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知我意否?: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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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不欢而散,沈遐洲说不会让她如意,她如今也是见识过他的手段了。

    这次又说她一定会后悔的。

    他要做什么?

    王静姝心底不免防备,眼见沈遐洲又要被她气走,她轻勾沈遐洲袖袍一下。

    郎君有所感地回头,容色病态的苍白,却又在察觉女郎动作的一瞬,显出些矜傲,“你这时挽留我就当有用了?”

    王静姝简直要被他的自信给打败了,他当他顶着又红又肿还憔悴的面容,还能让她心动吗?

    她绕过郎君抛出的话头,垫脚用指腹触上郎君红肿的脸庞,她力气无疑是大的,这没个好几日怕是消不掉。

    她轻触了触,又心疼地吹了吹,语气也轻柔诱哄无比:“三表哥,你一定很疼吧?”

    沈遐洲僵着的容色有些绷不住,他能清晰感受到女郎抚在面上的触感,还有温温热热带着撩拨的吹气。

    她怎这般变化无常,时而疏远,又时而亲近。

    他的一颗心也紧跟着在热油与云端徘徊。

    他淡下脸色,拉下女郎的手腕,飞快瞥她一眼,冷声:“说话便说话,莫动手动脚,这还不是你自己做下的好事。”

    呵呵,王静姝心中冷笑,沈遐洲竟还有脸指责她,也不想想他自己做了什么。

    她心中有怒,但并不在面上显露,她声音更柔,还有些嗔怪,“那还不是三表哥你弄疼我了。”

    “我后腰被你掐得很疼,你还突然亲得那么凶。”

    女郎的指责与男子不同,像在解释,又像是在撒娇,一径酥麻到了郎君的心间,血液都经不住地沸腾。

    她打哪学来的这些手段?

    郎君一会想享受女郎的温柔,一会又警醒自己要小心,理智不断拉扯中,女郎却又嘟嘴上前:“你瞧,我唇也一定破了。”

    她唇色润泽,除却因方才亲得有些凶显出的肿涨外,并无破口,可她非要说有问题,明明白白地勾着人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她腰肢那么柔软,唇也那般甜蜜……

    回想起来甚至只觉得自己禽兽。

    “三表哥,我们也算是两败俱伤。”女郎有些微的难过,语气却依旧在轻诱:“你还想做什么让我后悔?”

    当然是用你害怕的丹阳王。

    沈遐洲陡地凝了目色,王静姝这个坏女郎在套他的话。

    他意味不明地低笑两声,袖着手不搭理她。

    王静姝是极熟悉他这装腔作势的样子的,也看出了郎君的用意,无非是想让她承认自己错了,最好再求求他,他想的倒是挺美,刚才一巴掌或许该再用些气力。

    既然套不出,那便见招拆招,她本想直接收回与沈遐洲的虚与委蛇,却仍是瞧不惯他那好似一切在把握的高人姿态,捏着嗓道:“表哥既然不愿说便罢了,我新编的一飞天舞,想来只能献给惠王了,我早日将自己嫁出去,也就不用再受某人左一个不让我如意,又一个让我后悔了。”

    沈遐洲的眼珠倏地动了,她要做什么?

    要跳舞给惠王看?

    还想着将自己嫁给旁人?

    不是都告诉她惠王不是好人了吗?

    惠王不是好人就可以嫁,到了他就不行吗?

    俊美又顶着巴掌印的郎君容色扭曲一下,终是受不了女郎的刺激,开口:“我可以告诉你。”

    王静姝外踏的步子收了回来,眼尾也胜利地挑了挑。

    “不过我有个条件。”沈遐洲视线游过女郎春水一般的腰,又漫过玲珑的起伏,克制地将声调放得冷静。

    王静姝敛目思量,已可以肯定,沈遐洲定是有及自信能拿捏她的把柄,并且还觉得说出来也无妨。

    会是什么?

    她想不出来,而他面前的郎君却又姿态慵懒了下来,乌黑平静的眼眸落在女郎身上,带着一种优雅又矜傲的打量,他幽幽问道:“想好了吗?”

    未知总是更让人被猫抓一般难以忍受。

    王静姝不肯屈服地抬眸:“你先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沈遐洲又忸怩了起来,还显出了几分纯情的羞赧:“就你方才说的,什么飞天舞,只跳给我看。”

    他说时,略微避开了女郎的目光,抛却被女郎瞧不起的脸面,病态地想,惠王能看,凭什么他不能看?

    如此想着,也就理直气壮地回望了女郎。

    王静姝被他一番姿态弄得生出几分嫌弃,强吻的事都做得出来,还装什么纯情。

    “可以。”

    “你说吧。”也就跳跳舞的事,王静姝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要说唯一恼的是,沈遐洲这人就如狗皮膏药一般,一旦沾上了,便怎么都断不干净,如今她也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就先哄着,安抚着吧。

    等他厌了,也就如同数年前那样,不吭声地消失了。

    沈遐洲:“你先立字据。”

    王静姝这下是真不能忍了,目中都冒出了火,“沈九如,你脑子有病吗?”

    “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哪为你寻纸笔?”

    被女郎的一通骂,沈遐洲并不觉得有错,王静姝这样的女郎,就是用纸笔都觉得缺少了一些约束力,他的目光落到了洞窟中没雕刻完的佛像旁,那是工匠落下的刻刀等工具。

    王静姝也发觉了他的目光,顺着瞧过去,“你不会是要我用这个吧?”

    沈遐洲点头了。

    他竟然点头了。

    王静姝觉得自己都要被逼疯了,怎有这样难搞的郎君,她当初就不该见色起意,也不该招惹这样的郎君。

    他简直又病又麻烦。

    她都被气得有些神志不清了,竟真捡起刻刀带着怒地刻下了一行字“欠沈九如飞天舞一次”,她扔下刻刀,带怒地偏靥沈遐洲:“这样可以了吧?”

    同她蹲在一处的郎君,半边没有带伤的脸对向他,憔悴且隽逸,也就这脸令她克制住了将刻刀往他身上砸的怒火。

    沈遐洲对着石壁上的字迹没有点头,指点道:“再加个名字。”

    不妙的呼吸声在耳畔加重,沈遐洲自发地拾起了刻刀,默默将女郎的名字刻了上去。

    王静姝忍耐问:“可以说了?”

    沈遐洲直起身,理了理袖袍,慢悠悠地掀眼:“我知你是被丹阳王逼得躲来洛京。”

    王静姝浑身震颤一下,血色一点一点地从娇靥上褪去,原来沈遐洲都知晓了,那他瞧着她四处钻营可是在心中得意?

    难怪他要不断破坏和拆散她接近的郎君,沈遐洲是想等着自己最后去求他吧。

    如今直言告诉她,是否是觉得她别无它法?

    也难怪他敢说她一定会后悔的,他是不是也对丹阳王使了什么手段?或是探得了什么?

    否则如何认定了她一定会后悔?

    王静姝忽地觉得有些反胃,贵女又如何,总有家族还有更有权势的人,想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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