案架上的深青鞠衣。近旁摆着一副头冠,上镶红翡绿玉,错金银勾出繁复楼台亭阁,当中神仙人物栩栩如生,缀珠联宝,烛火下熠熠生辉,光彩眩人眼目,一瞧便不是平日里所戴,非隆重庄严时分绝不可用。

    宗契猛地被那光耀刺伤了眼,一颗心便沉到了底,重逢的狂喜遽然下跌,再看她春霞朝露般的粉凝玉面,只觉荒谬。

    “我来,是问你一句话。”他口舌仿佛也僵,说出的话不由心地冷硬,浑然忘了两人还拉扯在床上,她只着了一件松散的小衣,“都传你……要成亲,可是真的?”

    这一句问,应怜早有所备,当真说来,却仍觉扎口,于是不敢瞧他双目,低头只盯着他滚动喉结的脖颈。

    “是真。”她道。

    那喉头再三地动了动,究竟没说出话来。慢慢地,她听见了昏黄烛火之中,他喘息渐浓,含着焦躁愤怒。

    “是元羲?”沉默良久,他再问。

    应怜抬头,目中已现哀求,几次冲动欲说出口,只是理智拦着心头横冲直撞的那只小兽。那声音如此冷静:你与元羲是如何赌誓的?

    出他之口,入她之耳,这是千万条人命的事,不是凭她一己私情,便能随告于人。

    “为何?”是宗契不甘的声音。

    他不止不甘,更嫉妒、委屈、憎恨,心中积聚着从未有过的暴躁,却无处发泄,在她面前,一举一动都狼狈。

    直到应怜吃疼地轻叫一声,宗契猛如被锤击,撤回手,清楚瞧见了她腕上被自己钳出的清晰红痕。

    应怜低声,几不可闻,“不为何,我与他本就有婚约。”

    宗契从头冷到了脚,如千尺薄冰一朝脚底融,感到失重的眩晕,“那我呢?”

    他问完便后悔,面上火辣辣地烫,为自己难堪可笑。

    应怜回答不上来,迟疑片刻,忽觉失了依靠,身子一凉,却是他推了自己,沉默僵硬地起身,再不等什么答言,便要走。

    她一急,将早已在脑中过了千遍的话没头没脑地丢出来,与此同时,手忙脚乱扯住了他,菟丝子一般缠在他身腰上。

    “你别走!”应怜低声叫,“十日后是亲迎礼,我要你来喝一杯喜酒!”

    宗契陡然僵住,极不可置信,一时连言语也忘了,震惊太过,几乎冷笑出声。

    “你……”

    才挤出一个字,外头忽传来一阵仓促的登楼脚步声。随即有人紧张相问,正是雁回:“娘子,出何事了?”

    应怜正攀扯着宗契,闻声脑中弦一紧绷,四下慌乱地望望,小楼之上也没甚可躲藏的地方,门仅虚掩,前后脚雁回便进得来。慌促之下,她顾不得分说,一把拽住他下按,扯过衾裯缎子,纠缠着盖在彼此身上。

    门开了。

    雁回秉灯烛逡巡四望,方才听得动静,这会连鞋也顾不得穿好,趿拉着瞧向薄薄的一层天青帐幔之中,里头人影曲线起伏,瞧不真切。

    “娘子夜惊了么?”她担忧道,便要近前,“怎么点了烛盏?不如我陪你睡吧。”

    应怜吓得血都凝结了,牢牢按宗契在身下,嗓子眼发紧,“别来!”

    雁回顿了顿,“……娘子?”

    便是去岁一路送她来京,有几回逾越,宗契也从未经过这样场面。

    应怜暖玉温香的身躯压他在凉簟之上,炙出火一样的热意,春山连绵,酥雪绵软,好巧不巧正在头脸之上。她紧张得过了,还一个劲地将他向里按,险些教宗契埋得吃不过气来,再有多少恼怒,这刹时也顾不上了。

    察觉她身子紧绷得不像话,宗契无法,只得一只手轻抚了抚她,正是软款玉骨的腰肢,手掌下便是一抖。

    应怜倒回了几分神,舔舔唇,强压着慌乱,努力镇静地答话:“我衣衫不整,平白教你见笑。做了个噩梦而已,你去吧,不妨事的。”

    她道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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