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慈悲: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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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朝想起了府里的人,今天盛钧行走后他就下了令,关于太尉府的谣言一字都不能透露给她。免得惹她伤神。

    登高望远,陈朝陪着魏棕一杯接一杯,喝到兴处,魏棕端着酒杯走到墙边,指着墙上的那个小洞。

    “这洞是我前几日射的,若平从前总笑我骑射不如他,可那日,我那箭。就擦着登月楼的管事的耳边过的,分毫不差。”

    魏棕扬着脸,洋洋得意。看着他晃晃悠悠,陈朝知道他喝多了。想去扶他坐下,魏棕却甩开他的手。

    “不过说起来,这的管事,胆子真大。我那箭就这么过去,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的文人,怎么胆子比我们这些武将都大了。”

    陈朝扶着魏棕的手一顿。他看向魏棕指着的那个洞口,很深。可见当时魏棕是用了全力,箭势也很快,这才能在这墙壁上射出一个这么深的洞口。

    陈朝沉吟片刻,眸光微转:“把这的管事叫来。”

    侍卫领命走了,很快就带着一个白衫男子进来。

    男子进门立在房中,身型挺拔。朝着陈朝行了一个礼:“王爷。”

    陈朝:“你认得我?”

    白衫男子:“王爷说笑了。您是郡主的夫婿,在下自然认得。”

    男子不卑不亢,说话间不像个下人或者管事,倒真像个文人。

    陈朝笑笑不说话,白衫男子也就立着不动。只有魏棕在闷头喝酒。

    房中静默了许久,突然,陈朝身后的侍卫动了,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短刃,凛冽破空声中,短刃直直朝着白衫男子飞去。看着短刃去的方向,正是心口。

    魏棕睁着迷糊的眼,看着飞出的短刃,咦了一声。

    下一刻,噗呲,刀刃入体。

    刀刃扎进了肩头,鲜血涌出,男子的白衫顿时血红一片。男子微微皱眉:“王爷这是作何?”

    陈朝抬眸,眼神中满是寒意。他勾起唇角,淡漠道:“你该躲的。”

    随后陈朝勾勾手。

    “拿下吧。”

    陈朝一声令下,屋里的侍卫齐动,很轻易就擒住了白衫男子。因为白衫男子压根不挣扎,任由侍卫擒着自己。

    “王爷,不知我做了何事  ,又犯了何事?王爷今日所为,郡主可知?”

    听到白衫男子提到任兰嘉,陈朝眼中寒意更盛。

    “让他闭嘴。”

    侍卫抬手,直接在白衫男子脖颈后敲了一下,白衫男子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侍卫们悄无声息把人带了下去。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把大弓还有箭桶。

    陈朝又灌了魏棕几杯酒,几杯酒落肚,魏棕彻底没了意识,伏在桌上呼吸绵长。

    见魏棕睡后,陈朝拿着酒杯走到栏杆前,微风轻抚,侍卫拿着大弓和箭筒放到他脚边。

    楼下传来了马蹄声,随后是甲胄相撞的声音,再就是那些文人才子惊慌失措的声音。

    这动静闹了许久,一切重新陷入寂静时宵禁也到了,街上再无行人。

    陈朝放下酒杯,拿起大弓,搭上箭矢,朝着正前方远处那座焦黑的大宅射去。

    一箭一箭又一箭。

    他的眼神锋利。

    箭桶里的箭都射完了,陈朝放下手。侍卫踏前一步,接过陈朝手里的弓。

    陈朝转过身:“去太尉府。”

    路过昏睡的魏棕时:“让人送魏将军回府。”

    深夜,长公主府中灯火通明,慧心脚步匆匆,进正房前挥退了所有侍女。

    再踏进正房,她的主子正依靠在软榻上看书。

    “王爷还未回来吗?”

    任兰嘉瞥了她一眼,幽幽问道。

    慧心肃着脸:“王爷派禁军围了登月楼,把所有东西客人都赶了出来。如今,登月楼外被层层把守,王爷……王爷他朝着太尉府去了。”

    任兰嘉翻页的手一顿:“宋十呢?”

    慧心摇头:“暂时不知。”

    第82章

    正房的灯亮了一夜。

    鼓楼钟声敲响,宵禁解除,天明时分府里的男主子都还未归,甚至没派人来传一句话。

    慧心端着水盆进正房时都不敢多看坐在榻上的人一眼,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主子现在脸色定然不好看。

    慧心放下水盆,亲自去伺候任兰嘉更衣。任兰嘉穿上外衫,面容冷若冰霜:“他人呢?”

    慧心一怔,居然连王爷都不叫了,这是真正动了怒气了。

    “王爷这会在金吾卫。宋十昨夜也被王爷带到金吾卫去了。”

    任兰嘉等了一夜,心底的那一点耐心在时间的消耗中已经荡然无存:“备马车,去金吾卫。”

    陈朝不知府里有人等了一夜,他忙碌了一夜,也一夜未曾阖眼,正大刀阔斧坐在金吾卫刑狱中更是不知天明了。他坐在刑狱中,手间把玩着一根箭矢。箭矢锋利的头在他指尖划过,下一息被他掷到了不远处的木架上。箭矢头擦过一张雪白的脸,穿过发丝直直钉入木架中。

    挂在木架的人,身上的白衫都已经被血染了。肩上那处伤口拖了一夜未处理,让他的脸已经全然没有了血色,甚至脑袋开始昏沉。但他只要阖上眼,就会有冰冷的水泼到他的脸上。

    “说!太尉府失火那日有没有人登上登月楼。”

    身着黑衣的金吾卫站在木架前,眼神犀利。这话他从天黑问到天明了,可得到的永远只有一个摇头。这一回也是如此。看着木架上的人微微摇头,金吾卫转头看向坐在圈椅上的人。

    陈朝抬起眼眸,眸中毫无情绪。他站起身子,迈着大步走到木架前,冷冷看着木架上的人。

    “无妨,登月楼上上下下二十来人。总有人知道什么。本王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审。扒开他的眼睛,不许他阖眼,什么时候想起什么,再让他睡吧。”

    宋十已经陷入失血过多的昏沉阶段,扒着他的眼皮对他而言无疑就是酷刑。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宋十轻笑一声。

    “王爷,我是郡主的人。”

    陈朝自然知道他是自己夫人的人,也正是这层身份才让魏棕在查案的时候轻而易举放过了他,绕过了登月楼。就连他,在发现太尉府上留下的箭矢痕迹从而注意到登月楼时,也因为这层关系而选择了忽视。

    可昨夜魏棕的话让陈朝又起了疑,然后侍卫不过随手一试就试出了端倪。不过一个小小酒楼的管事在面对杀机时太过镇静了,陈朝不得不起疑。

    自广阳侯府刺杀后,陈朝查过两府所有的人,但外头不比府里,有疏忽在所难免。况且,安插多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陈朝也不是凭着一个人的过分镇静就怀疑他。而是昨夜他从登月楼下来就去了太尉府,他从登月楼上射出的箭矢在太尉府留下的痕迹和失火那夜的痕迹一模一样。箭矢是从同一个方向同一个角度射出的。

    虽然审了一夜还未审出什么,但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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