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疯批帝王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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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的,虞黛究竟因何入宫。

    先前她原本就想叫江九调查,怎知江九还没带给她任何消息就……既然如此,也只能她自己来问了。

    稍作寒暄,晏乐萦便问道:“虞黛妹妹先前说自己是江南人,又是如何进宫的?”

    虞黛挑眉,没有扭捏,“我也不是在江南被陛下带回来的,是路上被救下的。”

    “救下?”

    “嗯。”虞黛的口风并不如流萤那般好探,仅说了这一句,便没了下文。

    “你我都在江南待过许久。”晏乐萦只得又道,“上回妹妹还说要互相照应呢。”

    虞黛忽然神秘一笑,自案几下抽出一个锦盒。

    晏乐萦看到她送东西就头皮发麻,总觉得她笑得神秘,人也神神秘秘的,看上去对谁都没什么心思,偏偏藏的心思不算少。

    殿内无人,连妙芙都被虞黛方才风轻云淡打发了出去,她主动将锦盒摊开,“上回给晏姐姐的药,是假死药。”

    晏乐萦一怔,眼中掀开惊涛骇浪。

    “今日再送姐姐一条璎珞链子,将药丸至于其内,若遇凶,可假死脱身。”

    那璎珞链子不同于寻常做得华贵炫目,却胜在精巧别致,珍珠白玉串联居多,最末是一颗嵌在金边中的红宝石。

    晏乐萦接过,虞黛就着她的手掐着金丝边,稍稍扭转一瞬,宝石落下,其内是镂空的。

    她抬眼看虞黛,蓦地问道:“这是谁交代给你的?”

    “自然是公子。”这回虞黛含笑直言,“公子心知晏姐姐对陛下无情,往后必念着要离宫,才着我备上这些。”

    “晏姐姐,你看,公子还是挂念你的,莫要去同流萤说那些了。”

    晏乐萦猛地一颤,冷眼看了她好一会儿,唇角也勾起笑来,倏然道:“其实你再给我一瓶毒药也不是不可以,我干脆将季砚毒死,他不也一样能重登高堂吗?”

    “姐姐说笑。”

    虞黛将青瓷茶盏递给她,那微沉的釉色,也叫晏乐萦的心沉了沉。

    “公子昔年被扣上谋逆的罪名,朝中还有三皇子虎视眈眈,陛下就算驾崩,公子也难以名正言顺入宫。”

    所以最重要的仍是兵权。

    季淮要那份军事机密图,要兵权重握,昔年季砚如何从他手中夺过权,他也要那样夺过来。

    “也是……”晏乐萦忽然展颜,见虞黛眸色微暗,她反倒笑得更开怀,“是要‘名正言顺’,若是虞黛妹妹也能久居含凉殿,便也无我用武之地了。”

    可惜虞黛不能。

    军事机密图既然仍旧重要,那她就仍有谈判的筹码。

    “公子的心意我收下了。”晏乐萦道,“只是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对吧?”

    见窗棂外已有朦胧人影,想必宫人们将要回来,虞黛也注意到了,脸色沉了沉,不再多言。

    忍了半晌,虞黛也只有妥协的一声“嗯”。

    晏乐萦主动将宫人奉上的茶点递给她,她下意识伸手来接,却叫晏乐萦眼前一闪而过一丝殷红。

    侍女走动带来熏香的气息,却叫那丝突兀的红、刺鼻的气息,越发显著。

    在侍女重新退下后,晏乐萦也扯住虞黛袖子,蹙眉道:“哪来的血渍?”

    第44章 有事相求“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了。”……

    虞黛今日着了一身靛蓝绣鸢尾花的宽衫,如此深沉的颜色,着实不适合这么个十余岁的小娘子。

    也是因如此深色,晏乐萦起初并未注意到。

    鸢尾花的纹路以银线绣制,满布在虞黛宽大的袖摆上,她被晏乐萦牵起的那边衣袖上的绣线已被血色浸透。

    晏乐萦有心避讳外人,虞黛却仿佛并无此意。

    她扬眉,难得笑得轻松,直接解释道:“应当是后苑宫人的血吧,我晨起去了那儿,许是不当心染上了。”

    晏乐萦却仍旧错愕,没有松开手。

    “我时常会去那儿照料宫人。”见状,虞黛说的更细,“不知姐姐晓不晓得,那儿住了不少伤残的宦官宫女,好似…都是三年前那场宫变后盘查出的宫人。”

    如何盘查,从何处盘查……

    晏乐萦眼皮一颤,自然是从东宫。

    “陛下应是晓得他们或伤或残,身子不便,宫外又没有亲眷,所以把他们安置在那儿。我闲来也无事,去帮帮忙走动也好。”虞黛又道。

    这下,晏乐萦收回了手,她掀起眼皮看虞黛。

    余光还能瞥见那桌案上力透纸背的字,是虞黛所书。

    勤政明德,爱民至善,季砚其实都做到了,他在朝堂上雷厉风行铲除异党,实则也是除去了那些贪官蠹役,拔去了沉疴宿疾。

    晏乐萦曾在江南为商为民,深入百姓之中,她不是没有察觉。

    为何呢?虞黛不清楚吗,明知季淮迫害宫人,却仍选择为季淮卖命?

    晏乐萦心中越发复杂,只觉得又渐渐拧成了乱麻。

    又与虞黛就此事聊了几句,虞黛却不再透露更深,只说愿意效劳自然便去了,待茶盏凉,晏乐萦呼出口气,起身告辞。

    虞黛将她送至珠镜殿门前,一路含笑。

    倏然,在晏乐萦临走前,她又道:“晏姐姐  ,你说的好像是对的。”

    “什么?”

    “瞧见容貌相似的人,是会生出几分亲近。”她凝视着晏乐萦,表面纯然的眼眸中终于透出一丝情绪,是疑惑。

    她也和晏乐萦一样疑惑,为何世间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她喃喃着,“我好像真的见过你……”

    有什么思绪在晏乐萦脑中一闪而过,却瞬然消散,依旧没能抓住。

    晏乐萦无意识眉尖微蹙,也在思索,突然虞黛凑近了她,“晏姐姐,深宫之中多顾念保全自己。”

    “谁的话也不要轻信。”她轻道。

    言罢,她向晏乐萦行礼,便送到了这里。

    *

    晏乐萦没有径直回含凉殿,这段日子她闷了太久,虽然深秋总是一派萧瑟之景,也好过被冷冰冰的峻宇雕墙囚困起来。

    这一日她带着妙芙在御花园足足逛到日落,直至天色昏黑,含凉殿的宫人找来,才就此罢手。

    季砚早已回了殿中。

    玩过头了,晏乐萦后知后觉有点忐忑。

    殿内,季砚端坐在偌大的黄梨花木桌案前,他脊背挺直,些微垂头,不似在伏案处理政事,更像是在出神。

    晏乐萦一眼瞧去,还见宫人早已备好晚膳,但季砚应当是在等她。

    “阿砚哥哥?”

    宫人们都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看上去季砚果真不大高兴,晏乐萦只得自己先开口。

    季砚眼皮微动,掀眸直直朝她看来。

    比起少时两厢纯粹的情谊,如今的多数时候,晏乐萦只能在他的乌眸间瞧见一片复杂,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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