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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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离两人只隔着一架座屏。

    荷回手顿住,整个人如遭雷击。

    皇帝如今只披着汗衫,连纽扣都没扣,露出里头的胸膛,而她正凑在皇帝跟前,离他不过咫尺之远,为他穿衣,场面不可谓不旖旎。

    若是叫宁王瞧见,他会作何感想?

    环顾四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只要宁王进来,便能一眼瞧见皇帝与她如此‘亲密无间’的模样。

    她抬起头,无声地向皇帝求助。

    皇帝见她因为宁王的到来如此紧张,眸色微沉。

    她就这般地喜欢他这个儿子?便是被他发现她替自己更衣都不成?

    皇帝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心里堵堵的,叫人不痛快。

    这感觉很新奇,同样也很陌生,他竟一时无法分辨这是种什么情绪。

    皇帝听着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好似马上就要越过屏风进来,想起两炷香前,自己叫王植唤李元净过来,并嘱咐他到时不必让李元净敲门询问,直接到里头来的命令,抿了唇。

    他垂眼,望着神色紧张,脸色微微发白的小姑娘,轻声吩咐:

    “到床上去。”

    第30章 第30章被褥里又闷又热

    当李元净越过座屏来到里间时,只见皇帝身着一件月白色汗衫,正倚在架子床的门围子上看书。

    他衫子没扣好,微微敞开领口,像是刚刚披上的样子,有些凌乱。

    再往下瞧,又见他身上盖着被子,被面上用各色丝线绣着一只含苞待放的荷花,荷花底下两只鸳鸯正在交颈嬉戏。

    瞧见这幅场面,李元净略有些意外。

    他的父皇一向注重威仪,从小到大,从未在他跟前如此‘失仪’过,冠帽、外裳、腰带什么都没有,只穿一件汗衫便倚在床上见他。

    他原本就因皇帝忽然传唤自己而疑惑重重,如今又见他如此做派,心里越发紧张。

    他有些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父皇究竟是何意?难不成是在暗示他,自己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将他气得都卧病在床了?

    父皇一向龙马精神,不会吧,瞧着也不像啊。

    他苦思冥想,还是没想出自己究竟又做了何事惹皇帝生气,他自问,最近并没有捅什么幺蛾子,毕竟自上次那事过后,他是当真老实了许多。

    李元净撩开袍子,跪下给皇帝请过安,抬头小心瞧了皇帝一眼,略有些忐忑地开口询问:“爹爹,您怎么了,可是圣体违和?”

    若非如此,平白无故盖这样厚的被子做什么?

    虽然已经入秋,可天儿并不冷,今日日头更是足得很,他不过在外头稍稍骑马溜一圈儿,身上便已经生出薄汗。

    他都觉得热,更何况数九寒天都坚持在风雪中赤身打拳的皇帝?

    只有他生病了这一种解释。

    可半个时辰前,他还瞧见皇帝安然无恙地在外头同人交谈,那时候他瞧起来并无任何不妥,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般。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李元净还是十分关心皇帝的身体,起身道:“儿子这就去叫人为您请御医。”

    荷回躲在被褥中,听见这话,身子不由一凛。

    她知道,几名御医此时就在不远处的直房里候着,以防今日参加马球会的贵人们有任何的闪失,只要李元净在门口一吩咐,上值的小火者就能即刻将御医全拉了来。

    到时一诊断,难保露馅儿。

    皇帝多半无所谓,可她自己的名声可就惨了,只能去投井。

    荷回如今正夹在墙面与皇帝中间,为了不叫人发现端倪,整个人不能离皇帝太远,又为了不冒犯到御体,她只能侧躺蜷缩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被褥里又闷又热,她本就十分紧张,这下更是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小姑娘鼻端的热气轻且急,就这么不间断地喷洒在皇帝的腰侧。

    汗衫轻薄,热气混着痒意,一阵阵从腰间蔓延至全身,皇帝已经能想象到,小姑娘捂着嘴,浑身是汗地蜷缩在他身侧,不敢发出一丝动静的可怜模样。

    皇帝的手指轻轻在自己膝盖上敲击着,声音‘咚咚’顺着被面儿传入荷回耳朵。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忽然听见皇帝的声音。

    “回来。”

    李元净刚走了两步的脚瞬间顿住,很快转身返回,“爹”

    皇帝抬眸,略略瞥他一眼,“哪只眼睛瞧出来朕病了?”

    李元净愣了愣,道:“儿子是瞧您盖着被子,所以才”

    他垂下眼,恭敬道:“既然爹您没事,儿子就放心了。”

    皇帝放下手中的书,淡淡道:“朕多次告诫过你,对任何事都不要妄下断语,认真了解之后再下决断,这么些年,你竟全没听进去。”

    这话不可谓不重,李元净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走,重新撩袍子跪下。

    “儿子知错,请父皇息怒。”

    皇帝不说话,也不叫他起来,李元净不免心下惴惴,斟酌片刻,才问:“不知父皇叫儿子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或许是他这幅认真认错的态度取悦了皇帝,在他开口之后,皇帝倒没太为难他,给他脸子瞧,很快便道:

    “今日来了许多皇亲国戚,尤其是你二皇叔,这么些年,他头回从封地回来,你替朕好好招待,别出了岔子。”

    闻言,李元净心中猛地一松,原来就为了这个。

    立即躬身行礼道:“请父皇放心,儿子定会尽心尽力,不出差错。”

    心中担忧没了,眼神儿也变尖,抬身时,不期然瞥见皇帝身后的被褥动了一下,讶然道:“父皇,您被子里有东西!”

    他可以肯定,那不是皇帝发出的动静。

    莫不是跑进去什么脏东西吧?

    这里离万岁山极近,若是从山上跑出来蛇之类的东西钻进屋子里便不好了。

    他一边暗骂底下人不会办事,未曾将屋子洒扫干净,一边起身要去掀开被子,替皇帝抓里头的不速之客。

    荷回听见外头动静,险些不能呼吸,一颗心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忽然听见李元净说了句:“原来是只猫。”

    李元净看着从皇帝脚边钻出来的那只狸花猫,缓

    了缓神,即刻就要上手去捉拿。

    父皇一向对猫及其厌恶,必得赶走它才成。

    “不必管它。”皇帝却一反常态地淡淡开口,“做好你分内的事便是了。”

    直到出了屋子,李元净还在出神,思虑着皇帝这句话其中的含义。

    他的父皇一向不会将话说全,安排给他的差事已经吩咐完毕,临了,忽然对他说这么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蹙着眉,一时没想明白,往前走了走,忽然顿住脚,想起什么来,左右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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