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疯批帝王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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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仿若见一人向她走来。

    那人身长玉立,龙姿凤采,头戴十二串玉珠的冕旒,一身玄黄锦衣袍,缠龙纹,缀东珠,缎面精绣的金龙那般栩栩如生,不怒自威。

    她不由得抖得更厉害,又努力抬起眼,嗓子像被人掐住般艰难开口:“陛下……”

    面前的人停下脚步。

    晏乐萦抬头仰视他,将昔年未能做到的事,未能求出口的话,一一说出:“陛下,求您别杀季砚,求您别这样做……”

    高热使她一张俏脸潮红,看似弥漫生机,实则更像是惨白底色上的刺目色彩。

    洇满水液的澄然眸子那般脆弱,像是被人肆意摔碎的琉璃盏,盛满晶莹,又尽数漏空。

    她面前的人凝注着她,沉默一瞬,“……是这样么?”

    当然是这样。

    晏乐萦浑噩间,咬着牙,感受到舌尖弥散的刺痛,以此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她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她也知道他会听懂。

    所以只能是这样,她对自己心道,顺势抬起无力的手,揪住来人袖袍一角。

    “陛下……”

    八年前的先帝容貌渐渐淡下,晏乐萦眼前的朦胧白雾散去,清晰看见了季砚的脸。

    可她仍一副不甚清醒的模样,哽咽着,哀求他:“臣女可以离开,离开他,离开京城,去哪里都可以……只求您别杀他,别杀民女的家人——”

    温暖的怀抱令此刻的她倍感燥热,可对方拥紧她时,那萦绕的冷傲梅香,却意外抚平了煎熬。

    “原来,是这样么?”季砚又问了她一遍。

    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晏乐萦眼皮轻颤,这感触太真实,反而也激起了更真切的回忆。

    她明白他懂了,高热使人昏沉,话也“含糊”。

    “你、你是谁?”她茫然眨眼,眼中噙泪。

    季砚稍稍静默了一会儿,抬手替她将凌乱的发别去耳后,“……你希望我是谁?”

    “是哥哥。”晏乐萦哽咽着,音色尚绵,又似乎极其希冀,“是阿砚哥哥,对不对?不是先皇了,不是他,我的阿砚哥哥也登上了皇位……”

    “雁雁。”他轻声唤她。

    晏乐萦立刻环住他劲瘦的腰身,主动缠紧他,她哭得越发大声。

    泪水濡湿了季砚的衣襟,可从季砚的角度而言,也看不见她的神色。

    他只能听见怀中的小娘子抽噎着,楚楚可怜极了,“哥哥,你没有事,雁雁晓得哥哥会没事的……”

    他没事么?季砚也不知道。

    面前的人是那么熟悉,也那么陌生,她分明在说着他,如何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有事没事呢?

    环抱着她的手,他也不知自己该不该收紧。

    “雁雁。”他又唤她。

    冷不丁地,他忽然转移了话题,“你知道么?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倘若有一日我寻到了你,该怎样折磨你,才能让你体会到我那几年的痛苦。”

    晏乐萦的身躯蓦地一僵,颤得厉害。

    她下意识就要缩回手,可季砚却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一如往昔无数次他做过的那样。

    他的怀抱与拍抚,曾无数次哄慰过她的愤怒、惊惧与迷茫。

    再开口,季砚的声音艰涩,却很平静,“……但是,哥哥没事。如今还能好好抱着你。”

    这是对她上一句话的回答。

    晏乐萦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她重新开口。

    “对方用亲人的命来威胁我…用你的命来威胁我,我该怎么办?哥哥。”她似乎真的迷茫,茫然寻求季砚给她一个更正确的答案,“我不晓得……”

    昔年的水月台前,太子季淮看似对先帝的话不以为意,甚至为季砚和晏乐萦求情,而后,得先帝应允,送晏乐萦出宫。

    一路上,季淮如外人言之的温和有礼,还叫宫人悉心检查了一番她可有受伤。

    好在无事。

    那时她还太小,哪知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表面一层白皮,内里一层黑心,表里非一的。

    太子对她好奇,她也对他稍有感激,只是他又话起闲事,“其实,上回孤便瞧见过皇弟召你入宫。”

    晏乐萦愕然,心中隐隐觉得不对。

    可彼时心乱如麻,如何不对,她却说不出。

    她只想尽快离宫,结局已定,她不想在此境况撞见季砚,那样不过再生事端,对她和季砚彼此而言都不算好。

    季淮却不依不饶。

    他夸她姝色无双,如此姿容,应是过无上荣耀的日子,更该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可彼时她才从生死一线中脱身,自是看什么都一惊一乍,她拒绝了季淮还要相送的好意,季淮应了好,但她那口气没办法松懈下来。

    不久,她就迎面撞上了季砚。

    季砚与她说了那么多,哀求了那么多,换来的却只有她的连声拒绝。

    她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她做什么都觉得不妥,她只想逃离这里。

    很后来,晏乐萦才想明白。

    ——季砚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让她进宫这么多回,甚至先帝先前都不知道…那又如何知晓了呢?

    从最开始,这一场威逼利诱的戏,就是笑里藏刀的季淮

    主导。

    那日,她最后当真逃离了皇宫,没有选择季砚。

    但眼下,她对着季砚泪眼婆娑,楚楚可怜道:“哥哥,我不晓得……若要爱你,要用生命去换,用你的命,用我与亲人的命去换,我该怎么办?求求你,告诉我。”

    季砚垂眸看她。

    他忽然也想到了那日青梅树下,晏乐萦也是用这样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看他。

    可彼时,她字字句句都令人钻心刻骨,痛彻心扉。

    说他不过一个毫无权势的冷宫弃子,说他自不量力妄求平步青云,还说他,事到如今,怎还有心想着与她相守。

    她叫他走,让他滚,要从此恩断义绝。

    她都忘了吗?

    但如今,她的脸色是那般苍白,眼中的泪依旧澄然,这双翦水秋瞳清澈柔媚,总轻而易举能勾人心魄,仿佛她从未做过什么错事,总是无辜可怜。

    甚至,连眸底的那丝情绪都与昔年一样。

    似是非是,似真似假,他看不透,不敢猜,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如当年一般对他道:万一呢?

    万一这是真话呢?她是受人胁迫,被人威逼利诱,她本想选择他的。

    “我想爱你,可是——”晏乐萦未尽的话,忽然被季砚吻去。

    晏乐萦通体一僵,对方的唇在此刻的她感知而言,是温凉的。

    雪中春信带来的冷香驱散了浑身的燥热,带着凉意的唇反复碾磨她的唇瓣,而后,他又捧起她的脸,轻声叹道:“……选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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