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南柯: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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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天夜里,谢府接到了一封圣旨。

    封谢苓为右贵妃,即刻入宫。

    另有册文言:

    “位亚长秋,坐论妇道,听天下之内治,序人伦之大端,御于邦家,式是风化。惟尔赠阳夏县令二女谢苓,祥会鼎族,行高邦媛,体仁则厚,履礼维纯。有冲敏之识,不资姆训;有淑慎之行,自成嫔则。蕴此贞懿,灼其芳华,选躬之初,奉承先命。肃恭之仪,克称尊旨,銮舆比幸,侍从勤诚。祗事寿宫,备申哀敬,能尽其节,实同我心。久奉椒涂,载扬蕙问,勤於道艺,每鉴图书。动有箴规,必脱簪珥,进贤才以辅佐,知臣下之勤劳。谦让益勤,记功惟最,声流彤管,道洽紫庭。克副宫教,敬修壶职,眷求贤淑,用峻等威。百辟抗辞,六宫归美,宜崇礼册,俾举彝章。是用册曰右贵妃。往钦哉,无或居上而骄,无或处贵而逸,降情以逮下,诚事以防微。洁其粢盛,服其汗濯,敬循礼节,以率嫔御。膺兹嘉命,可不慎欤。”[1]

    自此,谢氏二女位左右贵妃,共侍天子。

    不系之舟,终有归宿。

    【上卷完】

    第98章 春光作序万物始~

    二月廿一,春寒料峭。

    连日的春雨下个不停,将建康城的新绿笼罩在一片烟雾中,看不真切。

    含章殿支摘窗半开,花瓶里新摘的梨花,被飘进来的雨沫裹上一层晶莹剔透的水珠。

    谢苓斜躺在贵妃榻上,梅子青的大袖襦松松垮垮的裹在身上,手中捧着卷书,露出一截雪腻的皓腕。

    腕间的缠金粉玉镯随着她翻书的动作,轻轻晃动,倒映出她温软的眉眼。

    殿外的雨淅淅沥沥,她看向雾蒙蒙的庭院,朝正在修剪花枝的雪柳问道:“他还没走?”

    雪柳闻言摇了摇头,看向庭院的目光略显复杂。

    “方才奴婢去看了,还在殿外站着。”

    谢苓轻笑一声:“倒是执着。”

    雪柳看了眼主子的神色,心中捉摸不透对方的想法,遂小心翼翼询问:“娘娘,这次还不见吗?”

    这一个多月,谢珩隔三差五就来求见主子,每次都会被主子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这次不知为何格外执着,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谢珩负责督办封妃大典,她有些担心主子不见,会惹得对方不快,到时在典礼上做些什么就不妙了。

    可主子好似浑不在意。

    谢苓漫不经心翻了页书,回道:“不见。”

    上元节夜,皇帝命人前往谢氏宣旨,封她为右贵妃。

    按照祖制,大靖的贵妃是只有一位的,但皇帝心存恶心谢氏,意图让她跟慧德贵妃起嫌隙,从而成为独属他的“天女”,于是另立右贵妃,位主含章宫。

    皇帝本打算二月之前行贵妃册封盛典,但谢珩却联合群臣上书,言“天女”事关国运,不能以旧制论,应按照道门之礼,焚香沐浴七七四十九日,再由钦天监拟定吉日,再行封妃大典。

    因此她现在算是空有贵妃之名,并无贵妃之实,等大典赐了封号,祭拜皇庙,入皇家玉牒,才算是真正的右贵妃。

    不知谢珩如何运作的,他竟抢了礼部的活,负责督办封妃大典。

    因此他多次上门求见,旁人也只会认为他是有大典事宜相商。

    谢苓摇了摇头,心说这倒也合了她的意。

    正式封妃前,皇帝是不能召她侍寝的。

    这段时间刚好让她寻到应对侍寝的法子。虽说皇帝样貌不算丑陋,但一想到上辈子发生的事,她就对这人反胃的厉害。

    能不侍寝最好。

    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白檀脚步匆匆举着伞进了院子,将伞立在门外的架子上后,推门而入。

    她环顾一圈,确定都是自己的人后,上前两步蹲到谢苓面前,压低声音道:

    “娘娘,奴婢去过掖庭了,找到了名为流徽的宫女。”

    谢苓放下书,翻身坐起,将怀里的手炉塞给冻得手指发红的白檀,问道:“可救下了?”

    手炉的热量让白檀放松了些,她点了点头,脸色却不大好看。

    “是按照您教的,让掖庭的人去救下的,并且暗中敲打了管事嬷嬷,只是……”

    说着,她愤愤道:“

    这流徽并不领情,还狠狠推了救她的小宫女一把。”

    闻言,谢苓倒是不生气,她安抚了白檀两句,命人拿来笔墨纸砚,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后递给雪柳:“把信交给小夏子,他知道该怎么做。”

    流徽身份特殊,上辈子死前,这人已经成了皇帝的新宠妃,甚至有废后重立的苗头。

    这段时间她利用长公主给的线人,查到了不少辛密,再结合上辈子知道的事,拼拼凑凑知晓了流徽的身世。

    十七年前花朝节,王氏家主入宫赴宴,醉酒后游荡至下等宫婢所在的掖庭,对正在月下浣衣的宫女怜心起了歹念,就地强迫。

    当时掖庭里的管事是王氏的人,因此灌了怜心一杯哑药,将这事彻底压了下去。

    哪知怜心命苦,竟怀了王家主的孩子。

    王氏主母善妒,且心狠手辣,怜心不敢认亲,更不敢去太医院求药打胎,因此只能小心掩饰,生怕被人知道,以秽乱宫廷之罪杖杀。

    后来月份大了,这件事被管事知道。

    或许是年纪大了想做点善事积德,管事偷偷将怜心养在屋中,帮她秘密生下孩子。

    这孩子便是流徽。

    怜心把她藏着掖着养到十二岁。

    管事死前,想办法给流徽弄了身份,成了掖庭的宫女。而怜心在管事死后,日子变难,风寒再加上积劳成疾,不久便去了。

    死前她告诉了流徽身世。

    流徽因此恨上了王氏一族,于是百般谋划下,爬上了龙床,不到三个月,就从小小的美人升到妃位。

    谢苓想要权,势必就要斗倒皇后和慧德贵妃,而流徽就是最好的武器。

    流徽心思敏感,对所有人都抱有恶意,她能理解。

    毕竟这样的出身和成长环境,能不崩溃都算好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一点一点软化流徽的心,再利诱之,便能将她收入麾下。

    *

    雪柳将信收好后,便打着伞出了含章殿,准备去小夏子所在的御膳房送信。

    初春日的雨寒凉透骨,她抬手紧了紧衣襟,透过密织成网的雨幕,看到殿门右侧不远处的槐树下,谢珩一身绛色官袍,手执油纸伞,怀中抱着个盒子,在那一动不动的等着。

    她轻叹口气,摇头离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以前对主子多番利用,如今却知道后悔了,不管不顾的在殿外守着,跟望妻石似的。

    活该。

    谢珩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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