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雁: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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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雪中山林。

    那是个简陋的棚子,大概是冬日的猎户和打柴人临时休息的场所,里面有烧过的木柴与灰堆,角落里还堆了一捆散柴。

    芳信用两个木墩当凳子,又从背篓里拿出火石,烧起一堆火。

    孟惜和拍去身上薄薄的一层残雪,又替芳信拍了拍肩上的雪。

    芳信蹲在火堆边添柴,歪了歪脑袋:“头上也拍一下。”

    “落在你头上的雪都已经融化了,你看,帽子都打湿了,还是脱下来烤烤。”孟惜和摘了他的帽子。

    她在一个木墩上坐下,将手里的帽子凑到火堆面前转着烘烤,忽然打了个喷嚏。

    坐在旁边的芳信把带来的一件大氅披在身上,张开手说:“过来,坐到我怀里暖暖。”

    窄小的木棚子里,孟惜和挪到他身前,芳信拿过她手里的帽子随手扔在火堆边的树枝上,用大氅把她整个人裹住,只露出个脑袋。

    林中因为阴沉的天显得格外昏暗,之前的细雪逐渐变大。

    孟惜和靠在芳信热乎乎的胸口,注视橘色的火焰跳动,它们时不时被漏进棚子里的风带着摇晃。

    两只狗也静静地卧在他们脚边,偶尔因为柴火的噼啪声动动耳朵。

    “芳信,你还记得……”

    “还记得当初在太清观后山,那个雪夜我们也像这样一起烤火躲雪的事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不巧,因为我也刚好回忆起这事。”

    芳信将人抱紧了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

    其实那一次,他就是觉得这小娘子有一点好玩,又有点可怜,是个小倒霉蛋,并没有想过和她发生什么。

    第一次见面时,他尚不知道未来自己会为她牵肠挂肚,不知道她会给他带来如此多新鲜的体验和特殊的意义。

    站在此刻回头望去,他一定不会再对她的顾虑和恐惧视而不见,会为了她的倔强让步,心甘情愿让出那件皮毛大氅,让她独自裹着烤火。

    但过去是无法重来的,回望时也只能去看那些可能被遗忘了的美好细节,而不该去纠缠于没做到更好的遗憾。

    “我还记得你当时在我怀里挣扎的样子,昏迷了还不老实,抓都抓不住,像是以前我在老乡家里帮忙抓猪崽……”

    孟惜和用手肘往他腰上一杵,给了他一拐子。芳信也不让她,用手去捏她的腰。

    两人闹腾的动静把金狮和玉虎惊动了,两只狗扬起脑袋看了一会儿,纷纷来咬芳信的裤子和靴子。

    被围攻的芳信只得认输:“我认输!别咬了!这不公平,平时是我喂它们比较多,怎么它们每次都跟你一起对付我?”

    “谁让你教它们遇到危险先保护我,现在你欺负我,它们当然也会先保护我了。”

    等到雪差不多停了,两人才灭了火堆下山去。

    芳信背上背着一个背篓,手里提着一个背篓,另一手牵着孟惜和,孟惜和就披着那件还残留着火堆温度的大氅,捞着过长的下摆往前走。

    金狮在前面开路,玉虎在后面殿后。

    等在山下的侍从拿着雨具,都准备上山去找人了。

    两人回到宁郡王府,常在宁州和梁京之间来回跑的招风送来一封信和一个大包裹。

    包裹是孟取善送来给姐姐的,信是太清观的道士写给芳信的。

    就像孟惜和总是收到妹妹的大包小包,芳信也常能收到太清观众位师叔师侄的来信。

    孟惜和看过几次,信中无非都是探讨道法和药理,说一些道观里最近发生的事,比如他的寄雨行宫被后山野兽闯入,撞塌了一堵墙需要修缮之类的。

    这些信能到芳信手里,都是被拆开看过的,芳信并不在意,他表面上在看那些琐碎闲话,实则信中另有一套暗语,可以看出信里他们真正想要传达的信息。

    ——宫中林才人悄悄产子,目前秘而不宣。

    就和他梦见过的一样,虽然时间不太对,但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早在离开梁京前,他就针对自己的梦,安排了一些人探听传递消息。

    芳信不动声色地将信叠好放到信盒里,他看到孟惜和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在看妹妹送来的信。

    每次收到妹妹的消息,她总是很高兴。

    晚间,屋里点上了孟取善送来的桔子香丸和蜡梅香丸,据说是她过年在家无聊,和崔竞一起做的。

    很难想象那位铁骨铮铮的崔将军会愿意陪着妻子做这种东西。

    以芳信对这位连襟的印象,他应当是个冷峻严肃,不爱附庸风雅,不喜闻香赏花的人。

    如果再回忆他梦中,崔将军和孟二娘两人的交集,就更要感叹一声命运玄妙。

    用屋里备着的温水再次清理过后,芳信神态慵懒地半揽着孟惜和,她靠在他身上轻缓地呼吸,脖子和脸颊都还是红的。

    “今天观里送来的信中,有提起什么不好的事吗?”孟惜和忽然摸了摸他脖子上的一颗痣,柔声问。

    “我觉得,你好像从看了信之后,情绪就不怎么高。”孟惜和回顾自己的记忆,不记得太清观在至兴十年有发生什么事。

    和芳信关系比较好的芳缘道长,那个诬告案应该还没发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心情这么不好?

    “我情绪不佳,有这么明显?”芳信问。

    这还不明显吗?以往他哪回不是要来三次,刚才两次就结束了,也没故意为难吊着她,干脆地就给了她一个痛快。

    “还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孟惜和捧着他的脸颊,声音温柔。

    芳信在她的目光下没能坚持多久,低声说:“宫中有变,短暂的平衡被打破,谁都不知道未来的天平会偏向哪一方。”

    孟惜和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不管未来如何,我都能接受了,不管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

    一直待在宁州也好,回到梁京也好,都没关系。

    刚重生时,她觉得林府和林渊会困住她一辈子,后来离开林府,她又悲观地觉得,牢笼之外仍是牢笼。

    可这一年宁州的生活让她明白,山外是另一重山,天外还有另一片天,世上本没有牢笼,只有自己给自己设下的束缚。

    想要的越多,想掌控的东西越多,困境就越深。

    “你一直是个洒脱的人,把什么都看得清楚,现在怎么反而定不下心了?”孟惜和缓缓摩挲芳信的脸颊和下巴。

    芳信感受着她的手指在脸颊上划过,抬手覆上她的手背,如平常那样笑起来:“如果你不怕,那我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正是如此,以后遇到什么事,就先不要假设我会害怕了。”

    “我知道,惜和其实勇敢又坚韧,还会保护我,就像在宁州一样,对吗?”。

    至兴十年四月,宫中传出消息,陛下喜添皇子。

    虽然皇子的生母林才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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