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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玛蒂尔达女王》 180-190(第8/13页)
真的需要为了耶路撒冷的局势否认伊莎贝拉二世的合法性,连带亨利二世一同否认她也不会觉得愧疚和心痛。
对她的一系列举措,腓特烈没有干涉,虽然都没有点破他们现在的真实处境,但他们都有预感,那就是作为世俗世界最强大的君主,他们现在已经被动地联合在一起和宗教世界的领袖对抗,这种联合将比他们此前最亲近的时刻都更加紧
密。果不其然,在发现皇帝和女王丝毫不为绝罚谕令所动、甚至公然抗拒他的权威后,格里高利九世惊怒交加,再一次地,他加码了对皇帝和女王的惩处,那就是以“异端”名义废黜他们通过继承、赠与和征服所获得的一切冠冕和领土,并宣布将他们的支持者和追随者一并逐出教门。
在这个时代,“天主恩典所立之国王”是君主最基本的合法性,如若被逐出教会和废黜,则无异于感染最可怖的疾病,而异端的指控更加可怕,“如同割掉伤口的腐肉和驱逐染病的羔羊”,曾经的腓力二世便是明证。不过,绝罚并不会在第一时间摧毁君主的统治,尤其是对他们这样威望巨大的君主,在耶路撒冷,他们的军队和下属便对教皇的命令不屑一顾,“我们比白衣的教士更清楚蒙古人是什么”。
玛蒂尔达来到腓特烈的房间时,他正在和莉莎德下棋,以他的棋力下赢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本应信手拈来,但他刻意将棋局下做了一种指导式的游戏,因此莉莎德也算兴致勃勃。“这样。”在莉莎德咬着手指思考下一步该怎样走时,玛蒂尔达忽然道,她坐在莉莎德的身后,捻起她的白色后棋,径自碰掉了腓特烈的黑色王棋,“现在,你赢了。”
“王棋不是不能被吃掉吗,妈妈?”莉莎德问,她漂亮的蓝色眼睛里满是茫然,“但我已经吃掉他的王棋了,他没有办法再变出一个王来。”玛蒂尔达说,“规则并不一直是固定的。”
莉莎德看起来更困惑了,也就是这个时候,腓特烈终于开口:“别欺负孩子。”他说,他的神情颇有几分无奈,他看了眼棋盘,将黑色和白色的棋子都收敛起来,“去玩吧,莉莎德,我和你妈妈还有一些事情要谈。”
莉莎德用力地点点头,而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现在,他们之间只有一副空荡荡的棋盘。“你要下棋吗?”他问,“如果你只是想要将规则改得更利于你一些,我不介意。”
“现在不是下棋的时候,或者说,我们已经没有下棋的资格了。”玛蒂尔达说,她将棋盘叠了起来,看着桌案上的华丽纹案,“这一天来得比我们想象得更早。”
“我原本以为他会再忍耐一段时间。”腓特烈说,他轻抚他的手指,“但他的举动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将我们定性为欧洲的救世主,他往后余生都需对我们顶礼膜拜,这样看来,否认我们对抗蒙古人的功绩将我们定性为异端和撒拉森同情者更符合他的利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笑,“他甚至不在意同时对抗我们。”
稍有理智的人都应该清楚同时对抗他们会面临多么严重的压力,若是拉拢他们一方对抗另一方倒是可能收获响应,不过“如果你的敌人是教廷的话,我是不会对抗你的,你只是在冲破从出生开始就束缚着我们的枷锁。”她缓缓道,腓特烈神色一颤,而玛蒂尔达回以笑意,时隔数年,她终于再次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她的眼睛比海水和天空都更加美丽,“我答应过你,我会和你一起重塑欧洲的秩序,由人而非神主导的秩序,现在到了我们需要一起对抗这个上帝所统治的世界的时候了。”
第187章 永恒百花之宫,终焉之地。
