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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拉过勾的》 30-40(第9/19页)
不清任何,可驾驶座那边的车窗却是降下来的。
隐约能看到一点沈既欲凌厉的侧脸,能看到他伸出车窗的左手,手腕懒洋洋地垂着,指间夹着一根刚点的烟,火星明灭。
印象里宋再旖很少见他抽,更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唯独记得沈既欲跟她说过一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社交手段,有些时候有些生意在几根烟的吞吐里就谈成了。
宋再旖知道沈既欲从小到大除了穿搭是裴枝在管,审美没得挑,除此之外都是沈听择在管,而看似放养模式,但沈家也绝对不养废物,得天独厚的家庭条件,撑起他该有的眼界和见识,身处的圈层,教会他该有的人情世故。
他一直是个可以罩得住事、可以兜底的人。
但他再少年老成,还不是对那些限量手办宝贝得紧,发消息来求她别扔。
宋再旖说不扔也行,他得答应她一个条件,沈既欲问她什么条件,她说还没想好,先欠着。
沈既欲同意了。
……
剩半天周末,宋再旖先把作业写完,然后在傍晚的时候回了趟家,向宋砚辞打听了点丁梵的情况。
宋砚辞说,丁梵的皮外伤并不严重,严重的是她的心理问题。
心病难愈这道理宋再旖懂。
而周一到校,她干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问闻栀喜不喜欢沈既欲,对,就是如此直白如此开门见山的一句,她已经懒得拐弯抹角,懒得铺垫,懒得去审讯式地揣摩旁人感情,悟透自己那点心思已经耗费了太多脑细胞,头疼,而与此同时头疼眉心突跳的还有闻栀,她以为她听错了,那时正值大课间,教室里闹哄哄的,此起彼伏的声音震得她手里的笔都掉在桌面,杏仁眼睁得两倍大。
“……你说什么?”
宋再旖只当她没听清,凑过去提声重复一遍:“我说,你喜欢沈既欲吗?”
然后就是相顾无言的漫长的几秒,她们这一桌像是在喧嚣教室里隔出来的一隅,宋再旖撑着桌子安静地等,至于闻栀回答是或否,她都做好了准备。
但没想到闻栀反问她是不是沈既欲跟她说了什么。
出乎宋再旖预料的一个回答,搭在桌边的指尖磨了磨,“他应该跟我说什么?”
视线从最开始的随意落点,悠悠晃到闻栀脸上,觉得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闻栀同样在观察她的脸色,而后回:“比如,一些会让你误会我喜欢他的话。”
“哦,那倒没有。”
闻栀刚要松口气,就听宋再旖紧接着麻利地甩了第二句话出来:“但他说他喜欢你。”
“啪嗒”一声。
刚掉的那支笔顺着桌面滚到了地上。
“他……他喜欢我?”闻栀觉得沈既欲真是个疯子,在她这儿撂话让她试着喜欢他,转头却对宋再旖说他喜欢她,他到底在图什么呢。
宋再旖耸肩默认。
闻栀苦笑,“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你别不信。”
宋再旖当然信,不过她只听进了前半句,闻栀不喜欢沈既欲,那就够了,那接下来有些事就得按照她的路子走了。
……
而第二件事是放学后跟贺庭周一起去了医院,探望他外婆。
老太太精神看起来比之前那次要好,这回没在看书,病房的电视开着,正放着诗词大会,听见病房门口的动静,按下暂停键,刚好停在一个姑娘答飞花令的画面。
贺庭周瞥一眼电视,笑着问:“外婆,又在看余青姐姐的比赛啊?”
老太太笑眯眯地点头应,“是啊,她说要拿冠军给我看呢。”
然后注意到贺庭周身后跟着的宋再旖,眼里闪过惊喜,忙不迭招呼她,宋再旖坐到她的病床边,礼貌地笑,细细地打量。
昨晚后来沈既欲还传了一份关于贺庭周更详细的资料给她。
资料上显示贺庭周外婆原是北江大学中文系教授,教书育人半生,退休后被返聘,直到前几年才因为家中变故和身体原因不得已走下讲台。至于贺逍,他是白手起家没错,但明裕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曾经还烙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他的妻子、贺庭周的妈妈——季明玉,两人携手创业的美好爱情也曾是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
但所有美好最终陨于季明玉的因病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季老太太同样一病不起,贺逍因为太过思念亡妻,只能离开北江,远走异国,留贺庭周一个人守着外婆。
挺可惜,挺可怜。
沈既欲是这样评价的。
宋再旖却没有发表任何评价,因为她在思考另一件事。
那就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季明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
两人没在病房待很久,陪老太太吃完晚饭,贺庭周就拉着宋再旖离开,他们都还没吃饭,他饿点没事,宋再旖不行,边往外走的同时边找附近的饭店,但还没走出住院大楼,被宋再旖叫住,她指一指五十米外那家灯火通明的全家便利店,“就去那儿吃点吧。”
贺庭周问她确定吗。
宋再旖点头说当然,反过来拉着他进去,感应门响两声儿,里头暖气更足,烘得收银员昏昏欲睡,听见“欢迎光临”的音效才清醒一些,看着宋再旖和贺庭周一前一后进,两人身上都还穿着校服,女生白瘦,男生高挺,模样莫名般配,困意就又散一半。
这里性质不比商圈,受众主要是病人家属,大多奔着即买即走的需求,所以店内逗留的人很少,休息区就更空。
宋再旖还是习惯的老三样,面包牛奶银耳粥,贺庭周也还是一份关东煮,宋再旖看见了,问他一句怎么吃不腻的,贺庭周就笑笑说他也不知道。玻璃窗外是浓重夜色,风过无痕,今晚无雨也无雪,似乎是个温和的良夜,手机上有沈既欲发来的一份物理期末复习提纲,水印打着附中自用的字样,说是从梁京淮那儿“敲诈”来的,借她也参考参考,她回了个感恩的表情包。
然后退出微信,关了手机,提牛奶罐的手慢慢放下,别头看向贺庭周,叫他一声,贺庭周应,也扭头看她。
“你眼角那个疤是怎么回事?”宋再旖问。
相比她的平静,贺庭周闻言反应要大一些,当下是真的怔住了,没想到宋再旖会问这个,没想到当初她看到的时候没问,却在时隔近两月的此时此刻,峰回路转地问了出来,所以沉默了好几秒才回:“小时候贪玩摔的。”
“是么?”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下意识地接。
接完,才慢半拍反应过
来,想找补,可宋再旖已经笑了,轻笑一声,一声轻嘲。
她说:“是,你是没骗过我,但你总是在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引导我,误导我,我说的对吗,贺庭周。”
从没听她这样冷硬地叫过他的名字,可贺庭周也知道该有这么一番儿的,从她下午找到自己,提出要来医院看望他外婆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宋再旖必然知道了一些事情,关于他的,真正的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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