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南柯: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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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重用。

    孙向荣脾气不好,除了被他杀害的严郭跟他走得近外,没什么朋友。

    昨日夜里,下工的严郭提了一壶酒,还专门托后厨烧了两个下酒菜,说是要去和孤家寡人的孙向荣吃酒谈心。那小哥当时也在,听到严郭说昨日是孙向荣亡妹的生辰,因此心情不大好。

    严郭到孙向荣家时,周边的街坊邻居也都看到了。因为严郭经常找孙向荣吃酒。

    约莫子时,孙向荣家传来剧烈争吵,把周边几户人家都吵醒了,只不过以为是耍酒疯,因此未出来看。

    再后来,就是邻居晨起出门上工时,尿急去巷子角落的一堆废弃箩筐跟前撒尿,就看到堆叠的沾满蜘蛛网的箩筐下半靠着个人。

    邻居掀起来一看,三魂七魄被吓了个干净。

    坐着的正是死去多时的严郭。

    这案子看着确实和孙向荣脱不开干系,可她相信若是那么简单,县令就不会命人直接无视律令带走孙向荣。

    很快,县衙到了。

    此时的县衙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不像寻常案件审理时,有百姓在外围观。

    唯独一辆乌檀马车停在一旁。

    谢苓跟谢珩下了马车,那辆马车上的人也恰好下来。

    那人一袭湖蓝大氅,通身气度华贵风流,背影乍一看与谢珩有几分相似。

    待那人一回头,谢苓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这人正是被她砍断一根小指后,被人救走的王闵。

    第47章 翻手作云覆手雨~

    寒风吹起墙阴处还未融化的雪屑,冰冷刺骨的气息随着王闵桃花笑眼中的阴鸷眸光,慢慢攀上谢苓的身躯。

    仿佛又回到梦里那个令人绝望的宅院,深冬之时跪伏在大雪里,任凭皑皑白雪落满肩发,也要向王闵卖乖讨好。

    她抿唇攥紧袖边,指尖发白。

    正要咬牙毫不示弱地回看对方,就看到身旁的谢珩上前半步,正好遮住了她的视线。

    心口一松,她怔然地仰头,看着面前挺拔高大的身影。

    谢珩睨着几步开外的王闵,狭长的凤眸看不出情绪。

    王闵笑意盈盈地回视着他,回视着这个前些日子险些把自己斩杀在帐子里的人。

    自幼起,二人便总被放在一起提及,并称建康二子。

    他是风流多情,才学出众的王氏嫡子。

    谢珩是琼姿皎皎,惊才绝艳的谢氏嫡子。

    听起来差不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与谢珩的差距有多大。

    从文到武,他都比不过谢珩,更遑论对方还有一颗他难以企及的冷硬心肠。

    世人都说谢珩是温润如玉,心系天下的贵公子,可只有他们几大世家才知晓,对方无情无义,野心勃勃。

    他目光落在谢珩身后露出的一片鹅黄色衣角,意味深长地笑了。或许对方也不是全然无情。

    “士衡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想着,他似乎是忘记了那日的刀剑相向,跟谢珩打了招呼。

    谢珩漠

    然的眸光扫过他包扎着白布的小指,回了句:“别来无恙。”

    说罢,他侧头低眸看着缓过劲儿来的谢苓道:“走吧。”

    谢苓点头,没有再看王闵一眼,径直跟着谢珩进了县衙。

    ……

    县衙大堂很小,一眼便能看清全貌。

    孙向荣此时趴在地上,衣裳被混了尘土的血水浸透,在地上留下一滩血痕。

    他手脚被带了镣铐,双颊红肿一片,显然已经被上过刑。

    高堂之上坐着个二十来岁,面白脸宽,身着深绿官服的男人。正是江宁县令杨坛。

    下首依次县丞、主簿、典史以及师爷。

    除此之外便是一干拿着杀威棒的衙役。

    见谢珩突然来访,杨坛面色微变,随即反应过来,撩袍朝下走来,慌忙给谢珩行礼。

    “谢大人大驾光临,杨某有失远迎。”

    两旁的衙役十分有眼色的忙搬来了椅子放好。

    谢珩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也不说来做什么,似乎只是闲得无聊来观一场审讯。

    杨坛急得冒汗,心说这阎王怎么来了,迟迟不敢继续对奄奄一息的孙向荣动刑。

    正当他纠结时,就见王闵带着个侍卫闲庭漫步走来。

    杨坛顿时松了口气,求救看着王闵。

    王闵掀袍坐到另一边,跟谢珩面对面,中间隔着孙向荣。

    他扫过谢苓低垂的脸,缠绕白布的小指泛起一股疼意,他毫不在意,用那只手把玩着个蓝玉珠子,笑眯眯道:“继续审啊,愣着做什么。”

    杨坛点头,用袖子抹掉额头的虚汗,坐回了主位,一拍惊堂木。

    “犯人孙向荣,说,你为何要杀害严郭!”

    孙向荣费力地抬起肿胀的脸,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我没有”,口中便涌出一股血来。

    “冥顽不灵!给我打!”

    惊堂木再响,两旁拿着杀威棒的衙役上前,那手臂粗的棍子眼看就要落在孙向荣的后背。

    孙向荣绝望撑开被血糊住的眼,费力侧头,朝最可能心软的貌美女郎动了动唇。

    谢苓看得分明。

    他说,救我。

    她也知道这一棍子定是朝着要对方命去的,但谢珩不说话,她摸不清对方的意思,怕自己轻举妄动之下,坏了计划。

    眼看棍子就要落下,谢苓终是没忍心看一条人命落在这。

    更何况,她觉得如果孙向荣真死了,那才是更大的麻烦。

    于是她站起来,呵道:“住手!”

    衙役的棍子生生停在孙向荣后背一寸之处,诧异地看着忽然阻止的谢苓。

    杨坛早有准备会遭到谢珩阻止,他挥了挥手让衙役退下,看着仙姿玉貌的女郎,好声好气问道:“姑娘,这是做何?”

    谢苓道:“问都不问清楚就上重刑,杨大人就是如此做我大靖的官?”

    杨坛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命一旁的师爷把一份诉状拿给谢苓。

    “姑娘,这是孙向荣邻居的证词,以及严郭亲兄长和遗孀的诉状。”

    谢苓接过东西,翻看了一遍,递给了一旁的谢珩。

    谢珩只扫了一眼,随手便将那几张薄薄的纸张抛向一旁放着烙铁的火盆。

    纸张纷纷扬扬落下,被灼热的火舌瞬间吞没殆尽,寒风一吹,盆出飘出些带着余热灰烬。

    杨坛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那些他精心准备的罪状,早都化成了灰。

    谢苓挑眉看向谢珩,就见对方端坐在椅上,细碎的日光透过大敞的门,和屋内半边阴影交织着,笼在他靛蓝的氅衣上,在他侧颜镀上一层朦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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