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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一篇狗血失忆文》 60-70(第9/23页)
来了。
李成眼睛一亮。
而沈鹤知也稍稍坐正,理了理衣衫,确保没有不整之处,才用黑白分明的眼看向管家,轻声道:“说吧,谁要见我。”
对方还未开口,他已兀自从椅子上起身。
“是柳相闻柳公子。”管家说道。
沈鹤知的动作顿住,他轻蹙眉头,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解:“他来见我做什么?”
管家缩着身子:“小人也不知。”
若在平时,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拜访,沈鹤知定然以不见二字回绝。
但柳同怀出征在即,他想,柳同怀许是托柳相闻来给他传递什么消息,略微思忖后,启唇道:“让他进来吧。”
沈鹤知命令着李成:“把小姐带下去。”
他重又在椅子上坐好,身子慵懒地倚靠着,面无表情地望向来人。
这副冷若冰霜的做派,没有让柳相闻感到慌张,他有礼有序地问好。
沈鹤知自下至上地扫视他一遍,便偏转视线,问道:“你父亲找我何事?”
柳相闻:“不是我父亲,是我,我有话想问您。”
沈鹤知回眸,看着眼前人,轻笑声,不甚在意道:“什么问题?”
柳相闻来时想过许多问话的方式,也想尽力维持镇定,委婉地、旁敲侧击地从沈鹤知嘴里问出真相。
但等真见着人了,对方那股毫不掩盖的轻视,难免让他生出点反抗的情绪。
问起话来,也就直接许多:“大人钟情公主吗?”
沈鹤知斜睨他一眼,冷漠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曾经,纵然柳玄灵如何添油加醋地说沈鹤知为博公主欢心,做卖女求荣的事,柳相闻也从未在意过。
因为在他眼中,公主与沈大人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人,他们互不干涉,互不在意对方。
所以姐姐说的事,完全是无稽之谈,他清楚沈大人对公主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后来沈鹤知冒死抗婚旨的事,也成功印证了柳相闻的想法,但,他的想法发生转变,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在跟公主相处的过程中,他近乎直觉般,察觉到了对方身上尖锐的敌意,纵然沈鹤知隐藏得很好,看公主的眼神也平淡无痕,可他同为男人,还是感受到了。
但他如何想,也只是他想,沈鹤知究竟是什么打算,柳相闻无从得知。
他只能亲自来问,问清楚了,他才能走他的下一步。
姐姐方才与他说的话,提醒了他。
想到这儿,柳相闻倏然抬头,朗声开口道:“因为我要娶公主。”
语毕,四周一片阒静,秋风寂默,叶落无声。
沈鹤知眯着眼,那淡然优雅的伪装,终于没
了个干干净净。
他冷声反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第64章 第64章当面挑衅
迎上对方冷的掉渣的语气,柳相闻应对自如:“当然知道。”
沈鹤知的唇角抿出凉薄的弧度,他讽刺着柳相闻的不自量力:“公主是你想娶便能娶的?你凭什么娶,拿什么娶,你觉得有这个资格吗?”
柳相闻跟在他后头笑,语气不算好:“不论我有没有资格,但刚拒婚没多久的您,一、定、没有资格。”
他在说“一定”两个字时加重语气,就像对方嘲笑他不自量力一般,他则在提醒对面不要痴心妄想。
“大人不是那愚钝之人,定然听得懂相闻的意思,”柳相闻接着道:“我今日来此,别无他意,只是想请大人勘正错误,摆对您的位置,不要再与公主过多牵扯。”
沈鹤知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公主要做什么,是她的事,她想与谁接触便与谁接触,与你何干?”
“虽然是与我无关不错,但公主与何人交往都可,唯独与大人不行。”柳相闻毫不犹豫地回答。
“哦?”沈鹤知稍来了点兴致:“听柳公子此言,我在你眼中,似乎是什么不堪之人?”
他对着柳相闻,看似夸赞,实则讥讽:“敢如此污蔑朝中重臣,柳公子胆气十足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将所知所感一一道出罢了。”柳相闻自顾自说了下去,丝毫没被沈鹤知给压迫到。
“大人既然拒了婚,便是没有与公主共度余生的意思,既然如此,您何必做些令公主误会的举动?难道您是想羞辱公主,玩弄公主吗?”
他看沈鹤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下三滥的地痞流氓。
沈鹤知前后相悖的言行举止,在他自己看来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在旁人眼中,可不就是活脱脱一个玩弄女子感情、又不愿负责任的形象。
柳相闻不知此次出征能否归来,临走前,他左思右想,终归是放心不下单纯的公主,担心她受奸人蒙蔽。
所以特地上门,想要由他这一番刺耳直接的话语,令沈鹤知感到羞愧,从而让他放弃羞辱公主的打算。
但对方听完他的这些话,并未出现类似恼羞成怒的情绪,反倒是镇定了下来,如琢如玉的脸在日光下越发耀眼。
沈鹤知甚至还能勾着唇,轻笑出声:“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他缓缓起身,姿态孤傲地走到柳相闻跟前,俨然是没把人放进眼中的意思。
两人身量相差无几,但沈鹤知的气势却莫名压柳相闻一头。
清冷的男人漠然开口:“先不论我与你父亲同为朝中重臣,不由你信口侮蔑,便是我为凡俗百姓,论资排辈,算起年纪来,也是虚长你几岁。”
他将修长的手轻轻地按在柳相闻肩头,语气虽缓,但暗含千钧之力,“你父亲就是这样教导你与长辈说话的?你的礼节全学到哪里去了。”
柳相闻激动的心绪,遇着这话,像是淋了冷水的火苗,霎时偃旗息鼓。
他的所作所为虽出于正义,但确实于理不合,他没资格教训沈鹤知。
柳相闻愣了一下:“我”
沈鹤知收回手,冷冷地望着他:“长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念在你父亲的份上,今日话我只当未听过,”他斜睨管家一眼,吩咐道:“还不把柳公子带走。”
管家恭恭敬敬地诶了声,朝柳相闻笑道:“柳公子,您请吧。”
柳相闻抬头,还欲再多说几句,但沈鹤知早已不在原地,扔下他转身就走。
见状,他就是再有千言万语,也只能都咽下去,顺从地跟在管家后头离开。
沈鹤知回到书房,紧闭大门。
他静静地思考,以两只手撑在桌面,脊背弯成一个美妙的弧度,流水般的青丝于他肩头倾泻。
柳相闻的自以为是,虽让他感到不喜,但同时,他也从他的话中领悟到点东西。
柳相闻说得没有错,刚拒婚没多久的他,的确是这个世上最没资格娶公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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