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南柯: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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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比较杂,除了云袖楼和招金赌坊,其他我已吩咐属下去办。”

    谢苓点头。

    她之前看图纸时便注意到了这两个地方。

    云袖楼在南街通石巷,是建康城中很普通的一所青楼。而曲荷说的证据,是在云袖楼中一个叫环环的姑娘手里。

    环环原叫思环,本也是林华仪身边的侍女之一,两年前给林华仪梳头时不慎扯到了她的头发,被发卖至云袖楼做了低等妓女。

    图中所标,这姑娘十天前不幸得花柳病去世,除了跟曲荷关系近些,她没有父母亲人。遗物曲荷并没来得及收,大部分东西不知落到了谁手里,需要谢苓二人自行去寻。

    按理说这东西并不难查,郡主手底下那么多人,随便吩咐吩咐一天内都能办妥。找她还能理解,毕竟这事跟她有关。

    可麻烦谢珩去办,怎么看都有些大材小用了。

    谢珩虽还有一月才及冠,可他毕竟是三品尚书左仆射,事务繁忙,一般来说很难抽身。

    谢苓扫过谢珩淡漠的眉眼,她总觉得这次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或许……牵扯甚广也说不定。

    至于另一个招金赌/场,谢苓也是听过的。

    折柳跟元绿的兄长之前便是在此处行赌,后来被砍了两根指头,再加折柳有了定远侯府义女的身份,他就痛改前非,老老实实找了个酒楼跑堂的活计。

    招金赌/坊的靠山似乎来头很大,据说跟朝廷官员有牵扯。

    至于那证据,据曲荷交代,是在场中一个叫孙向荣的打手手里。

    孙向荣之前有个妹妹名唤孙桃,在林太师府做

    侍女,因一次走神不小心把茶水洒到了桌上,被心情不佳的林华仪直接吩咐拖出去杖毙了。

    隔了七八日,尸体都丢在乱葬岗被啃得差不多了,林府才派人去给孙向荣送去口信,说是他妹妹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给了十几两银子做安抚费。

    孙向荣在赌/坊做了七八年打手,不是普通老百姓一般好糊弄,他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

    后来曲荷给他暗示了妹妹遗体的位置,等安葬好后,他偷偷跟曲荷联手,搜集了不少林华仪虐杀下人的证据。

    看起来似乎很好找证据。

    谢苓葱白的指尖点了点图纸,望向谢珩,问道:“堂兄可有章程?”

    谢珩颔首,修长的手指轻捏着茶盏,眼神扫过谢苓的指尖,淡声答道:

    “先去招金赌/坊。”

    谢苓没有意见,她点点头,端起温水喝下,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滑下,让她干痛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二人间又陷入寂静,唯有窗外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一闹一静,倒也别有一番感受。

    谢苓想掀开帘子看外面,又想着自己风寒未愈,便轻叹一声,歇了心思。

    谢珩听到微不可查的叹息,侧目看她。

    入目便是如画的远山眉。她明眸轻阖,长睫微卷,在眼下打出一片小小的阴影。玉白的掌心撑着脸,露出一截带着粉玉镯的皓腕,红唇微抿,看起来有些烦闷。

    谢珩看了眼严严实实的窗户,半起身用手挑开了帘子。

    谢苓正闭眼小憩,就感觉柔滑的衣料拂过自己的手腕,带着细微的痒意。紧接着一阵温热触之即分。

    她睁开眼,就到了身旁的窗子开了,上面覆着一层不知是何料子的“白纱”,透过这纱帘,可以看到外头的景象,且没有寒风吹进来。

    她有些惊讶,转头看向谢珩。

    谢珩眉目依旧冷淡,他淡淡看了眼谢苓,随口道:“这是特制的水绫银线窗,透光而不透风。”

    谢苓道:“原来如此。”

    她用手摸了摸这名贵的窗纱,心中感慨不愧是谢家,一辆马车的窗子都用如此奢靡的东西。

    只是之前她怎么没见过其他马车有?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紫竹说谢珩因救自己膝盖受了寒,犯了腿疾。

    这窗纱当是为此安的。

    倒是也让她沾了沾好处。

    ……

    天色愈发昏暗,不知何时起,天上飘扬起了雪屑。

    二人刚到招金赌/坊门口,还未下马车,谢苓就隔着窗子看到有官差扣押着个额头带刀疤的大汉。

    谢苓心口一跳,下一秒就听到旁人百姓说道:

    “这孙向荣也是活该,收那么多债,打残了那么多人,今儿个终于被官爷抓走了。”

    “谁说不是呢,恶有恶报。”

    “……”

    谢苓正要阻止,就见谢珩先一步下了马车。

    第46章 坊间风云遮明月~

    谢珩下了马车,押着孙向荣的官差立马认出了他,堆着笑脸打招呼道:“小的余赞问谢大人安。”

    谢珩淡淡嗯了声,目光落在满脸不忿的孙向荣身上,问道:“怎么回事?”

    余赞道矮了矮身子,解释道:“这家伙昨日失手打死了同为打手的严郭,小的奉县太爷之命前来捉拿。”

    谢苓站在一旁,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建康下设三县,江宁、句容和潥水。这三县的县令被称之为“京县令”,虽然只是正六品,但权力要比普通县官大得多。这三县长官又属江宁县令地位最高。而招金赌场所在的位置正属江宁县。

    现在江宁县令是华阴杨氏庶三子杨坛。

    杨氏自百年前衰落,现在基本上靠着王氏帮扶而苟延残喘。简单来说,杨氏一脉都是王氏的人。

    此事跟王氏沾边,在结合秦璇的态度,恐怕有蹊跷。

    谢珩自然也想到了,他扫了眼一旁不断挣扎高喊冤枉的孙向荣,看着余赞和其余官差道:“按我朝律令,京中命案当上报京兆尹,由上级审理定案。”

    余赞脸色僵了一瞬,干了十来年官差。他自然知道今日之举是不合规矩的。可如今这县太爷向来武断,又背靠王氏,他哪里敢质疑。

    今天谢氏风头正盛的谢珩忽然来这,还要掺一脚,恐怕这不单单是桩杀人案这么简单。

    一想到自己要卷进大人物间的争斗,余赞就觉得自己后脖颈发凉。

    他擦了擦汗,为难道:“谢大人,小的也没办法,这是县太爷吩咐的,不敢不做呀。”

    谢苓朱唇一扬,笑得柔和:“别怕,我们就是路过此处,好奇前来问问。”

    余赞刚松口气,心说这还是这花容玉貌的小娘子好说话,就听到对方慢悠悠又来了句

    “不过你们大人不按规定办事是挺奇怪的,难不成是这犯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余赞下了一跳,他对上谢苓笑眯眯的双眸,又下意识看谢珩,就被对方深不见底的眸光吓到。

    他后背生寒,吞了口口水,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偏偏替了别人来趟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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