1225年5月,在确信双方的关系已经无可挽回后,腓特烈二世终于正式发出了宣战书,在宣言中,他先是歌颂了他们夫妻二人过去四年中和蒙古人战斗的丰功伟绩以及蒙古人在西征途中的所作所为,言辞尖利地指责格里高利九世是否是因与蒙古人暗有勾结才对他们如此宽纵,而后又重点强调了教会内部的贪腐现象,直言如今的教会“已经丧失虔诚之心”,作为世俗世界的领袖,他现在正当如铁锤一般向一切不公之事猛力出击,“神与人原本就是互相独立的个体”。
这是世俗世界与宗教世界的全面战争,此前,皇帝和女王就对自己的领地发起了召集令,他们的矛头可以对准蒙古人,也可以对准教廷。如果要牵制他们的行动,从世俗君主内部分化无疑最为合适,但过去十余年,能够与这对夫妻对抗的敌人多已被拉拢和拆分,相对强大的法兰西国王和与玛蒂尔达曾经仇深似海的格拉纳达国王明确表示中立,哪怕他许诺愿意帮助路易一世重新取回法兰西王位他也不为所动。
这个时候,教皇所能依靠的只有一直仇视霍亨斯陶芬家族的北意城邦,“伦巴第同盟”,有昔日腓特烈一世和亨利六世的斑斑劣迹加持,他很容易劝服他们相信腓特烈二世和玛蒂尔达女王会给他们带来比腓特烈一世昔日行为更为可怕的灾难,并借助自己身在意大利的便利大肆抹黑皇帝和女王的形象,其中一条便是所谓的“敌/基/督/者”预言,这样的预言在腓特烈出生时就有传闻,现在再度被按到了他头上。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不算很好,但也没有很坏,教皇在舆论战上占据了上风,如果他们在战场上露出疲态,“绝罚”的压力会逐渐危及他们的统治,最终迫使他们不得不做出一定程度上的妥协。
比较不妙的是,在教皇颁布绝罚令后,比萨和热那亚都以此为由宣布不再为他们提供海军援助,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纵有数万精锐骑士也难以登陆意大利本土。“联系威尼斯人。”意识到这一情况后,玛蒂尔达做出一个出乎意料的选择,“我们确实曾经有过仇恨,但从打击教廷干预的角度看,我们有共同的利益。”
“我明白你的意思。”腓特烈说,“但我们无法保证他们不因昔年的事怀恨在心,继而借机保护。”
“只需要让比萨和热那亚意识到他们拒绝提供船只给我们只会便宜威尼斯人就好。”玛蒂尔达看着他,“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原本就算得上好,在发现支持我们或者两头下注一样可以获利后,他们对教皇的忠诚不会太可靠。拉拢更多的朋友,挤压更少的敌人,这不是你最擅长做的吗?”
在比萨和热那亚以教皇的绝罚令为由拒绝向仍然身在耶路撒冷的皇帝和女王提供帮助后,女王转而联系了曾经和他们有过过节的威尼斯人,近年来在地中海贸易中逐渐式微的威尼斯牢牢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刻答应了合作并将第一批军队运送到了受夫妻二人影响极大的巴尔干。眼见昔日的死敌有望复起,比萨和热那亚才开始懊悔,这个时候,皇帝再次向他们释放了善意,许诺仍愿以高价雇佣他们的舰队,这一次,他们接过了皇帝的橄榄枝,最终将滞留在耶路撒冷的两万军队送回了意大利。
在绝罚令甫一颁布时,在西西里摄政的贝拉尔德主教便以小国王的名义没收西西里的教会财产并在阿普利亚集结军队,和从图卢兹及巴尔干而来的军队一同兵分三路向罗马挺进。依靠兵力的强势,罗马很快呈包围之
势,也就是这段时间,腓特烈和玛蒂尔达在意大利登陆,随即立刻开始建造攻城器械。
从蒙古人身上缴获或仿制的攻城器械即便不及原版强力,也足以应对罗马的城墙,在即将城破的精神重压下,格里高利九世终于忍受不住,在深夜秘密逃往与霍亨斯陶芬家族仇恨最深的米兰。这个时候,教皇终于自知不妙,他释放和解意图,表示愿意撤回对皇帝和女王的绝罚,二人起初也延缓了攻势,但很快,敌视皇帝的米兰城邦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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