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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乌梅》 60-70(第21/25页)
喊自己过去,讨论的会是跟乌荑有关的事情,恐怕这只是个托词罢了。
乌荑估计也猜得出来,在这种事情上,他们一直都很默契、心有灵犀。
“夫人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她让我过来确实也只是为了提醒你们别在室外待得太久。”管家无奈,边领着荆向延边跟他解释,但从对方的反应看来,他对这解释的可信程度并不高。
距离宴会开场还有点时间,管家直接把荆向延带到了会客室,还顺便避开了人群。
站在紧闭的木色房门前,管家微笑道:“还请稍等下,夫人还在商议事情。”
荆向延没什么意见,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
他跟管家在门外呆了差不多有三四分钟左右,门被人从里面扭动把手推开了。
来人走出来的那一刻,管家微微躬身喊道:“小少爷。”
这三个字把荆向延从游离状态扯了回来,他顺着声音朝管家的方向望了过去,视线在触及走出来的人时,微顿了下,随后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向玉凛。
他不是没听乌荑说过这位堂弟的事情,但这件事并没有被向家公开,可以说是被严格保密了起来。
外界的猜测分为两波,一派认为向玉凛是跟向家闹了矛盾出去自立门户,另一拨人则是认为是在家族底下的小公司实习,等做出成绩了就会进主公司。
不过从目前看来,向家好像并没有不认他的意思。
荆向延跟向玉凛对视两秒后就各自移开目光,纷纷装作没看见对方。
这边,管家喊完人之后,面露担忧地道:“夫人怎么说?”
“让我别操心。”向玉凛跟管家把向荟妍的话重复了遍。
管家拍了拍向玉凛的肩膀当作安慰,见他手里还抱着一份文件也没多说什么,侧身给他让了个道:“去吧,小姐那边已经说好了。”
向玉凛点点头,他余光似有若无地瞥了眼听到这里时明显装不了淡定的荆向延,什么也没说,收回目光就抬步走了。
走的方向就是乌荑的房间。
荆向延压着想跟上去的想法,还是没憋住,跟管家问道:“阿无说要见他吗?”
“是正事,别多想。”管家的微笑无懈可击,“再说了,阿凛和阿无是姐弟,能发生什么。”
耳朵捕捉到姐弟这两个字的关键词才让荆向延瞬间冷静下来,他深吸口气,在管家的指引下,才整理好心情和着装走进了房间.
向玉凛站在乌荑房门前犹豫了好几下,最后挣扎半天还是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把手放下后,四周安静地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向玉凛垂着眼动也不动,默默听着胸腔内心脏的跳动声,数着节拍,直到门把手被咔擦一声扭动。
他漏数了一拍。
然后门开了,向玉凛抬眼—
“阿凛。”乌荑对他的到来丝毫不意外,还是和以往一样,很平静地喊他。
反倒是向玉凛恍惚了下,他薄唇微张,想说的话有很多,比如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等等。
可这些在触及到乌荑的面容时,登时烟消云散。
他觉得都不重要了。
哪怕是提前排练了千百次的说辞,在见到她的这一刻还是会卡壳。
沉默几秒后,向玉凛低低道:“姐”
他声音很低又艰难,垂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紧握成拳。
脑子有些混乱,连拿着文件袋的手指都在缩紧,将牛皮纸袋捏皱了点。
下一刻,他听见乌荑道:“进来吧。”
向玉凛抿抿唇,没再说什么,跟在乌荑后边和她进了房间。
等到房门被关上的这一秒,他才稍微松懈了点,原先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
向玉凛瞧见了被乌荑放到书桌上的那本《绿山墙的安妮》,他眸光闪了闪,迟疑了片刻,还是朝正在给他倒水的乌荑试探性问道:“你看过那封信了吗?”
“看过了。”乌荑背对着他倒茶,头也不回。
“哦,”向玉凛讪讪道,“你不怪我吗?”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随着茶水盛满茶杯,乌荑转身把茶杯端到了向玉凛面前,递给他,盯着他道:“我也不想怪你。”
向玉凛心一紧,愣愣地和乌荑对视,从她琥珀色的瞳孔里瞧见了自己呆愣的模样。片刻后,他接过了乌荑递过来的茶杯,不烫,是温的。
“姐”向玉凛难得的有些无措,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千言万语想说,哪怕是让乌荑骂自己两句,或者是责怪,都比现在这种氛围要好。
“因为现在也不晚,所以我不想再纠结过去。”乌荑这么说,接着,她的视线落在了向玉凛手上的牛皮纸袋,问道:“这是什么?”
被乌荑提了这么一句,向玉凛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他如梦初醒般把牛皮纸袋拆开,待取出里面的文件时,还有点迟疑,似乎是在对自己这个举动的思考。
“亲子鉴定书。”他轻声道。
闻言,乌荑眉头跳了一下,从他手里把资料拿了过来,简单翻了两下,越往后看脸色就越凝重。
“对方是谁?”她严肃地抬眸问向玉凛。
其实只要稍稍细想一下就能知道向玉凛拿这份亲子鉴定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他跟向从于并非亲生父子,那么这张血缘关系百分之九十九的鉴定书又是跟谁的。
“凶手。”看着乌荑的眼睛,向玉凛缓慢却又带着锋利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不出所料,乌荑的表情逐渐崩裂开来,从不可置信再到迷茫,整个人张了张口,可喉咙像是被噤声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脑海里闪过很多在郦城的画面,拼凑成一副巨大的画卷,让她挨个摸索过去,将所有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都慢慢合起来。
怪不得,那个人在郦城要跟着自己。
怪不得,当年在法庭上的那一眼,是怜悯,更是嘲笑,还有无辜。
乌荑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肩膀都在发颤,有些呼吸过度。
见她这样,向玉凛忽然就后悔不该以这种方式说出来的,他伸出手想去扶住对方,担心道:“姐,你还好吗?”
手还没触碰到乌荑肩膀的衣服,就被她猛地退后一步躲开了。
向玉凛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蜷缩了下手指,无力地放了下来。
“他在哪里?”乌荑的思绪很混乱,可她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捏着的亲子鉴定报告书都被紧紧攥紧,她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向玉凛,一字一顿道:“我再问你一次,当年,你究竟在不在场?”
是悲伤下,仅存理智的质问。
向玉凛喉结滚了滚,他垂着眼,唇齿间发出的声音很轻,却犹如一记重锤将乌荑彻底地锤进尘埃。
他说,对不起.
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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