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给女主递休书: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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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她的名字是曲龄幽,许州百草堂的大小姐。”

    “……好想认识她,最好她能再看我几眼。不过聚会快要迟到了,不能再看她了。但我给她结账了,用的是我自己押镖赚到的钱!”

    原来那钱来之不易。

    曲龄幽眉眼微扬。

    之前在沈府她只知道明墨给她结账,对她一见钟情,却不知道那钱是明墨自己赚的,还是人生第一笔钱。

    就这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她这么想,其实心里一点埋怨或者不乐意都没有。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她怀着这样期待的心情继续看下一张纸。

    打眼先看到一抹红。

    暗红如血。

    那是短短的一段字,占据整一页。

    天熙二十五年,秋。

    我再一次遇见了她,在我最绝望的时刻。

    她救了我。

    只可惜,我还是逃不了。

    那抹暗红正在逃不了那三个字上。

    天熙二十五年,那年明墨依然是十五岁。

    但前后字迹完全不同,明墨二十岁才逃出春秋山。

    按照越影所说,这应该是尘埃落定后,明墨怕自己会忘记而写下的。

    一个十五岁一个二十岁,其实隔了五年,但两张纸叠在一起,从神采飞扬、无忧无虑,忽然急转而下,满是怅然。

    怎么不让人痛彻心扉?

    曲龄幽手微抖。

    还因为那个“她”字。

    在明墨记忆里如此重要,在这张纸上却没有名字的“她”。

    那是谁显而易见。

    但她什么时候见过最绝望的明墨了?

    她还救了明墨?

    曲龄幽拿起那张纸,背面还有字,满满一大篇,似乎是对前文的解释和补充。

    第42章 只要曲龄幽出现

    她遇到段云鹤时是办完事准备回曲府,于是段云鹤也被她带回了曲府。

    她遇到我时是准备到庄上视察,于是我跟着她到了那座庄子。

    前后间隔不到十天,其中差别,却有如天堑,隔了好多好多条人命。

    纸上字迹略微缭乱,其上暗红的痕迹若隐若现,像是写字的那人边写边咳血。

    只是不知道是她当时本来就身体不好,还是因这些内容而情绪起伏,继而咳血?

    曲龄幽手微颤,于这一刻思绪空前清明,想到云茶所说,那个死在明十三手里且死状凄惨、死前被重重折磨过的曲府庄上管事,肖礼。

    什么样的恨才能让向来沉稳的明十三亲自动手,让彼时身体孱弱的明墨亲自到场看着?

    好多好多人命。

    她看着这几个字心里一紧,继续往下看。

    下一行字果然是:那庄上有个管事,名为肖礼。

    礼节的礼,礼义廉耻的礼,知书达礼的礼。

    字迹越往后越是缭乱,也越是凌厉,杀意汹涌几乎扑面而来。

    后面的内容是:

    我从未想过这么一个初看不起眼、细看也不甚出挑的人,能给予我如此深的印象。

    深到我忘记了许多人的脸和名字,却还是对他印象深刻。

    她将我安置在那个庄上,让大夫给我看病,让那个名为肖礼的管事照顾我。

    而肖礼,在我到庄上的第五日。

    也许是第六日第七日第八日。

    我那时已经无法那么准确地判断出时间的流逝。

    在那一日,他将我带出庄,说是小姐要回府,让人把我带上。

    然而车停后,面前的不是曲府,而是人市。

    人市。

    曲龄幽心一颤。

    那是买人和卖人的地方。

    而且说好听点是人,事实上就是奴隶。

    她继续看。

    字迹到这里一顿,而后轻飘飘把这一段经历越了过去。

    和前面相应和的是:原来肖礼的礼是礼崩乐坏的礼,无礼的礼,葬礼的礼。

    我后来才知道,他那时染上赌瘾,还欠了赌坊的债,险些就要家破人亡。

    卖掉我能得到的,原本只是他所欠赌债里微不足道的一点进项。

    然而他走出那人市没几步,迎面就撞上蛊神教的人。

    他因此得到了很多银子,还清了赌债,甚至因此洗心革面。

    蛊神教的人那么心狠手辣,这一次居然没有过河拆桥、杀性大发。

    我再见到他时已经是五年后,他的衣服不华丽却足够干净。

    他站在生长得旺盛的一地麦苗里,似乎无忧无虑。

    他面色红润。

    而我,在那段时间里已经无法控制地将红色视为梦魇。

    我一遍遍想起安拾邱的血溅上来的温热,和肖礼衣服上喜庆的红形成对比。

    我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十三姐姐。

    于是十三姐姐设局让他重新染上赌,让他欠明月楼的债,烧了庄子让他担惊受怕,装神弄鬼让他寝不安席。

    直到他知道绝望是什么感觉时,才把他抓来。

    然后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所知道的那些绝望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他死了。

    有个小姑娘看到了一切。

    那小姑娘名为云茶,是曲府的人,是跟在她左右的人。

    也许云茶会把这事告诉她。

    但她应该不会想起来的。

    于当时的她而言,我裹在泥里,面容模糊,甚至因为浮生蛊躁动无法言语,也听不到四周的声音。

    于她而言,我只是她救过的那么多人里极为寻常普通的一个。

    文字到这里戛然而止。

    曲龄幽的泪却如断了线。

    离救段云鹤不到十天、裹在泥里、无法言语也听不到声音的人。

    还有肖礼所在的庄子,十一年前。

    有了这么多线索,她几乎是想了一下就能立刻想起来了。

    当时她到那个庄子上去看药材的生长情况。

    在去的路上,车夫说前面的路上有一个人。

    那人满身是泥,脸上也有泥。

    那人似乎是清醒的。

    因为在她下车靠近后,那人一下情绪激动了起来。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出口的只有几个无法辨别的模糊字语。

    跟曲龄幽从前见过的口不能言的哑女差不多。

    那人也听不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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