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悠悠: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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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不耐烦的悠悠先破了功。

    “原来你也知道我是你的男人啊?”

    在背光的一侧,李执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毛。幼稚地如同孩子玩着跳棋游戏,虽然没什么奖赏,可每一步都分毫必争。

    ……李执支起一侧身子,不急不缓、手拿把掐的样子,吴优意识到:他居然在拿捏她。

    她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劣势,撑着手臂要下床。李执眼疾手快地箍了人在怀里,悠悠在反抗中扭成了蛇。

    李执也觉得委屈:是她先说“‘不过’睡了几次”。既然那些夜晚如此不值钱,那干脆不要继续了,看谁熬得过谁。

    虽然心里这样较劲,他倒是会耍奸使猾,先诱哄着她给自己疏解过,占领了争斗的有利地势。

    “怎么不允许我插手你的生活,却可以()()你的身体”

    真是天生一对,小心眼的记仇男女。

    李执把悠悠禁锢着,小臂往下够,穿过冗杂的缎带扭结,拨开比月色还柔软的丝绸,中指和无名指并拢,直捣到底。

    猝不及防,悠悠的小退像鱼尾扑腾,床尾条凳上摆放的花枝震颤。脑海中一阵阵电流穿行。

    (窗外月色迷蒙,在云层中穿行,地面晦暗不清,看不见详细的精致。人也觉得迷迷糊糊。)

    (“做你男人挺轻松,不用养你,也不许管你。”)

    (悠悠的一身反骨仿佛都被拆了、筋脉被抽了。动弹不得,吃了大亏。)

    (吴优背对着他,看不到人却还想绝地反击:“那你可得尽心服侍,不满意我要换人的。”)

    (李执猛然绷紧了唇,额上的血管湍急。男人在床上的逆鳞被无意中触动,再加上之前因她说分手而起的郁结。他动了怒……)

    吴优本觉得室内突兀地静默下来,抬眼看到了李执的表情,认真、执拗。想收回刚刚故作轻慢的玩笑,已来不及。烛焾虚长,没人分出功夫去剪。

    像一夜北风忽至,枝叶零落满地。他忽得把人翻转过来,把月要按压到塌得很低,一蹴而就。

    太突然了,悠悠难耐地溢出娇吟,还好已雨意淋漓。两人同时心满意足地吁出一口气。

    不给她缓冲的时间,李执捞起悠悠的月要,来回研磨、反复套/弄,细细品了起来。

    像小火慢煎一味好不容易求得的灵药。

    吴优整晚的防备快要崩溃,李执已熟稔她的身体,故意绕过敏感的那处,不上不下地悬着她在空中。

    她把脸深埋在枕头里,憋得太辛苦,眼角滑出生理性的泪水,和铜盘里堆叠的烛泪一样滚烫。

    李执的手撑在一侧,抬起去理悠悠散乱的鬓发,倏忽间他手背一片濡湿。对峙再不能持续。

    他把唇贴到悠悠耳后,期望离得近一些,可以更快抵达:“悠悠,想要什么不要闷到心里,也别总说狠话,别随随便便就把我推开。”

    李执不喜欢她那些难听的伤人话,不喜欢她轻易说分手。明明他出于好心,也只是口角。吴优好像很容易放弃一个人,时刻准备着全身而退。可他喜欢她……

    温暖的呼吸落在悠悠脖/颈,啄/吻密密扎扎地印下。

    陷入泥沼的人们不再挣扎。悠悠开始随着李执的动作前后迎送……一遍遍把他的名字叫出喉/咙,像把荔枝果肉咬破,吞咽入/腹。

    水势汹涌,继而泛滥成灾,整晚的戾气都消散褪去。尽情的那一刻,李执凶狠地咬上悠悠的肩膀,细皮嫩肉见了血,仍收不住月夸间的力度。

    事后两人在浴缸泡澡时,李执心疼地低头检查了一百遍……吴优终于不耐烦地错开:“再看结痂得成花了!”

    怕他以后不敢再卖力,她还机灵地安抚:“微微的疼也挺爽的。”

    那是欢愉的印记。

    李执心中一凛,捏起悠悠的指尖递到唇角,防水创口贴还在那里,在白嫩的肌肤上突兀地扎眼。

    蹙了蹙眉,无奈妥协:“以后不开心找我发泄。”

    悠悠伸出食指抚上他的眼角:“可是见到你我又变开心了呀。”

    第65章 两条路,她都不想选。

    大街小巷的枇杷树上,颗颗橙黄压枝,江南的春也就过去了。天气热而不燥,草木兴而未茂,恰逢小满时节。

    “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①人生最好是小满,莫求完美。

    吴优和李执同样默契地这么认为。自从上次吵架后,两人都心有余悸,各退一步。

    李执不再与吴优谈及工作相关,安慰自己两人同食同寝,已是最亲近的关系。悠悠醉心事业、不喜被干涉,就让她自己尽情折腾吧。

    有时候避嫌地又太过,吴优调换部门后偶有苦闷,想起之前与他的龃龉,自己先不好意思倾诉了。

    不多的几次,吴优关心过李执的公司状况,草草几句就收了尾。反倒恋爱前,两人谈起工作能心平气和。

    那道浅浅的裂痕一直都在,没有愈合。

    吴优太喜欢压别人一头,当然也包括李执。

    李执未曾介意初识时的针锋相对,那时两人是不算对付的熟人。他欣赏她的生动冲劲,关注的不是她光鲜体面的名头,而是那几次太过深刻的印象。

    他好胜,喜欢和吴优斗一斗,慢慢地感情愈来愈浓,就生出了奢望。

    家是用来交付后背、互相依靠的,这是李执的认知。而吴优的惯性衡量让李执觉得:自己不可以不成功,悠悠会认为他不够格;自己又不可以太成功,悠悠又必须要压过他。

    争吵可以靠拥抱、接吻、做/爱结束,误解不会凭空消失。可惜他和她都还太年轻,只会用自以为的方式爱人。

    初春时节,李执本来有很多规划同悠悠讲:

    比如等他公司新业务稳定下来,她也能休下年假的时候,未来是不是可以准备下婚礼两人的开始不明不白,李执一直想掰回正轨,让彼此的关系名正言顺。

    可悠悠从未起意介绍家人,李执就没再催要拜访吴优父母,大家都忙,似乎维持现状就挺好。

    再比如做完公司季度业绩预测时,李执顺便计划了自己的财务状况。之前买下老宅加装修清空了现金流,他算了下之后的利润分红,终于有余量考虑婚房了。

    骨子里李执是那种挺老派的男人。认为娶妻养家是很郑重的事,要担在肩上作一辈子责任。他受的家庭教育就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到血淋淋的地步。

    李兆熙祖辈起就世代从商,顾秀青则是传承的书香世家。两人算得上门当户对、青梅竹马,自幼在栽桑养蚕、缫丝织绸的千年古镇成长。民风淳朴又封闭,两人却是那个年代较罕见的自由恋爱。

    六七岁之后,母亲再不许提及父亲,家中似乎不再有过去的痕迹。

    某个夏日的午后,年幼的李执踩着凳子,摇摇晃晃地伸手去够高处柜顶上的饼干盒子。孩子的小臂颤颤巍巍,不小心带掉了角落里压着的厚重照相簿。

    他蹲在地上一张张翻看,从前家里住的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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