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疯批帝王后: 7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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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中秋夜宴过后,虞家姐弟也要往更南去参加乡试了,是故,这顿既是团圆宴,也是为虞家姐弟备的践行宴。

    晏乐萦原本事忙,可妙芙忽然急匆匆跑来,也是一副遇上急事的模样。

    “怎么了?”晏乐萦瞧她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心觉不妙。

    “小姐!”果不其然,妙芙并没有带来好消息,“陛、陛下又来了!”

    晏乐萦:……

    再至别院相见,此刻一别也有数月。

    晏乐萦心底十分纠结,并不想见,却担心拒绝会惹来对方的怒意。

    她着实是觉得二人并不合适,又惧他会像从前那般偏执,不说不敢不从,可心底到底有怨。

    于是,哪怕应了他的约,晏乐萦也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雁雁。”

    水榭别院之中,季砚长身玉立,他穿着少时她喜欢的白衣,锦衣端秀,龙章凤姿。

    晏乐萦被他这副“精心打扮”稍晃了眼。

    到底相识十余年,晏乐萦心想,季砚就算看不透她的心,却对她每一样爱好了如指掌,尤其晓得,她其实很喜欢他的外貌。

    “为何还要来?”晏乐萦给不出好脸色,自然也给不出好语气。

    季砚仿若毫无察觉她的冷淡,快步走去她面前,温声道:“秋闱将近,我来江南视察,顺带来看看你。”

    晏乐萦不想他站在身前,下意识王旁边挪了挪。

    视线一偏,瞧见不远处的花圃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她刚要走去细看,季砚便解释着:“从前你在宫中想种牡丹,却未能成功,我命人送了许多来。这次,来年春日必然会满庭牡丹……”

    “你如何笃定?”晏乐萦勾起一抹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可不一定种的好,难道你要专程叫人来打理?”

    季砚一顿,心觉她话中有刺,可仍盼着她能接受,于是脱口而出道:“若你需要——”

    “我不需要。”不出所料,晏乐萦冷冷打断他。

    “你登门究竟所为何事?”随后,她开门见山问他,“秋闱乡试举国有之,京城还有秋祭事宜,本是诸事繁多,你又何必特意跑来江南。”

    “是,或许不该‘特意’。”

    季砚见她目色仿若含着尖刺般的凛光,抿唇一瞬,却是坦然承认了。

    他点头,柔声道:“可雁雁,确实就是‘特意’,我是特意想来见你,不是顺带。”

    本想叫他哑口无言,却没想到他从前的那扭捏样子敛去不少,竟如此直言。

    晏乐萦感觉自己被呛声了一样,顿时有些不自在,别过头不再看他。

    季砚见她径直往屋内走,忙亦步亦趋跟去。

    晏乐萦那分不自在便更深了,从前季砚也不是没有这么黏她过,可那多数是在敦伦之时,他这人自矜自傲,也就在床笫间会显出几分乖戾恣意。

    幽香又窜入鼻尖,她越是躲,他越是挨得越近,直把她惹恼了,随手抄起条丝帛要将他那张还含着浅淡笑意的脸捂上。

    已至室内,江南的一应建筑与北城不同,并不追求敞亮大气,更偏爱婉约精巧之风,多是亭台楼阁组成的园林别院,这处前室建的不算宽敞。

    晏乐萦扭腰去捂他,季砚虽没躲,可稍有逼仄的空间还是叫她没施展开,险些自己跌了一跤。

    季砚趁机揽住她的腰,任她胡所非为蒙上他的眼,却没叫她逃,而是薄唇微抿,稍显可怜,“雁雁长大了,脾气也见长了。如此,可消气了些?”

    晏乐萦一噎,只觉得他越发无赖了。

    可偏偏正经的人一旦无赖起来,又叫她有些无法招架。

    她心烦意乱,又将那丝帛扯下,丝帛太轻薄,不经意勾住了他束发的簪,季砚轻嘶一声,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你松开!”晏乐萦觉得他在得寸进尺。

    直至丝帛彻底扯下,又听“啪”得一声脆响,似玉碎。晏乐萦微怔,才见他乌发凌乱,长眉微蹙,再往下看去,地上碎落的正是他的玉簪。

    晏乐

    萦蓦地又生出些讪讪之意。

    可想到是他自找上门来的,晏乐萦重新有了底气。

    “你看也看过了,若还有事便直言,无事就快走。”

    长发既已散乱,季砚干脆将歪斜的冠也取下,霎时间,乌发倾泄。

    男人本生得昳丽无双,一头青丝垂下之后,瞬间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厉,多了几分温润缱绻。

    这般如墨长发随意披散的样子,更衬得他眉眼深邃,晏乐萦瞧着,神色却沉了沉,从旁边妆奁中取出一支金簪递给他。

    “还是将发束起来吧,像什么样子。”

    若他之后就这样披头散发走出去,也不知旁人要怎么说。晏乐萦可不想无端落人口舌,但季砚垂眸一看,薄唇微抿。

    这正是他数月前赠予她的那枚金簪,并不是什么繁丽的款式,但胜在质地纯粹,素纹篆刻,男女皆可用来挽发。

    只是她又这样还给了他,季砚明白他的意思,心底生出些失落。

    簪子已递到眼前,季砚只得伸手接过,却没有立刻将发束起,而是目光在她生动的眉眼之间凝了一会儿,才道:“我知晓你正在给两个孩子找先生。”

    “太子太傅上月我已定下。”怕她再动怒,季砚的声音很低,“你若准许,下月便可叫他来江南教导长安长宁。”

    太子太傅,一般而言都是由朝中极有名望的清流之士兼任。季砚此意,显然是另外择了个人选,叫人家不在朝中做官,跑来江南任职。

    荒唐。

    而且,他这是装都不装了。他又想掌控她的生活吗?

    晏乐萦的确怒从心起,才要开口斥责,又见季砚将簪子收在手心,他继续解释:“我并非刻意探查你的事,只是身为孩子的父亲,我也想尽己所能护他们平安。江南我留了侍卫,你重金聘请先生,这周遭的街坊邻里都清楚,侍卫们自然也会有所耳闻。”

    对方的语气十足诚恳哀求,说没有一丝动容,那是假的。

    只是她并非为自己动容,而是,她其实并没有想过,要长安长宁就此失去父亲。不过偶尔,她又会觉得不太踏实。

    许是小时候,她曾经得到过的父爱并不完美,甚至丑恶。

    季砚也不曾有个美满的童年,晏乐萦算不准,他是否能真的明白要怎么对两个孩子好。

    可另一方面,季砚或许的确懂她,晏乐萦想,他明白要如何说服她。

    这下,她沉默了下来。

    “雁雁。”季砚见她不做声,心底涌起一丝紧张,可他仍然想告诉她。他声含苦涩,“昔日中秋之后,本要举办封后大典……并非是不了了之,我依旧在等你。”

    “但这次,雁雁,我想认真地等你。”他轻道。

    可是,他不如此直白倒还好,一旦将事情重新扯回晏乐萦身上,她便会立刻紧张起来。

    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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